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对松田阵平的暗中观察
警视厅，某秘密办公室内。
昨天晚上入侵警视厅行动的刺杀目标、屋吉会资深干部、大难不死的芦田木刚坐在椅子上，强自镇定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在他对面，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官将几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能认出来是谁吗？”
芦田看了眼照片，不发一言。
照片是从某个路口的监控视频截图下来的，人影十分模糊，对方又戴着黑色帽子，几乎无法用肉眼辨认出五官。
警官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关了放在桌上的录音器，低声说：“理论上，每次对你的审讯都应该全程录音录像，但这个房间不是审讯室，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临时安排的，并没有监控设备，所以我也只会问你这一次。”
警官身体前倾，一字一句问：“要杀你的是不是屋吉会的人？”
芦田眉眼阴沉，低头不语。
警官伸手‘哗啦’一下，将摆在桌上的照片拂到一边：“这些不用看，本地叫得上名字的组织不会这么直接和官方对着干，胆敢入侵警视厅的一定是那些流窜作案的犯罪分子。”
但流窜犯罪分子更没有和本地警方结仇的动机了，排除下来，最大的可能性是买凶杀人。而黑道上的资金流动很难被官方查到，没有在现场把人留下来，后续恐怕很难再追查到什么证据。
因此关于买凶的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只能自由心证。
芦田虽然一句话都不肯对警方说，但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毕竟有句话确实没说错，胆敢在警视厅搞这种大事的组织不多。
警官说：“我知道你担心如果对我们说了什么，警视厅以此为证据打击屋吉会，屋吉会事后报复你。但如果动手的不是警视厅，而你又被我们关在这里，屋吉会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你应该知道，屋吉会和我们做过不少互惠互利的事。”他暗示道，“这样的黑帮不只有你们一家。”
被警视厅关押，反而会成为芦田没有参与其中的最好证明。
芦田沉默半晌，终于抬起头，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警官：“你们准备怎么做？”
警官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了些许：“你在外面的手下里，有能配合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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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带着满肚子焦躁和疑惑回了爆炸物品处理班。
谁知他刚推开门，就猝不及防看到了带着水果点心来感谢萩原研二的森由罗——
松田阵平：？！
他亲爱的幼驯染这次却没有和他同频，开心地和森由罗聊着天，旁边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同事。毕竟警备部很少直接和报案人对接，和搜查科相比，不怎么经常遇到这种上门感谢的情况，大家都觉得很新鲜。
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笑嘻嘻的品尝点心，糟心的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块蛋糕从自己幼驯染嘴里抠出来。
吃什么吃！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都敢吃！你眼前这个人还说不定和跟踪犯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警视厅对黑兜帽的社会关系一无所知，森由罗是唯一已知的切入点，松田阵平很难不拿看待嫌疑人的目光看待森由罗。
他的视线实在太有存在感，萩原研二很快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盯着他的松田阵平：“小阵平？怎么了？”
森由罗跟着萩原研二一起转头，手上还捧着一盒蛋糕：“这次也要多谢松田警官，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聊表谢意，不介意的话请您品尝。”
当然是假的，这些蛋糕都是店里买的成品。毕竟日本女性表达好感都是这个套路，森由罗直接照搬了过来。
松田阵平看着森由罗装模作样，又恢复了那仿佛胆小内向，不敢抬头说话的做派，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那天晚上森由罗大胆调戏他的样子，只觉得别扭得难受，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
他转头朝着萩原研二比了比门外：“有事找你，咱们出去说。”
森由罗直接被松田阵平无视了，但萩原研二显然相当习惯于处理这种场景，几句话缓和了气氛，才和松田阵平一起出门。
担心森由罗被松田阵平的态度弄得不高兴，围在旁边的同事也帮着解释：“松田队长虽然脾气看起来不好，但是人真的很可靠！”
“是啊是啊，队长只是不太会说话而已。”
“我知道，松田警官这次帮了我很多。”森由罗再清楚不过松田阵平为什么是这种态度，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奇地问：“松田警官经常去搜查一课吗？”
同事们面面相觑：“没有吧。”
“我听说他好像有个同期在一课。”
“不知道，松田队长上班的时候很少谈自己的私事。”
这时候，一个同事突然说道：“说起来，是不是又到每年那个时间了？”
森由罗捕捉到关键词，暗中把注意力放到说这句话的人身上。
她不是唯一一个好奇的，旁边入职没两年的新人显然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好奇地追问老同事。
同事虽然觉得当着森由罗的面说这个不太好，但毕竟这起案子当年上过新闻，不算什么秘密，森由罗看起来也很想知道的样子，最后还是开了口：“差不多四年前这个时候，我们遇到过一个排爆任务，当时两位队长分别去往两个不同的现场，但是萩原队长本应该去的那栋公寓楼突然提前爆炸了。”
新人好奇追问：“提前？是定时炸弹吗？”
“虽然是定时炸弹，但当时搜查一课和犯人达成协定，暂停了炸弹计时器才让我们过去的，谁知道……”同事看了森由罗一眼，还是在外人面前隐去了没有在新闻上通报过的细节，“总之就是在萩原队长已经穿好防爆服，马上就要上楼的时候，炸弹突然爆炸了。”
“天呐！这么危险！”新人感慨，“幸好队长没出事。”
同事叹了口气：“虽然我们还没上去，但先上去排查炸弹的搜查科的同事有好几个牺牲了。”
新人庆幸的表情僵在脸上，气氛一时十分低迷。
森由罗小声开口：“那松田警官每年这个时间去搜查一课是……”
同事到底是有保密意识的，含糊其辞道：“可能是当年的案件有一些疑点吧，松田队长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特别关注一课的动静。”
他说的不清不楚，森由罗却已经明白了。
即使没有萩原研二在爆炸中丧生这回事，松田阵平过人的敏锐依然让他注意到了炸弹犯每年发给警视厅的倒计时。
松田阵平还在关注这个案件，甚至关注到了每年都会往搜查一课跑的程度。
难怪救济系统还在给他按照原著剧情倒计时，如果她不介入，事情的走向可能会和漫画里没什么改变。
观察力太敏锐有时候也很让人糟心，森由罗抿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