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来我才是猎物
“我看到了眼睛！”
李响脸上毫无血色，超出心理承受范围范围的恐惧让他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只什么样的眼睛？
布满血丝、癫狂、绝望！
李响上次看到这种眼睛，是小时候爸妈为了不让他学会带他去戒毒所的时候，他隔着单向玻璃看到的病人的眼睛。
傅天青眉头微挑，“哦？让我康康。”
李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天青拍拍他肩膀，“让开点儿成不？”
李响回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腿软了......”
直播间飞快刷过密密麻麻的弹幕：
“哈哈！家徒哥还嘴硬不了？”
“花钱打赏买罪受，有钱人的玩法就是与众不同！”
“这人该不会是主播请来的演员吧？”
“现在的小鲜肉哪有这演技啊！我看的都感觉鸡皮疙瘩起来了！”
“哦？难道这都市传说是真的？等我去试讠”
“你人呢？该不会真中招了吧！”
傅天青翻了个白眼，“再说一遍，这些都是封建迷信。”
说着他把李响拨到一边凑到猫眼上往里看，“让我康康。”
贴着防盗门看了半晌，他才撇撇嘴站直身子，“这不是什么也看不到嘛。”
说着他就直接掏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接着他用力拍了下巴掌。
骤然响起的声音吓的李响跟白楠夕都抖了一下。
原本楼道里已经近乎失灵的感应灯闪烁了几下亮起昏暗的光亮。
借着昏黄的灯光，傅天青视线扫过半个客厅，“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响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我刚才明明看到在猫眼后面有眼睛的！”
几人鱼贯进屋，屋门关上之后他目光扫过门后，那里当然什么也没有。
“家人们，应该是家徒哥最近精神压力太大才产生了错觉。”
傅天青跟直播间的观众们解释着，“这种情况很正常，有的人生活中工作学习中压力太大就喜欢看恐怖片放松精神，家徒哥应该就是这种人，只不过他属于越看压力越大的那一类。
“什么？土豪怎么会压力大？这一点就说错了，虽然家徒哥是富二代不用自己赚钱，但他花钱的压力也大啊，难道吃喝玩乐就不消耗精力的？
“就比如那些惊悚电影里面的富哥们基本都是最先几个死的一样，因为他们平日里享受太多，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无所畏惧，而且面对未知的好奇心太过旺盛，所以才会倒霉。”
“......”李响无言以对，他说的可真对。
但他现在的问题又不在这里！
刚才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看到了一只酝酿着疯狂跟绝望的可怕眼睛！
见他还不服，傅天青叹了口气吩咐白楠夕带着已经困得不行的袁婉晴先在客厅沙发休息，尔后对李响道：“既然你还觉得有问题，那这样，咱俩去把两间卧室跟厕所厨房都翻一遍让你彻底安心。”
李响点头，“好。”
“那我去卧室。”傅天青拿起直播手机就要往屋里走，李响赶忙拦住他，然后递给他一根高尔夫球杆，“以防万一。”
傅天青笑着接过高尔夫球杆对手机直播间说道：“还是咱们家徒哥想的周到，还有，咱这可真不是剧本。再次重申一遍，我的直播间是破除封建迷信走近科学的直播间。”
他按了下客厅电灯开关，但电灯没有任何反应。
傅天青骂了一句，“这破房子！一下雨就容易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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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里，蜷缩成一团的高诚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栗着，甚至就连牙关都咯咯不停。
那只眼睛......
他在猫眼里看到的那只眼睛绝对不是活人！
恐惧、疯狂、麻木！
那只眼睛里面没有丝毫属于正常人类的情感！
而且活人的瞳孔不可能猛缩成那样！
那一刻他只想逃，而这卧室里狭小的衣柜才能带给他些许并不真切的安全感。
他此刻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摆脱那个恐怖的红衣小女孩儿，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跑进衣柜里的了。
柜子外响起门打开的声音，还有着不知名的嘈杂呓语如同电钻般钻进他的耳膜，但又好似隔着河水一样覆了层膜听不真切。
那是恶灵的呓语！是地狱的催命符！
高诚明白，门外那个怪物已经进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恐怖的东西？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想躲着，一直躲下去。
那如同噪音的恐怖呢喃逐渐接近，还有......
咚——
咚——
咚——
沉重且机械的脚步声伴随着恶灵的呓语呢喃忽远忽近。
不......那真的是脚步声吗？
如果......那眼睛怪物只有一颗头呢？
如果那颗头的行进方式，就是如同沉重的脚步声一样在地上一砸一砸的往前进呢？
冷汗已经浸透了高诚后背的衣衫，但在这柜子里闷热的环境下，他就连额头上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都不敢擦。
此时此刻，只有手中的消防斧才能给他带来些许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慢慢的......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停在柜子前。
高诚感觉自己心跳的飞快，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他仔细倾听，但那诡异的嘈杂低语仍在他耳边回荡干扰着他的感知。
柜子外面似乎什么也没有，他甚至不知道那怪物究竟是离开了......还是就停留在柜门前。
不知过了多久，那沉重的“脚步声”终于离开。
柜子后面的墙外似乎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雷声阵阵，也让高诚的恐惧更上一层。
但恐惧到了一定级别，他心底的那根弦绷断了。
他妈的！跟它拼了！
高诚眼神越发疯狂凶厉。
他缓缓推开柜门，紧了紧手里的消防斧出了柜子。
卧室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高诚记得他躲进柜子里之前应该把卧室门关上了的！
悄悄吸了口气，他小心翼翼挪到门边，咬了咬牙猛地探头出去！
这时，只见隔壁卧室一道黑影怪物骤然闪了出来拦在通往客厅的必经之路上！
那怪物背对着客厅，高诚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那一瞬间的幽光照亮了窗户！接着屋里又再度归于死寂！
但那一瞬间的光亮依旧印在了高诚的视网膜上！
他瞳孔猛缩！
那怪物的模样......他看清楚了！
那是个......人？
不......那不是活人！
僵硬的四肢，麻木到死寂且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容！无神的冰冷双眼！
那是具死尸！
“活着的”......尸体！
昏暗无光的走道内，那具尸体就静静站在走廊尽头通往客厅的唯一出口一动不动。
高诚也不敢有丝毫动作。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宛若从地狱发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原来在这里。”
那一刻，他心肺骤停！
身后卧室明明什么都没有才对！这是谁说的话？！
他猛然回头，却只听到一阵风声呼啸！
“砰！”
鲜血四溅染红了高诚的大半张脸，他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似乎如同果冻一样波浪抖动，接着他就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怪物是什么模样。
那个红衣小女孩儿静静站在那里，她没有眼珠的漆黑眼眶依旧淌着黑红色的鲜血，嘴巴也依旧被针线缝合着。
而她的身前一个身材匀称的怪物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自己。
那怪物整张脸隐藏在一片炫目的青白色光晕中只能看到两只眼睛。
高诚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欣喜、癫狂、平静、冷漠，还有......死寂。
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我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