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科姆雷的误会
琴酒有些怀疑：“朗姆为什么要给你派这个任务？”
“可能是因为前几天，我把他安在实验室的人弄死了？”
说起这件事，森由罗理直气壮：“我是在提前排除危险。朗姆送进来点保安什么的也就算了，那几个研究员水平真的一言难尽，留着只能给我添乱，要是不趁早收拾了，说不定哪天就又把实验室炸了。”
琴酒眼神一沉。
四年前那场实验室大爆炸，正是由化学物品爆炸引起的。
而那场爆炸案直接导致朗姆一直非常不信任森由罗。
琴酒自己就是一个因为多疑在组织里出名的人，但朗姆针对森由罗的紧迫盯控，比起琴酒针对怀疑是卧底的对象也毫不逊色。甚至丁点空隙都不给她留，到了让森由罗极端抗拒的地步。
琴酒以己度人，认为在朗姆心里，森由罗极有可能就是他认定的，该为当年爆炸案负责的人。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再加上森由罗本身价值颇高，才一直没有对森由罗下杀手。
如果是琴酒，对怀疑到这种程度的对象，即使是代号成员，恐怕也已经拔枪杀了。但琴酒一直认为朗姆的看人眼光很成问题，根本不信朗姆的判断。
但这不代表琴酒自己就有多信任森由罗了。
他指出森由罗言语间的漏洞：“如果只是这样，你根本没必要答应出这个任务。”
确实，森由罗虽然地位不及朗姆，但这次朗姆扔给她的也不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任务。
森由罗抗拒和威士忌组出任务到这个程度，完全可以用实验室负责人不宜出外勤的理由拒绝朗姆。
而她刚刚给出来的理由——杀了朗姆两个能力不够的实验员，仔细追究起来还是朗姆塞人水平不够的问题，根本不足以让森由罗为此妥协到这个程度。
森由罗操作机器的动作微微一顿。
“朗姆不是唯一一个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的人。”片刻后，森由罗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
作为一个曾经只需要关心科研的研究人员，从被拷问的嫌疑人再次回到研究负责人的位置，森由罗可谓费劲心力、付出良多，却仍要忍受朗姆无孔不入的监视。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四年前那场组织实验室的大爆炸。
森由罗本人比朗姆还要在意四年前爆炸案的真相。
“朗姆把实验室控制得太严密了，如果四年前的幕后黑手想故技重施，很难弄从实验室直接插手。威士忌组会成为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琴酒眯了眯眼，森由罗这是在钓鱼：“你认为对方还会对你动手？”
森由罗对此比琴酒确信得多：“为什么不呢？即使因为当年的事离开了负责人的位置，但四年过去，我仍然是科研组最具价值的实验负责人，我的研究成果值得无数人疯狂，为之不惜风险。”
琴酒没有说话，森由罗这话说得虽然有些狂妄，却也是事实。
这也是朗姆再怎么怀疑森由罗，也不得不投鼠忌器的原因。
“别把自己玩进去了。”琴酒告诫森由罗，“你在外勤任务里没有优势。”
这话听起来不留情面，森由罗却难得弯了一下嘴角：“多谢关心，我心里有数。”
森由罗检查完机器打出的单子，抽了两张纸递给琴酒，让他擦去身上的导电糊。
“各项指标都很稳定，没有异常，药物效果看起来没有衰减。”
森由罗问：“你体感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
琴酒定期检查只是为了掌握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一把拽掉身上的磁贴，接过森由罗手里的报告扫了一眼，准备等会儿拿给伏特加销毁。
森由罗看了一眼正在穿衣服的琴酒：“给我留点装备。”
“朗姆盯得太紧了，我现在只能领组织里的配额。”
不像当年在琴酒的行动组，能让她随意去黑市上搜刮武器。
倒不是说要做什么瞒着组织的事，只是对他们这种谨慎的人来说，总是要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琴酒也没追问，直接把自己那件大衣扔在了森由罗的手术台上。
那件大衣被琴酒拎着的时候似乎没有多少重量，落在手术台上，却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
森由罗眼神微妙，难怪他们都说琴酒是行走的军火库……
琴酒扣好枪带推门而出，在伏特加“大哥你你你的外套怎么没了？！”的惊呼声中，迈开大长腿飞快地走了。
没一会儿，门口探进来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脑袋。
科姆雷显然也被没有黑大衣的琴酒造型震惊了，整张脸上都写着八卦，视线忍不住在森由罗和她手里的黑大衣，以及地上那团揉皱的纸巾之间来回游移。
森由罗：……
科姆雷好像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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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由罗并不是唯一一个进行了第二轮加班的人。
得知莱伊要空降一位新上司，跟着赤井秀一非法潜入日本的FBI探员深夜仍在待命，以应对可能面对的突发情况。
毕竟不是在FBI的大本营，他们人手和资源都十分有限，一旦出现问题，短时间内很难组织起成规模的行动，因此时效性显得更为重要。
直到深夜，赤井秀一回到安全屋，依照暗号报了平安，才开始和同事交流情报。
“这个马德拉，是什么样的人？”
赤井秀一回忆起森由罗将任务拆分，只选择性的告知他们需要采取的行动这一行为：“谨慎，戒心很高，但不是一个非常擅长伪装的人。”
对文件上留下的细微线索毫无所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即使森由罗竭力掩藏，莱伊仍然从她没什么波澜的脸上读出了厌恶。
就算森由罗声称，这是因为朗姆塞给她不喜欢的任务，但赤井秀一完全可以确定，森由罗对他个人的厌恶比对任务多得多。
“她对我有恶意。”
正在记录的FBI探员笔尖一顿：“有危险吗？”
赤井秀一没有妄下结论：“还不确定，我会注意防备的。”
防备森由罗这份针对他的恶意，是否会成为他在组织潜伏的阻力。
如果是的话……
莱伊挂断电话，绿色瞳孔里手机屏幕的光亮褪去，在黑夜中显出沉沉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