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奥莱特的谋划
等塞莉塔解决第二只四翼石像鬼之后，林素已经远远地在一旁等候了。
看着林素从容的身影与平静淡定的表情，塞莉塔再一次确定了林素的深不可测。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感觉虽然只是青铜阶，但他的真实实力定然远不止此。
甚至，击败两只石像鬼的速度，比作为白银阶的她塞莉塔还要快……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
塞莉塔向林素投以一个问询的表情。
“我们进去吧。”
林素收起手中的霜龙之牙，往黑塔的入口处走去。
越是靠近这座沼中之塔，越是给人以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林素与塞莉塔并行着，在走到黑塔小小的入口前时，林素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林素越发感觉，这座塔并不只是单纯的【神圣学派】的圣塔。
其中还夹杂了十分复杂的、某些禁忌学派的传承在其中。
从这座塔上，林素隐约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从塔内向外发散。
收敛心神，林素和塞莉塔一同进入到了塔的内部。
在他们二人进入塔中的一刻，内壁上的灯盏忽然“哗”地一下，燃起了黯金色火焰，明度让林素刚好能够看清塔内的陈设与布局。
奥莱特的圣塔，其内部并不像是无面者兰缇雅的“黑月之塔”那样，有着纹路复杂的传送阵，只是单纯的石塔内部构造。
塔内还摆放着许多器皿与实验材料，与其说是“圣塔”，更像是某种“实验室”。
单看一层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散乱摆放在桌面上的都是些比较常见的炼金材料，像是“光亮石髓”、“地狱陨铁”、“火焰鸦羽”等等这类。
不过林素也确实有些疑惑，为什么奥莱特作为一名【神圣学派】的术师，却去钻研【炼金学派】的炼金术士的活计……
林素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塞莉塔，塞莉塔则是摊了摊手，看上去她也并不知道。
二人于是沿着旋梯，上了二层。
二层的景象，与一层时已迥然不同。
逼仄的空间内，除了最深处的一张小桌外，几乎密密麻麻都是各种类型的培养皿，培养皿内淡黄色的液体浸泡着的，是各种各样的生物尸体。
小至瘟疫灰鼠，到极地之狼，到穴中岩猴……甚至其中浸泡着的，还有人类的尸体。
其中部分尸体内部，隐隐流转着紫色的光泽，其外则是覆盖萦绕着一圈淡淡的黑色之雾。
塞莉塔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一切。
“这些都是……奥莱特……”
她有些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视线转移至林素的脸上。
却看见林素的表情，比她还要难看。
“骸兽……活骸……”
林素呢喃着，“难道奥莱特在研究的禁忌知识，是让激发生物体内的暗域……人为制造可以控制的骸兽或活骸？”
感觉到林素好像在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词，塞莉塔于是自己在二层搜索起来。
最里面的桌子上，散乱摆放着几份笔记。
塞莉塔拾起并阅读了一番。
“……堕骸实验……已取得阶段性成果，以骸虫混入白银阶以上【诅咒刻印】仪式的咒物之中，让实验体咒发产生混沌共鸣，便可生成暗域转化为神骸……”
“只是这一过程目前并不可控，失败案例□□□□，最后无法承受暗域能量逸散导致实验体死亡；失败案例□□□，死亡；失败案例□□□□□，死亡……”
“普通生物暂时无一例外，均在堕骸过程中死亡，目前判断可能的原因为普通生物无法产生超凡适性，强行注入超凡之力将导致畸变，而暗域化过程将激化这一畸变过程导致实验体暴毙……暂未实验过魔兽是否具有暗域化适性，样本缺失……”
“目前已知唯一具备堕骸化适性的仅有人类，而超凡者适性更佳，但堕骸化的过程依然不可控制，超凡者在这一过程中无可避免地会导致理智的泯灭。
提问，如果具有足量样本，是否存在完美的诅咒仪式与骸虫诱发之间的最优配比，抑或是否可以通过植入另一种意志并施加诅咒钢印的方式，用以替代原意志控制超凡者堕骸的力量……”
其后便没有其它内容了，只有最后【提线者】奥莱特的暗金色署名。
“……真的是他。”
塞莉塔到此才终于确认了这一事实，而关于奥莱特所留下的这一份实验手稿，塞莉塔虽然看不太懂，但也能够知道奥莱特是在谋划了一些不好的事。
“大量样本……大量样本……”
林素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塞莉塔的身侧，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手中奥莱特的手稿。
此时林素的脑海里，已经大致能够复刻奥莱特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整座罗森城变成他的实验场。
林素隐隐能够猜测出，那场未知仪式的最终目的。
以殿堂阶“灰蛇”的尸体作为仪式之眼与仪式之幕，在成功引发罗森城内部的混乱之后，由城外的邪教徒们进入罗森城，与府邸、教堂、灰烬方面的超凡者们形成混战，在成功削弱所有超凡者的力量之后，启动大献祭与诅咒之阵，将超凡者们的力量抽离，并以之为养分，转化为暗域之力注入所有罗森城城民之中……
这仅是一种可能性，但却的确是能够做到的，抽取超凡力量再注入另一生物体内的仪式——颠换仪式，是诅咒学派的常用仪式之一，原本的用处是抽取超凡者体内的力量作为引爆诅咒的“火引”，是诅咒学派刻入诅咒的手段之一。
但大多数情况下，若非被抽取力量的超凡者自愿，便只有在抵抗薄弱或是与仪式施法者神性差异过大的时候，才能成功。
不过，对于黄金阶神术师奥莱特而言，罗森城内能对他形成威胁的，便只有命运教堂的主教瓦兰德、灰烬的无面者与霜狼，但这三个人此时却都不在，无疑是天赐良机……
不过，【提线者】奥莱特显然是并未料到一件事，那就是与他本体相连的【木偶】特洛伊，居然会忽然暴毙！
而奥莱特本人因为特洛伊的暴毙，他的意识也已然潜入深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浮上来……
那么，优势依然在我！
林素脸上，不禁浮现起一抹从容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