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帝已死，此地无神（求追读！）
…上帝使者诱骗灵魂，恶魔爪牙吞噬生命？
听着威廉用低沉的嗓音，诉说着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法亚的眼神，也随之变得认真起来，脸色无比凝重。
要放在上辈子，他可能会认为，这只不过是糊涂的年迈老人，所讲述的一段传说故事罢了。
但在如今这个西部世界，可是真实存在有超凡力量的，并且法亚已经亲身体会过了！
在这里，越是荒谬的传说，反而就越有可能是真相，容不得半点马虎！
“怪不得天使眼当初死的如此果断，原来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所以不如用这条本以该绝的性命，来提携一下我这个后辈吗？”
法亚轻轻咬着嘴里的烟斗，眼神微动，心中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天使眼在三年前，因肺结核而死的那个传闻。
现在想来，这应该是真的，并不是谣传。
只是天使眼用某种特殊的方式，暂时骗过了死亡，所以才苟活了这么久…
“威廉先生，既然「上帝之手」是天使眼的佩枪。”
“那你知道另一把炼金左轮，「撒旦之牙」的持有者，现在是谁吗？”
法亚忽然抬起头，目光闪烁，向威廉提出了这个问题。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诅咒的关键之处，在于这两把左轮手枪上。
那么他有理由怀疑，如果想彻底解决掉这个神秘诅咒，就必须得将两把炼金左轮集齐才行！
“这个我倒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江湖传闻，「撒旦之牙」似乎在一位和我同时代的赏金猎人，‘秃鹫’罗曼·里克尔梅手上！”
威廉思索片刻，开口回答：
“秃鹫在当年，可是和天使眼齐名的传奇人物，整个西部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应该就用不着我过多介绍了吧？”
“他现在也还没退休呢，都六十多岁了，听说最近还在给南太平洋铁路公司干活，应该就在亚利桑那州这边。”
…‘秃鹫’罗曼·里克尔梅？
听到这话，法亚伸手取下嘴里的烟斗，顿时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这些旧时代的老古董们，最近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轰——！
但就在这时，外面不远处的银行，却忽然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炽热的气浪掀起木板碎块，在街道中四处飞溅，其中有好几块，甚至砸破了酒馆的窗户，让客人因此受伤！
“妈惹法克！有人抢银行！是「道尔顿帮」的狗杂种！”
“有谁会开枪的？快他妈的过来帮忙！他们抢走的可都是咱们的钱！”
副警长满身的血，冒雨冲进酒馆，脸色无比焦急，对前方众人大声喊道。
衣角渗出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聚成水洼，倒映着吧台两人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神色。
——
哗～
教堂的大门被用力推开，微弱的烛火一阵摇曳，风雨交加呼啸而入，一位戴牛仔帽的高大男人骑着马，从门外踏步进来。
摇晃的烛火驱散黑暗，让人得以看清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庞，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充满亲和力。
“上帝向你靠近…向你靠近…”
“尽管会有歧路…依然让我成长…”
“我依然唱着歌…上帝向你靠近…”
教堂内的信徒们，正在神父的带领下，虔诚地唱着圣歌，精神力高度集中，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外而来的不速之客。
“上帝向你靠近…上帝向你靠近…”
但就在这时，年轻人却低声哼唱着，在众人的侧目中，一路骑马来到圣台后方，拔出腰间左轮手枪，对准神父的脑袋，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他面露微笑，伸手抓起桌上的餐布，轻柔的擦拭着脸上血迹，在前方众人恐惧的眼神中，一字一句道：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的上帝来了！”
信徒们看着神父死相凄惨的尸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色无比恐惧，大声尖叫着，争先恐后的朝敞开的大门处逃去。
砰！
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涌进一群全副武装的匪徒，将所有人都堵在了里面，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他们。
“各位先生女士们，都请冷静点，我并不想伤害你们，只是需要你们好好配合一下，明白吗？”
年轻人翻身下马，将手里的左轮手枪收回腰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众人轻声道。
谁也想不到，就是在刚才，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牛仔，竟然一枪打死了圣台上的神父！
“埃德温，接下来怎么做？”
人群之中，一个全副武装的黑瘦男人挤了过来，对年轻牛仔发问道。
“把这些人都绑起来，当做人质，用来拖住警方！”
“再然后嘛…”
埃德温面露微笑，从怀里取出一根雷管，绑在了教堂后的耶稣受难像上，用白磷火柴将其点燃。
滋滋！
引线唰的一下燃烧起来，闪烁的火光朝雷管极速蔓延。
“所有人，后退趴下！”
埃德温伸手扶着头上的牛仔帽，快步往后退去，对众人大声喊道。
下一刻…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庄重的耶稣受难像被炸的粉碎，绿油油的钞票裹挟着碎石块，朝四处飞溅开来。
圣者头戴荆棘冠，被贯穿的双手虽断裂，却还是死死钉在十字架上，那慈悲的眼神，就这样平静的注视世人，仿佛在问为什么？
银行的金库储存…竟然就藏在教堂的耶稣受难像中！
“呜呼！看吧伙计们，我早就说过了，教堂这种冠冕堂皇的建筑，绝对就是钱最多的地方！”
“信仰就是只贪婪的吸血鬼，除了掏空你一家子的钱袋，祂什么都办不到！”
埃德温欢呼一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抬手示意身后的属下们一拥而上，开始收捡四处散落的绿色钞票。
“你…你这个魔鬼！异端！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人群之中，有一个白发老者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抓紧手中的《圣经》，眼神愤怒，对埃德温破口大骂。
“报应？谁的报应？上帝吗？”
可埃德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忍不住笑出了声，语气愈发冰冷：
“这里是他妈的西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上帝，这里是蝗虫…蜥蜴…和蛇的天堂，是枪林弹雨的血腥世界！”
“这是一块无神之地，越早接受死亡不可避免，你就能活得越久！”
说着，他拔出腰间左轮，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将枪口顶在了那个白发老人头上，微笑道：
“知道吗？你要是能好好想想的话…”
“创造你我的上帝，和创造响尾蛇的，竟然是同一个家伙？这他妈的根本就讲不通！”
“上帝已死，此地无神，人只能靠自己！”
埃德温的笑容有些狰狞，眼中燃起兴奋的火焰，右手食指放在冰冷的扳机处，悄无声息的扣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