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现实梦境
大荒？龙之九子？
乔小毛沉思了片刻，笑了。那种嬉皮笑脸的神情，充满了贱兮兮的意味。“夏姐，夏姐。你们是不是没做市场调研啊，我，没有任何商业价值的。”
乔小毛见夏栖寻把头扭向一边，忙绕个半圈再次凑上前去。“你们这种制作，我确实很喜欢，但我没钱啊，消费不起。你们总不可能免费赠送吧，这不符合市场定律啊。”
夏栖寻面无表情，只顾行路，乔小毛终于有些慌了。“你们，家里不会当真有什么病人吧，我其实，其实……”
幻化成老者的赑屃听到“病人”二字，鼻子不自觉的抽了两下，这个下意识的行为让乔小毛猛然一凛，他猜对了。
“是这样的，我虽然年龄这么大了，还没有谈过恋爱……”乔小毛亦步亦趋着，内心经历着复杂又激烈的心理斗争。
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表达适得其反，乔小毛赶忙补充道：“这不是说我就是童子，我的意思是，没有恋爱过，也未必会拥有一对健康的腰子……其实，我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
周围安静得可怕，睚眦与嘲风也已照猫画虎，微缩成了像赑屃一样的老者。一行五人，除了乔小毛渐渐失控的求饶，便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乔小毛突然发现，自己的智商没有在线。这些人，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即便说破大天，无人倾听，又有何用？但自己也未被强行控制，这一路上他就像个傻瓜，傀儡一般，亦步亦趋。
乔小毛本想假装昏迷，但想起自己如何来到此地，还是迅速放弃了。那老头杠自己像拎个空口袋般轻松，貌似文静的女孩也是手劲大得惊人。
眼见前方翠色渐疏，周围的地面上开始出现了馒头状的大石块。乔小毛心念一动，忽而转身，朝着自由的方向一个猛蹿……
“扑通”一声，乔小毛双眼一翻，借着前冲的惯性摔将出去。赑屃再次利索的拍了拍手，夏栖寻斜眼瞧他一眼，见他鲁莽到再次出手，不禁要出言训斥几句。
赑屃上前两步，伸手去捞昏迷在地上的乔小毛，忽然耳边一阵轻微响动，霎时间脸色都变了。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残影闪过，在赑屃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又是一晃而过的瞬间，其脸上也多出了三四道伤口，深可见骨。
赑屃大叫一声，猛然显出原形，一只如铁塔般的巨物赫然屹立在眼前。巨兽蛇头蛇颈，偏背负一顶坚如磐石的龟壳。只见他连连怒吼，声势威猛，却毫无迹象的把头一缩，全部躲进了壳里。
睚眦与嘲风不敢造次托大，纷纷看向夏栖寻。夏栖寻有些恼怒，对着缩头缩脑的赑屃喝道：“看你惹下的祸事，这已是大荒，你还敢对他动手动脚。”
嘴上如此说，手上却不敢有半分耽搁。夏栖寻双手捏诀，左右一点，两颗绿珠打入土内，瞬间便野蛮疯长，结成一片蔓藤帷幕。帷幕密不透风，却仍听得到外面叮叮当当，好似无数暗器来袭。
这波疯狂打击，持续了约有一炷香的工夫，才慢慢消去。睚眦看了看地上的乔小毛，嘴巴哆嗦了两下，终未开口。赑屃仍缩在壳内，一双眼睛探了探。
嘲风猛得拍了拍大铁壳子，发出震天闷响。“看你还敢不听话，也不想想他是谁，如今我们身在何处！”
乔小毛做梦了。梦中，他得中彩票头奖，乐不可支。无数曾经被压抑下去的计划，又全部浮现出来，购物、派对、旅游，对了，还要买个大房子。
但没过一会，焦虑就重新回来了，原来算来算去，钱不够用！乔小毛叹一口气，将半年的全球旅行改为一个月的欧洲游，又在劳斯二字后面画上一个问号，表示待定。
别墅是不可能更改的，哪怕只够首付，乔小毛都再也不会看上公寓楼了。对了，派对！乔小毛重重的将其划掉，开什么派对，我跟他们熟吗？
自己是个宅男，根本没有任何交际。虽说有钱了显摆一下非常解气，但与更具体的花销相比，那些人还不配让自己用钱去砸。阮胖子，花主管，吃翔去吧！
赑屃右手把着杠在肩头的乔小毛，垂头丧气的走在队伍最后，忽觉腰间一阵凉意，左手下意识一摸，差点恶心到吐。乔小毛的口水鼻涎，都已将衣服打湿透了。
所幸赑屃及时收拢了心神，控制住了脾气，将乔小毛转到前面，双手拖着，变成“公主抱”的姿势。看着自己急中生智的杰作，赑屃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梦中的乔小毛，也经历着场景的变幻。他还没有想好，怎样低调的去领取奖金，画面一转，自己已倒在了温柔乡里。
扑鼻都是女子别样的体香，这让乔小毛既紧张又舒畅。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夏栖寻的笑脸。一双柔荑抚摸着他倦怠的身躯，这个趋炎附势的女人，还挺有眼力价……
乔小毛享受着这一切，仿佛来到了人生巅峰，却见夏栖寻不依不饶，更进一步，欺身凑上前来。乔小毛感到曼妙肢体缠绕住他，夏栖寻暧昧笑着，忽然……
“夏栖寻，你来真的，我还没准备好！”乔小毛惊叫一声，猛然惊醒。入目漫天繁星，无比璀璨，墨色苍穹，浩瀚无边。
其他四人正端坐在一块大白石台上，乔小毛没被围在中央的主位，而是被丢弃在了石台的边缘，萧索可怜。
“好美啊。”梦中一切依稀仍在眼前，男女情炽，令人心潮澎湃。乔小毛情难自禁，偷偷瞄向夏栖寻。不料夏栖寻正转头直视着他，一双妙目冷冷清清。
“梦见我了？”夏栖寻声音透着冷意，“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乔小毛呐呐道。
“没什么？那你要准备什么，何时能准备好。”夏栖寻娇躯往前一探，森然道：“我能看穿灵魂内心，你最好老实点！”
老实点？乔小毛不由火起！做梦都要管吗？梦是老子自己的，想怎样就怎样，就算在梦里虐待了你，你又能奈我何？乔小毛心想，臭妮子，你能怎样！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乔小毛所有的臆想，一旁的睚眦、嘲风和赑屃瞬间紧张了起来。微鸣声起，转瞬即至，却扑了个空。
夏栖寻将石台沉入地下，行着土遁。想起方才乔小毛做的梦，还有打他的那一耳光，扑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