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荣耀会伴你左右（求收藏！求追读！）
“现在，大家能冷静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
莫迪默将左轮收回腰间，那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双手，就这样平放在餐桌上。
他眼神淡漠，右手夹着一根白磷火柴，在指尖打转，用平静的语气道：
“「绞刑人」，法亚·克莱门特先生。”
“有人出三千美元，要我取走你的项上人头，并将那边的伊芙娜女士，安全带回去！”
此话一出，法亚脸上都还没什么反应。
一旁蜷缩在角落里的伊芙娜，顿时就得意了起来，开始上嘴脸，对他极尽嘲讽：
“看吧？你这天杀的法国杂种！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
“这里没有赏金猎人敢对我下手，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千万不要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莫迪默从怀里取出一只漂亮的石楠木烟斗，刚往里面塞了点烟草，准备用火柴点燃，就听见了这动静。
“我让你说话了吗？”
他眼神发冷，忍不住皱起眉头，抬手就是一枪，打断了这女人的右手小指。
“呃啊！妈惹法克！你他妈疯了吗？”
“你收了皮特的钱！竟然还敢出尔反尔？蝰蛇帮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伊芙娜捂着断裂的指头，原本漂亮的脸蛋，此刻如恶鬼般狰狞，一阵痛苦的哀嚎，对莫迪默咬牙切齿道。
“我到现在，只收了他一半的定金，所以委托的任务，也只需要完成一半就好…”
“伊芙娜女士，我劝你最好安分点！”
莫迪默将手中的白磷火柴从马甲上擦开，用那炽烈燃烧的火焰，把嘴里叼着的烟斗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透过弥散的浓白烟雾，可见他那浑浊的灰色眼珠中，闪烁着凌厉的凶光，老态龙钟的脸庞上，露出了让人后背发凉的冷笑。
“法亚先生，为什么不趁刚才的机会，捡起你掉在地上的枪，直接杀了我呢？”
莫迪默耐人寻味的盯着法亚，取下嘴里的石楠木烟斗，用食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一字一句道：
“我相信以你的速度，绝对能在我重新拔出枪之前，就把子弹送进我的脑袋。”
“可是为什么，你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害怕吗？不可能吧…”
“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对待一个老人，胜之不武？”
法亚语气平淡，不急不慢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把枪捡起来，是「决斗」开始的信号！”
“而且你不也没直接杀我，只是把手枪打落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说吧！”
莫迪默从怀里取出一颗澄黄的子弹，就这样平放在餐桌上，对法亚笑着说：
“俄罗斯转盘赌，要来吗？”
听到这话，法亚忍不住皱起眉头，眼神有些微妙，因为这是他用过的招数。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降低敌人的警惕心，好近身发动突袭。
而莫迪默如果想杀他，刚才就应该直接动手了，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思，法亚抬脚往前方走去，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莫迪默对面，就这样与他对视。
咔嚓…
莫迪默拔出腰间另一把左轮，将餐桌上的那颗子弹装填进去，就这样朝法亚递了过去。
“怎么样，你先还是我先？”
法亚没有回话，只是伸手接过左轮手枪，将食指放在弹巢上，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一时有些恍惚。
现在枪到了他手上，而且双方的距离如此之近，虽然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但如果法亚想的话，绝对可以轻易杀掉莫迪默。
只是…
咔嚓！
法亚脸色发白，额头浮现丝丝冷汗，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胜利的道路，需要男子汉的气概。”
“如果在这时候对你动手，那我才是真的全盘皆输了！”
莫迪默欣赏的看着他，嘴角含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到我了。”
他伸手接过法亚递来的左轮，像是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道：
“对了，蝰蛇帮的人，对你似乎相当痛恨。”
“即便已经雇佣了我，但他们还是不放心，来了半个帮派的人，要在中途截杀你。”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引起州警察的注意，所以帮派的大部队，在这附近埋伏了起来。”
“一旦沙尘暴停止，他们就会趁着夜色一拥而上，将这座旅馆彻底包围！”
“到时候，起码会来二十多个人吧？”
“但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莫迪默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用食指调整着转轮，意味深长道：
“听好孩子，别忘了，相信自己，不是我相信着的你，也不是你相信着的我。”
“而是相信，相信着你自己的你！”
“好好看着那条光辉之道吧，那条你所应当迈进的光辉之道…”
“荣耀会伴你左右，我会一直在此见证的！！”
话音落下，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炽热的子弹瞬间贯穿他的头颅，殷红的鲜血，混合白色脑浆飞溅而出，挥洒半空！
法亚坐在对面，被鲜血正面溅了一身，他瞳孔骤然收窄，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莫迪默刚才的动作，是在确认弹巢之中，子弹所处的位置。
这种手法虽然很困难，但一些老手还是能做到的。
可似乎和法亚所想的不同，莫迪默之所以确认子弹的位置，并不是想要将其避开，而是为了让子弹命中！
莫迪默接受了蝰蛇帮的委托，按照约定，必须得亲手杀了法亚才行。
但现在，他改主意了，为了避免违背约定，所以假借「俄罗斯转盘赌」之名，夺走了自己的性命。
为了所谓的原则，竟要亲手杀死自己！
这真的值得吗？
法亚伸手擦拭着脸上的血渍，那浅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样的落幕，「天使眼」，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传奇啊！”
无名小卒？还是名扬天下？
这是莫迪默所做出的选择，不负传奇之名。
至少法亚往后一辈子，都绝不会忘了这个被人称做「天使眼」，无比洒脱又执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