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叫何雨柱
“这个留声机多少钱？”宋武忍不住动了心，于是询问了价。
“120块，还可以送你一些老唱片。”
还有老唱片。“都有什么唱片呀？”
营业员态度倒是挺挺好，耐心的说：“我也不太清楚，没仔细看，这都是卖家一块儿放到这里的。”
宋武看着营业员从下边拿上来一个不小的盒子，里边放了有20多张唱片。
“你帮我试一下留声机吧，如果没什么毛病我就准备要了。”
营业员把留声机搬到柜台上，摇动摇摆，放上一张唱片。“你就放心吧，我们收东西的时候都验过了。”
随着他的话音，留声机里传出来了，咿咿呀呀的京剧唱腔。
音质真的挺不错的，宋武决定买了。
等付好了钱，买的红木衣柜，今天肯定拉不走，给人家营业员说家里房子正在翻修，要等两天再过来拉家具。
营业员就在红木柜子上挂了个‘已售出’的牌子，“尽可能三五天之内快点过来拉走。”
有三天时间房子也基本上就修好了，时间刚刚好。
宋武就带着行军床和那个留声机的皮箱子，回到了四合院。
这些东西没必要装在空间里，就是要让大家看见。
他也没回前院，那里正在干活，所以直接开了铺子门。
有在一边闲逛的大爷，认出了行军床。“你怎么把美国鬼子的东西给掂过来了？看着床架子上的痕迹，应该是缴获的。”
“大爷您眼力好，这是我刚从信托商店买的，准备支到铺子里边。”
旁边又围上了几个大爷，他们在一块很快聊起了前几年的那一场战争。
宋武没想到第一个认出来，他手里掂的皮箱子是什么的，竟然是聋老太太。
这位老太太平时深居简出，一般见不着人。
今天可能是天好，所以她难得的出来遛遛弯儿。
那些五大三粗的大爷们都在讨论那个行军床，而她正好经过一眼看见了宋武手里提着的皮箱子，然后脚步就再也迈不动了，平时一直昏暗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宋武拎着皮箱子暂时放在了铺子里边，他刚焊的那个小圆桌上，然后聋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就跟了进来。
“宋小子，你买了留声机有唱片没有？”
宋武得亏了有感知能力加成，不然绝对会被她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给吓一跳。
“哟，老太太是您哪，唱片有啊，盒子里放着呢。”他指指放在一边的那个不起眼的纸盒子。
聋老太太脸上挂着笑，对宋武说：“那就听听？”
“听呗，但是我还不太会弄，得研究研究……”宋武话还没说完，就奇怪地发现，聋老太太自己已经熟练地打开了皮箱，然后一番操作下来比营业员还熟练。
留声机里边传出来了钢琴曲。
一帮闲聊天的大爷全被吸引了注意力，都围了过来。
这帮人都是粗人，根本不懂得欣赏音乐的时候别乱说话，已经七言八语地讨论开了。
“宋师傅已经买了一个收音机了，怎么又弄了个话匣子呀？”
“就是，宋师傅那收音机也不经常放了，这反而又弄过来个新的，不过瞅着不像是收音机呀。这放的是什么呀？”
“这就是你们不懂了吧，这东西叫留声机，是放唱片的，而且它不跟收音机一样要费电池。”明显也有那么一两个是懂行的。
“哟，不放电池就能发音这东西好啊。”
“对呀，你瞅见旁边那摇把没，想听了摇一阵，它自己就能转了。”
宋武发现聋老太太在这帮大爷的言语轰炸之下，神情变得落寞起来，慢慢地从留声机旁边走开，一步不回地走出了铺子。
那个本来就很瘦小的身影，这时显得那样的无助和寂寞。
半下午的时候一帮小孩放学，竟然在宋武的铺子门口打了起来。
宋武发现，竟然是棒梗正在被被两个年龄大些的孩子摁到地上猛揍。他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
他先把那两个大孩子给拉了起来，没想到刚才还顾头不顾腚的棒梗一下子支楞了起来。
他完全没有了刚才如同死狗一般的样子，从地上跳起来，对着俩大孩子就骂了起来。
“你住嘴，别骂人，有话好好说，为什么打架？”宋武觉得棒梗绝对得了他奶奶的真传。
“你没看见吗？他们两个打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棒梗冲着宋武喊道。
宋武没理他，扭头问了两个大些的孩子。“你们为什么打他？”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气呼呼地说：“他欺负我妹妹，还抢她的糖吃。”
宋武这才注意到，在一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正抹着眼泪哭个不停的小姑娘。这两大一小三个孩子身上穿的都是补丁摞补丁，最大的那个孩子穿的稍新一点，反而是最小的这个小姑娘，衣服最破，明显是从大孩子的衣服改的。
