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庙堂之高，高楼危矣
跟着四皇子来到那所谓的高人居所，这儿竟被官府的人一锅端了，琳琅在四皇子惊诧的眼前晃手：“怎么说？这是江湖骗子被抓现行？”
“怎么会这样！”四皇子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这么大一个揽月阁竟被一把火烧了，官府何时能管制皇城之外地域了？”
滢汐带了面巾还是用手挡着脸：“好歹是我伭国境内，若真犯了事多少也该受我皇室管辖，只是不知道犯的是什么事？”
四皇子摆头，不想过多透露此地原是风月场所，怕自己妹妹介怀，便岔开话题：“既已经出来了，便顺道去附近逛逛吧。”
城卫军牢狱处，莞洛白前来赎人，与冼赫斌交涉过后才将谢君逸放了出来，嘲他道：“查人查的把自己也给弄进去了？”
谢君逸和自己师兄两个臊得厉害，对冼赫斌道谢过后，将自己查琅寰宝物灵言尺出处一事讲了一遍。
“是揽月阁所售无误，”冼赫斌解释道：“揽月阁的那些所谓宝物多从江湖人士手上交易而来，至于你们琅寰山的东西为何会流出，时至今日恐怕难以查到，不过那些固体丸确有出处，是从一支外邦商队手上换来的。”
莞洛白忍不住开口：“竟还有外邦人来我们这以物易物？会不会跟那群在灵兽身上刻字的人相关？”李家村一案中灵兽身上刻字正是外邦文字，此时又冒出个外邦商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我已命人去查，届时若需帮助，还请诸位将灵兽借我。”冼赫斌行礼，送他们出去。
“又借？”莞洛白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但毕竟双方以友相称，不好拒绝。
送出莞洛白几人后，太子也派了人过来，是其门下的江恩照，平日唯太子马首是瞻。
“冼大人，殿下命我来此，是对您火烧揽月阁一事存疑，还请您早些将案情细则整理清楚，并亲自送往殿下手中过目。”
冼赫斌从怀里掏出文书：“既是太子有疑，我等必倾尽全力为其解惑，我公务繁忙，你且带着这‘案情细则’复命罢。”几页纸上记载了揽月阁芝麻大的各类罪行，正是冼赫斌事先为太子问罪而准备的。
江恩照见他早有应对，看都不看就变了脸色：“真是可恶！这揽月阁众人竟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装神弄鬼欺诈百姓，还贩卖禁物强迫人以命相抵，以为他不受皇权管制就能无法无天了不成？冼大人，此番罪行绝不可放过啊！”
冼赫斌隐觉不妙：“那太子想我如何做？”
“全数斩杀，以儆效尤！”
外郊街巷相比皇都格局要肆意得多，酒楼可相邻而设，商人无商铺据点也可在街上游行贩卖，甚至各种新奇样式的武器都能当街而售，滢汐几人逛累了，择了一家最近的酒楼用饭。
茶足饭饱过后，酒楼竟还安排了戏目：两个汉子在堂前表演武斗，一个能举木桌力大如牛，一个一剑裂木身法迅速，二人毫不担心对店家物品的损坏，斗得有来有回，围观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真打起来了！四皇子反应过来，打算牵妹妹的手，被琳琅抢先一步，带着人已往外走去，身后打斗的两人已争吵了起来，叽里呱啦听不懂在说些什么，人都已经跑出来了发现没给饭钱，四皇子又转了回去，听到柜台前两人对话：
“俩羌国人为了点药打起来了，还真是难得一见。”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可不是一般的药，是一种独特的迷香，人一旦吸食过后就会变得精神振奋难以自持，此迷香难以戒断又不好研制，得几支便可享乐快活一番，那两人分食不均这才大打出手。”
“原来如此，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东西，要是能弄上些给我家中那几房美人——”两人对视，一阵坏笑，听的人一阵冷颤，四皇子赶忙上前付钱，想要迅速离开此地。
“呦，这是哪家的小公子，生的这般别致，独自出来怎么连个随从也不带？”
被调戏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男人调戏了，联想起刚刚这两人的对话，四皇子忙与他们保持距离：“我家仆人就在外面，劝你们不要没事找事。”
“还有让仆人待着，放主人进来结账的？小公子真会说笑——”两人狂笑，欲对四皇子下手。
外面久等不见其外出的琳琅二人返还时正巧看见这一幕，琳琅冲上前来，一脚踹倒了那二人其中一个：“谁给你的胆子，皇室子弟也是你等能随意调笑的！”
被踹的那人恼羞成怒，爬了起来：“什么皇室子弟！当你伭氏一手通天了不成？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琳琅紧紧把滢汐护在身后，四周又有别的人围了上来，早就听闻江湖人士对伭帝管制有所不满，没想到他们竟如此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四皇子暗暗握紧拳头，似乎下一刻他们就要对自己出手。
对方还未动手，琳琅已先一步踢翻面前两人，只见琳琅一人敌十人，飒爽英姿在四皇子眼里犹如白鹤立群中，可望而不可及，琳琅一边打一边引四皇子带着公主退出去，三人退至室外，放出火信弹，城中所据将士迅速赶来，争斗一番才将几人成功救下。
“殿下，求您救救我们！”为首的士兵跪地，身后的二十余人也跟着跪下了。
刚从歹人手下逃脱，四皇子这才细细端详了这群人一番：大多是年长人士，似乎并无甚战斗能力，不禁对眼前这场景感到困惑：“诸位快快请起，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了？”
将士们不肯起身，为首士兵道：“我等本在王都驻守，被下令来这燮阳城待命，殿下您也知道，这燮阳城外郊多为江湖中人，那些人本就不受皇权管制，又怎会听命我等，我等已过充军的年纪，又如何能与其对抗呢？”
“还请殿下为我等说情，求陛下准许我等还乡，另派他人前来驻守！”
四皇子想起这些人方才的拼死相互，倍感动容，点头应允：“好，我这就回去禀明情况，让你们早些归家。”
“殿下，”将士们还是未动，“不仅我们，浔州城、楚云城、常岭城等多个地区都有这样的一群人，只因皇命难违，便一直难以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