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统:从拯救苏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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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苏轼训诫

苏轼说眼前之人是谁?蔡元长?

若说这个名字或许在后世人听来并不著名,不过此君本人一定让人有如雷贯耳之感。

蔡京!

对,眼前这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文士正是历史上一代奸相,也称作北宋六贼之首。

他怎么会在这?吴希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冀之,快来见过你元长兄,此君乃是蔡郎中家的公子,前年登进士第,如今已然入仕。”苏轼热情介绍着。

吴希当然不能不给自家老师脸面,也赶紧见礼道:“仁和吴希,见过元长兄。”

蔡京那边也是柔和还礼:“区区仙游蔡京,忝为钱塘县尉,何敢当冀之兄致意。”

吴希看着眼前的蔡京,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当然不是因为后世所存画像的缘故,且不说画师画技如何,那也是蔡京年老后的画像啊?

其实若是吴希记性够好,一定会记得那一日郭迎唤他去见李如,塞给他私房钱时,正是这蔡京满脸阴沉的看着当时一幕。

不过此时两人相见氛围还是很好的,一方面蔡京表现得十分和煦热情,满口恭维。另一方面吴希面对苏轼引见的历史名人,当然还是有着相当的尊重。

奸相也好,六贼也罢,总能用一句旧社会把人变成鬼解释的。

此夜,众人谈笑到很晚,吴希一直跟在苏轼身边侍奉,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而李如也不知是撞了什么大运,竟是意外得了知州沈立的青睐。

虽然沈知州对他仍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但禁不住李如乖巧间夹杂着诙谐的恭维,也是悄然间将此人记在了心里。

待到夜色渐浓,众人吃饱喝足,终于到了集会散场的时刻。

孟教授作为此次集会的主持者,率先做了那个“恶人”,以自己年老体乏为由,提出今日到此为止。

沈立和苏轼自无不可,各自起身离去,带动着酒楼内众人熙熙攘攘纷纷走出,而后便在大街之上与两位本州长贰、一位州学教授拜别,继而作鸟兽散。

吴希、李如各自随侍苏轼、沈立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喝的各自有些熏熏然的四人各自没有作声。

待先送归了沈立,再随苏轼一路回到苏府,吴希、李如便要与之就此别过,结伴归家。

却不料此时苏轼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发问:“冀之,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与沈公今日都要为你撑腰吗?”

经此一问,吴希瞬间便自散了三分酒意,谨慎答道:“学生愚钝,还请老师解惑。”

苏轼似乎没料到得了这么一个回答,哑然一笑:“听说你吴二郎平时机灵懂事,怎么这个时候装起傻来了。”

“学生委实不知,若说老师是单纯爱重,沈公却也不至于因为老师的面子便对我如此保护吧?”

“嗯。自从那一晚我偶然遇到你,并得知你已是子度兄唯一后人,便存了些怜爱之心。而后又多方打听了一下,晓得你近年遭遇,更有些恻隐之意。加上众人都说你是个淳淳君子,而那日见你又惊觉你才华出众,自然有了些收入门下、加以培养的心思。”

说到这里,苏轼顿了顿,似乎也在缓解酒精催生的阵阵眩晕。

“而今日我与沈公的所作所为,不是说有多么认可你与翟越那厮的意气之争,而是有着借机为你正名兼作保护之意,顺道敲打敲打那些日益肆意妄为的好强之家。”

吴希听着苏轼的话,心中既是感动又有些惭愧,他知道今天的这场赌斗虽然是自己胜了,但站在这些亲长的角度来看他们是不希望自己做这些幼稚的事的。

这个年代的文人,目标里只有仕途的文人,不能有半分道德上的瑕疵,况且,若是今日输了又如何呢?

所以最后是沈立和苏轼两人将此事担过,一力做主将之了结并强行定了调子。

“学生知错,谢老师与沈公回护之恩情。”吴希郑重道。

“不要如此郑重。今日之事并不怪你,自是翟家自己找上来的,你做理想当然的应对并不为过。只是为师觉得应该将一些道理给你说个清楚罢了。”

“唯。”

“嗯。身为我苏轼的门徒,不仅要学问出色,为人更要优秀。我不是沈公那种随和的人,对你的要求也会很高,平日里斥责大概也难免的。今日便这样好了,你们且去吧。”

说着,苏轼便在随从搀扶下走进自己的庭院,自去休息了。

吴希拱手下拜,久久没有起身,其心中也在上下翻腾。

“二哥,起了吧,我们也该回了。”李如在旁小心道。

“四郎,无论如何,自今以后,你二哥当真算是杭州城一号人物了吧?”吴希借着酒醉胡乱问道。

“那是自然。”做出回答的李如却是无比郑重。

吴希闻言大笑,终于还是在李如搀扶下缓缓归家去了。

这一夜,吴希这个名字随着他的两篇《饮湖畔初晴后雨》二首,伴随着苏轼门徒、知州扶冠之类的故事渐渐传开。

或许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今日故事中的人物,竟有足足三人成为了大宋朝的中流砥柱。

......

而另一边,另一位未来大宋军中的中流砥柱却在暗自神伤。

夜晚刚刚降临时,一位县学中的同学便来寻他。

告诉他沈知州和苏州判两人,联袂到了本州寒食雅集的会场,还要为一个叫作吴希的州学学子取字加冠,约他同去看个热闹。

初闻此消息时他还在暗暗惊喜,毕竟吴希吴二郎那可是他的小兄弟!

可是继而想到如今这位小兄弟已然渐渐起势,心中为之高兴的同时也不免有些神伤。

他王绍不是个学文的性子,虽说好不容易进了县学,按说也是跟那些州学生同处一地上课,却总是没能力作出真正好的文章。

甚至比不上李如,人家李四郎好歹能写些像样的策论,尤其在财政方面有着自己的一些心得。

而他却总被嘲笑脑子里怕不也尽是使不完的力气,而且这力气就是没法子用出来。

难道去参军吗?

可是本朝素来文重而武轻,虽说谈不上崇文抑武,但武人也只能获得地位而难以掌握实权。

自己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王绍终于还是婉拒了友人的邀请,进而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