宋武扭头看向棒梗，眼神变得严厉了许多。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抢人家小姑娘的糖吃。”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棒梗，一下子蔫儿了，低着头支支吾吾不说话。
“棒梗去给人家道歉。”宋武严厉地说。
“我才不道歉呢。她的糖是冉老师给的，今天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得了糖，凭什么不给我？”棒梗突然大喊了起来，已经带出了哭腔。
宋武看向那个小姑娘。小姑娘边抹眼泪边说道：“那是我们劳动课上捡各种东西，一点一点攒的钱。冉老师说了，谁表现好，谁的成绩好就奖励谁。棒梗在劳动课上从来就不动手，而且他回回考倒数，还经常欺负人，凭什么给他奖励？”
“哼，冉老师不公平，她偏心，这都好几次了，都没有给我发过东西。”棒梗在一边愤愤不平地说。
“你现在学习成绩怎么样？”
棒梗不吭气了。
“好了，你的学习，还有在班级上表现的事，回头找你们冉老师问问再说，你先去跟别人道歉。不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也不应该抢人家的东西。”
“他们两个打我，应该先给我道歉。”
“你把我妹妹推倒在地，抢她的东西，我们不打你打谁？”
棒梗绝对是个怂货，人家两个哥哥一插话，他立马就又不吭气了。
反而扭头对宋武说：“你不是说要给我糖还有鸡蛋吃吗？我都没见过。”
宋武笑了笑，问他：“我当初怎么给你说的？学习好了，有进步了才有奖励。你现在有进步吗？”
宋武懒得跟他掰扯，他原来觉得一个小孩才上一年级，好好鼓励鼓励还是有前途的，谁知道这小子怎么已经有一点儿朽木不可雕的感觉了？
他想起来一句老话。“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算卦的学骗人”，诚不欺我。
棒梗到底还是没给人家道歉，他趁着宋武跟那两个小孩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到他，自己就溜跑了。
“好了，你们也回去吧，等回头我给你们班主任冉老师说一声。”宋武从兜里摸出来两块水果糖，想往那个小女孩的手里塞。
小女孩不要，跑到了他两个哥哥的身边。
“棒梗抢了你的糖果，我正好兜里有两块你先拿着吧。”
小女孩还是摇了摇头，她伸手拽了拽自己的哥哥。
年龄稍大的男孩对宋武说：“谢谢叔叔，我们该回家了，再见。”然后三个孩子就一块跑开了。
这孩子跟孩子之间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他两世人都是光棍，原来并没怎么操过小孩的心，现在才第一次认识到一个原生态的家庭，对小孩的成长和教育有多重要。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冉秋叶骑着自行车来四合院。
正在收拾铺子，准备关门的宋武看见了俏生生站在门口的冉秋叶。
“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不会是赶着点想来蹭顿晚饭吧？”
“就是，我是来打土豪的。”说着她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又接着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来你们院儿棒梗家做家访的。”
哦，那怪不得这个时间点来呢，一般做家访都得赶到人家吃完了晚饭，不然凑到饭点多尴尬。
“那你快去吧，待会儿家访完了，就过来打土豪吧。我后边的房子这两天正翻修呢，现在吃住都在这边铺子里。”
冉秋叶干脆把自行车先推进了修车铺里，步行进了四合院里。
中院，傻柱正站在水龙头那里接水，看见一个扎着大辫子的漂亮姑娘走进院子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冉秋叶被他俩眼瞅的浑身膈应，特意绕开了水槽，走到西厢房贾家的门口。
傻柱已经认出来了冉秋叶，他记得上回宋武好像说这个是棒梗的班主任。
“你好，你是棒梗的班主任吧。”
人家打招呼了，虽然不太喜欢眼前这个人，冉秋叶也不好意思不回答。
于是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谁知道傻柱的热情度还挺高，从水槽边甩着手走了过来。“我叫何雨柱，你叫我傻柱就行，是红星轧钢厂的厨师，我家就住在这儿。”他有些得意地朝着自己正屋的三间房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