第25章 食物
曲溪盯着他们身后看去，却并没有见到麻清雨。
“那个女孩儿呢？”她率先开口问道，还记得自己当时答应了，要帮她换手机。
张三沉默一阵，神情复杂，但紧跟着走到跟前的余梦却开口说：“我们在四楼的漫画店发现了她的一只手，但一直没能找到她人。四处喊她也没有回应。”
“空间切割了？”曲溪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眼神看向张三，向他确认道。
张三点点头，只说了声“应该是”。
“梁昼没事吧。”余梦看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灰的梁昼，关心了一句。
“没事。”梁昼随口答道。
曲溪脑海里想着那女孩面对自己时，有些社恐、不好意思的样子，她还有很光明的未来，现在却……
“等会我再去找找她吧。”她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一个人，于是说道。
“我顺着血迹滴落的方向，找到漫画店外不远处的一片血泊，但她不在那里。”张三没有直白的说她可能已经死了，而是隐晦的暗示，他也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曲溪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等会儿再去找一圈，也不耽搁什么。”
张三见此不再多说。
“所以你们说的空间切割是怎么回事？”现在就只剩下余梦还对此一概不知。
“曲溪发现这座商场由三个空间组成。”
张三看了她一眼，便对余梦和梁昼解释道：“就是说有三个不同的空间，它们会相互重叠在一起。”
曲溪听着他的解释，思考片刻，举手打断了一下，说道：“应该是两个空间。它们有时会发生交错。但我们不知道它具体是怎么交错的，更不知道它们的交错是否有规律。”
张三的目光看向她，等着她说完。
余梦对她还有些戒备心，或者说是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她，一个随意杀人的不正常人，还是该把她杀了小周这件事，看作是在保护自己。
她视线瞥向张三，发现他对曲溪似乎也有些警惕，但毕竟曲溪救了自己，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该那么对她。
“而另一个空间，应该和这两个空间的联系不多，相对独立、安全。但那里像是被炸毁了，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有。”
曲溪接着说道。
“我推测，那两个交错的空间，一个时间应该在2023年左右，一个在2015年。”
“而我们看到的异常的事物，就是空间交错时2015年的样子。例如16年停产的好吃牌虾条，3楼正在装修的商铺，应该都是出现在15年的时候。”
余梦听着她的话，像是天方夜谭，但却能够合理的解释这里的一切，于是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曲溪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用一团纸巾包裹住的发票。她小心打开，将发票展示给几人。
“你们在卫生间里看到没有脚的尸体时，我应该也在卫生间，但我没有看到你们，你们也没发现我。”
“我当时听到隔间旁有人跟我要纸，可我把纸递给她的时候，声音又消失了。之后我就在旁边发现了断脚。老段死后，我再去女卫生间里想找张三时，发现了垃圾篓里的这张发票。”
“结合你们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个女孩留下的。而发票上的日期却是2015年。”她用指尖指向日期，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发票，就连另一只手也是隔着纸巾拿着发票的边缘。
“而老段。我在超市里看到了他的下半身。”
她看着余梦，说道：“你记得老段突然只剩下上半身时，超市的购物车是红色的吗？后来购物车变成了蓝色的，老段的下半身就出现了，而上半身也随之消失。”
余梦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办法就是，看到事物发生异常的时候，保持不动。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当时老段出事前，我看到他弯下腰，本能的就对他喊，让他不要动。”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曲溪平静的说：“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张三并不相信直觉，但还是为曲溪对她们两人解释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刚才梁昼说在负一楼发现个门来着，我觉得我们可以去看一下。”曲溪转过头看向梁昼，示意她说话。
梁昼还思考着刚才说的一连串东西，即便是再听一遍，大脑有些处理不了，不太能够让人接受。
这时忽然被点名，她愣了一秒才说：“是。那里有个铁门，生锈很严重。锁扣生锈的都快要断了。”
“重点是，那个铁门上和门缝里的铁锈可以被弄掉，不像其他门窗是完全无法破坏的。”曲溪替她补充道。
“那就去看看。”
几人跟着梁昼来到负一楼。
负一楼明亮如昼，洁白的地板上倒映着几人的身影，而超市就在几人左侧，透过玻璃墙就能看到蓝色的购物车。
右边是几间较小的门面，平时都是些小吃铺在这里营业，但现在开着门的只有一家关东煮和冰糖葫芦。
余梦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应该是许久没吃东西，肚子里咕噜了两声。
她想着刚才说的空间交错，那这些东西应该就不存在所谓异常，都是可以吃的吧。
转头看看刚走下电梯的曲溪，她便朝着关东煮的小店走过去。
“你们饿吗？要吃点这个吗？”她从四四方方的关东煮锅里拿出几串鱼丸、萝卜，放到了一旁桌上的纸盒里。
张三往这边看过来，觉得也有些饿。
余梦拿着关东煮的纸盒走过来，见他看着自己，就递给他一串萝卜。
曲溪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那串萝卜上，盯着看了许久，看到他要把萝卜放进嘴里的时候，才说道：“少吃点。这东西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张三咬下口萝卜，听到她说这话，愣了两秒，说道：“怎么不对？可我不吃的话等着饿死吗？这里没有别的吃的了。”
“外面的萝卜，你知道它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用调味品煮过，才吃到你嘴里。”
曲溪看着那萝卜，仿佛它并不是一串食物，而是什么别的东西，“但这里的萝卜是凭空出现的，就像你破坏一扇门，过一会儿它又会恢复原样。”
“但你说得对，也没别的吃的了。”她移开目光，说道。
余梦感受着手里传来温热感的纸盒，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好像不太有胃口了。
她把纸盒递给张三，问道：“你还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