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谁又在将计就计
松鹤楼内阿二和田娃子推杯换盏，松鹤楼外乞丐躺在街角奢望着明天。
在这群乞丐中，有两个人却又格外不同。虽然穿得也是那破破烂烂，但两人面无菜色，身体强壮，一看就不是长期饿肚子的人。
其他乞丐都在向周围人乞讨，要么就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唯独他两人，目光未曾从松鹤楼离开过，有时还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
“黄包车！黄包车！”
一个刚从松鹤楼出来喝得醉醺醺的男子向着路边招手，边招黄包车还边回头和身后的男子说话。
“田老弟，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二哥现在带你去苏州城最出名的怡香楼。我给你说啊，那里的女人，还有不少是从上海来的腻！”
田娃子一脸猪哥样。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
“二哥，刚刚我喝得有点多，想放个水去。”
阿二假面不快：“快去快去。”
田娃子找了找，向着街角的阴暗处跑了去，一边跑还一边说，“松鹤楼这地，人咋这么多啊！”
跑到街角，也不矫情，对着墙就开始。直闹得周围的乞丐纷纷起身，躺着的，坐着的，跪着的纷纷跑开。
边跑还边骂：“这小赤佬，怎么这般。”
他们的骂声反而让田娃子更加高兴，哈哈大笑了起来。围观的行人也不禁更远离了些。
在这哄哄闹闹中，却没人注意到有两个乞丐消失不见了。
不远处的一间弄堂内，两个乞丐打开手中团成一团的纸币。
“情况有变，老家有危，速回，准备！”
“走，立刻回去。”两个乞丐消失在了漆黑的苏州小巷中。
怡香楼。
“王妈妈，这是我兄弟，你现在去把你们这的漂亮姑娘叫几个来。”
“二哥，几个哪里够啊！全部！”
“哈哈哈，对，全部。”
“好咧。二位爷，楼上雅间请。
看着站成一排的莺莺燕燕。
“田老弟，你先来！”
“二哥，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罢，便点了几个。阿二也并不拘谨，大手一挥将剩下的包圆了。
完事，两人在一堆女人的簇拥中又喝起了酒来。看着田娃子开始伸手动脚。
“老弟，你先玩，老哥去隔壁。”说罢，带着一堆女人向门外走去。只是他没注意到，身后田娃子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
出了门后，阿二脸色依旧，但目光中不复之前醉意。在隔壁喝了一通酒后，借着放水的由头，再次离开。
来到另一间包房，在门外敲了下门，未等里面答复，便推门而入。
里面也是两个男人在寻欢作乐，正是龚德铭和吕二用。周围还有好几个莺莺燕燕，正在灌两人酒。
比起吕二用，她们更想和龚德铭交流，但都被龚德铭推向了吕二用。美其名曰照顾好我叔。
看见阿二进来：“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再叫你们进来。”
待周围人都出去后，龚德铭便向吕二用介绍道：“这是阿二，我的亲信。”
然后转头问阿二：“问出来了吗？他们的老巢。”
“搞清楚了，就在阳澄湖中的莲花巷，留守的话只有十来人。”
“二用叔。您是专业的，您看这怎么弄。”
吕二用也是人精，最开始龚德铭说的是交易的时候包围，引蛇出洞。但听到阿二这么说，心思一下活络了起来。
别人来交易，肯定有所防备，到时候还难免吃力不讨好。老巢则不一样，如果是突袭，打个出其不意，有点伤亡，能有所缴获也值得。
“贤侄啊！虽然说引蛇出洞趁对方交易的时候一网打尽，但水上的事那有这么容易啊。保不齐往哪一躲根本没法去找。
我看啊，我们还不如突袭他们老巢，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龚德铭做出沉思状，故意没有说话。
“贤侄可是有什么顾虑？”
看着吕二用如此配合，龚德铭也就装作为难的说：“二用叔啊！我是担心手下人啊！他们现在是人质，我们去突袭老巢，刀枪无眼啊！”
看见龚德铭如此反应，吕二用好像更高兴了：“没事，贤侄，我们将之前的计划修改一下，你就按照之前计划的正常交易，等交易完成，对面回到老巢放松警惕的时候我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吕二用的反应也在龚德铭的计划之中，吕二用真的会等对面回到老巢再一网打尽？怕不尽然。
叫龚德铭去交易，也有叫龚德铭吸引对面火力的原因，可能这边交易还没完成，他那边就已经交上来火。
当然，这也是龚德铭让双方自相残杀的计划。吕二用不死，龚德铭如何掌握水警队？水警队不损失惨重，龚德铭如何将在自己人安插进去？
所以龚德铭一边泄露水警队动作，一边向水警队提供水匪的信息。
虽然吕二用已经上套，但龚德铭也没有大意。而是继续说道：“二用叔带人去水匪老巢，那我的安全？”
“贤侄别担心，能有什么问题？对面是求财的，你那几个手下不是还好好的吗？”
龚德铭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妥！不妥！”
“那我给贤侄派点人保护你？”
“嗯？”
“这样吧。我派上一个小队，十个人保护你。”
“才十个，不行，不行，太少了。最起码一个中队，三十个。”
“那太多了，那样我这边进攻老巢就兵力不足了啊。”
“叔，您也别说了，二十人。”
吕二用也知道龚德铭是个难缠的主，也不再讨价还价。
“好，二十就二十。”
“二用叔，我这个手下一直想吃一份公粮，明天就让他跟着您？学点东西。”
吕二用知道这是龚德铭派来监视自己的，但他也不在意，水警队都是自己的人，一个阿二能顶什么用。爽快答应了下来。
“那感情好！阿二，你去把人叫进来。对了，还要麻烦你继续把那个叫什么来着？”
“田娃子！”
“对！田娃子稳住。”
“知道了，少爷！”
等龚德铭离开的时候已经深夜，拒绝了吕二用一起寻欢作乐的要求，以家教严的借口回到了家。
但到家龚德铭并没有去自己的小院，而是向一个废弃的院子走去。
院门紧闭，龚德铭拿着门环敲了三下。门开了，只见院子里堆放着一些枪支，有水连珠，盒子炮，捷克式，还洒满了一桌子的子弹。屋内隐约有呼声传来。
看见龚德铭进屋，开门的男子说道：“放心吧，少爷，都准备好了。”
“好，明天就看你们了，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