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吃年夜饭

我再看一眼可视门铃，除了窈窈，便没有第二个人了。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权衡之下，还是打开门将窈窈放了进来，再左右瞟一眼，迅速关上了门。

确定门锁好后，我回头看到窈窈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站在那里，我后退几步，贴在门上，问她这是做什么？

她呼的松了一口气，把匕首放在桌子上，同我讲了事情原委。

她说自己原本在卧室看书，觉得屋子闷，便开了窗子。忽然听到楼上陈小姐家隐约传来咚咚声，和几声男人的惨叫。

她好奇地探头向上看看，便看到额头还在流血的小刘半个身子谈出窗户，和她对视之后便大声呼救。

那时小刘还是活着的。

而陈先生似乎也顺着求救声发现了窈窈的存在，他在给小刘最后一击重创之后，俯下身来，与窈窈对视，一口白牙咧出来的笑，眼睛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目光。

窈窈赶紧缩回了头，锁好门窗。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正要给我发消息，便先看到了我的消息。

窈窈同我讲：「肖玲，我还是觉得和你在一起比较安全。」

我表面点点头，内心腹诽你胆子也不小，不担心楼上的人在门口蹲着你么。

心里也在继续盘算。我总觉得周遭一切都怪怪的，陈家很奇怪，窈窈很奇怪。

尤其是方才群发信息的事情，分明就是想要引得大家纷纷开门。

我纠结要不要和窈窈讲，她确实没有来害自己的理由，更何况，我还记得那男人的死状，以窈窈的力气，断不可能造成那样的伤口。

我和她讲了信息的事情。

她也很惊讶，我们两个商量半天，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打开门，以不变应万变。

这时我们的手机同时响起，是新的群发消息：「开始查了，都记得开门。」

那手机还在阳台上呢，怎么又会发出信息来。

我和窈窈紧紧贴着缩在沙发上。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便一声不吭，装做屋子里没有人的样子。

门口似乎有人咕哝一声，便也没有再多为难我们。

这时对门又被敲响，我打开可视门铃，看到对面的李老太太给两个带了鸭舌帽地男子开了门，他们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老太太屋门一闭，就和这些人上了楼去。

这又是个什么路数？

阳台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我们都不敢拉开窗帘。

统共八户，我和窈窈又是坚决不开门的，其余六户，用不了十分钟便已经登记好。

不过一会儿，便又看到他们在群里@我和窈窈，说「既然大家被封在一起，那不如吃个年夜饭吧。」

住在三楼西侧的东北菜大厨王阿姨包了许多饺子，还炖了一大锅肉，让我们不要睡了，快点过来。

下面还附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食物。

那桌上的饺子看不出来个什么，炖肉却十分怪异，分不清是什么动物的肉，似乎还有些生肉的血丝，看起来毫无食欲。

而第二张照片则是他们的合照，众人围坐桌旁，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诡异的笑容。

窈窈也浑身发麻：「这里太奇怪了，趁现在他们还没注意到，我们赶紧想办法离开吧。」

我摇摇头：「你想怎么走，楼下大门都锁了。」

窈窈说：「我们从你家的阳台翻出去。」

我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放松，却见到已拉开阳台一隙窗帘的窈窈忽然一愣。她木然地将窗帘放下，回头和我说：「肖玲，尸体不见了。」

我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下意识重新打开手机看那张合影。

小刘竟出现在上面，正举杯看向镜头，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

03.

正当我六神无主时，窈窈先提醒了我：「快报警吧。」

是啊，报了警，我们只要在房间里一直不出去，总会安全的。

我怎么会连这件事都忘记了呢。

但我打开手机，却发现无论在屋子里哪个角落，都也没有信号能够拨出去，我只能作罢。

采取最原始的决定，翻墙出去报警。

安和小区的建筑构造与其他的有些不同。我的阳台是玻璃封闭的，但侧面有一个挂着铁索的小门可以直接出去。

我们谨慎的打开阳台门，阳台灯昏黄的照在头顶，倒是很安静，没什么异常。

当我呼出一口气，打开阳台通往外面的门时——

在我身后的窈窈却忽然惊叫了一声。

我赶紧回头嘘一声：「这小点声，小心招来人——你怎么了？」

窈窈捂住嘴，向后后退两步，瞳孔放大。她颤抖的手举起，指着玻璃窗上的倒影。

我转回头看，那玻璃门被我拉开45度之后，便不再全是室内的反光，也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上面倒映着一群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