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机暗藏！杀招护身！
剿匪不是小事，除了展家二人和许大人的配合外，衙门其他人的配合也少不了。
在主簿、县丞等人承诺通力配合后，众人气氛融洽，把此事敲定。
而在众人散去之后。
一人从衙门中走出，向着城内的黄家走去。
黄家的门房将此人引入正堂。
此人恭恭敬敬，将事情汇报完后，才施施然走出。
正堂之中，只留下两人。
一个眉目温润，男生女相的年轻人，和一个鹤发白须的老者，神情都十分放松。
两人斜靠在太师椅上，中间的八仙桌上摆着果脯肉干和茶水，水气袅袅。
“此事，你怎么看？”老者端起茶杯，考较道。
“我觉得这是我们的好机会。”
年轻人拈起一粒果脯，又重复了一遍，“扳倒展家，为四郎报仇的好机会。”
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有呢？”
“还有？”年轻人吃惊道。
老者眼中浮现一抹失望，“你终究太年轻，做事考虑太浅，上次在武家，如果你是利诱，而不是威逼，可能武三思已经投了我们了。”
“父亲教训的是，我办的太糙了，还浪费了一件珍贵的法器。”年轻人惭愧道。
四大家族各有阴私，都是不上秤四两轻，上了秤千斤重的大事。
他勾结衙门中人，倒卖官粮的事，原本只需一场大火，就能消弭于无形。
奈何武都头察觉到了什么，粮仓看得紧不说，还借口妖人的事，去衙门查探跟黄家有关的卷宗。
原想着威逼武三思动手，还能借此拿捏他的把柄，掌握一个关键职位。
没想到那武都头如此刚强，竟然敢跟他拔刀，引得他不得已用舌尖血催动随身法器。
他连先天高手都不是，强行催动法器的结果就是重伤吐血，法器失控，杀死了武家所有人，他也只能逃之夭夭。
都头职位历经争夺，还落到了展家手中，让他在家族中声望大减。
老者点点头，并未继续敲打儿子。
他放下茶杯，望着杯中的袅袅水汽，如同望着山中的云雾，“展香凝虽然刁蛮，但也不至于为了一盘棋就打死人。”
“父亲的意思是？”
“上次联姻，四郎是带着打探升仙令的任务去的。”老者目中露出一抹痛苦，“我猜，他失败了，但也成功了。”
“四郎套出了消息，引得展家杀人灭口？”年轻人惊道，“展家真的藏有升仙令？”
“只能说，概率很大。”
老者缓缓闭目，“所以，这次剿匪，是个进一步试探的机会。”
年轻人眼中露出一抹狠戾的笑意，“借刀杀人。”
只要把消息传给连云寨，展香凝就是瓮中之鳖，擒下来之后，可以慢慢拷问。
他犹豫道：“连云寨未必会跟展家死拼。”
老者也叹了口气，“要是张无端还在，以山寨第四把交椅的身份，肯定能挑动连云寨死斗。”
他耗费数年，辛苦布下的暗子，莫名其妙死在红莲寺附近，让他直欲吐血。
“长乐帮打探出来的消息，是个叫方寒的民壮下的手，很可能是其他家族的暗子。”否则，一个民壮怎么可能杀死有内功的张无端。
“不管是不是，这次正好一并除了他。”年轻人冷着脸，“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一个底层的衙役，如同草芥一般，杀便杀了，便是错杀又怎样。
……
“剿匪的事定了？还让我们壮班打前锋？”
方寒忍不住问道，“但我们是民壮啊，又不是兵卒。”
他刚到衙门，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早就猜测新都头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这把火烧的这么旺。
哪怕以他的身手，前往匪寨，也是危险重重。
更别提其他人了。
衙门怎么会通过这么扯淡的政令。
“展捕头和许大人牵的头，谁敢反对。”
何三七叹了口气，“没想到老了老了，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大不了我们不干了。”有人愤愤道。
“现在退出就是临阵脱逃，就是新都头的敌人。”旁边有衙役插嘴，“展香凝已经放话，谁敢退出，有一万种方式让他比死还惨。”
方寒沉默不语，好霸道的展家，好霸道的新都头。
要不是现在衙门的人脉和消息对他还有用，他也不大想干了。
“就没有什么势力不怕展家么？”方寒忽然问了一句。
“其他三大家族可以，或者你有红莲寺和玄阴观的路子也行。”
有衙役苦笑道；“尤其是玄阴观，最是护短，展捕头当初去玄阴观拿人，被闻人观主敲了一头包，后面玄阴观就变成了他的禁忌。”
“闻人观主？”方寒心中一动，“他有女儿么？”
“不知道，玄阴观平日里不收香客，神神秘秘的，不像红莲寺那么兴盛。”
方寒点点头，他终究有一天要摆脱衙役身份，而长春功也迟早需要换成更高深的内功。
到那时，如果四大家族的路子走不通，就只剩红莲寺和玄阴观两个选择。
接下来，壮班的气氛有些沉闷。
剿匪的事安排在两天之后，展香凝为了仁慈，先给全体壮班批了两天的假。
两天之后，就是进山剿匪了。
方寒心情也有些不太好，越国这些大家族的专横霸道，勾心斗角，让他很不舒服。
因此，他在众人散去后，回到家中，直接前往大凉。
还是大凉直来直去，用拳头说话，更符合他的脾气。
大凉现在还是天黑，路边的蛐蛐轻声叫着。
方寒来到武馆。
武馆中，也是有类似木人桩之类的器械存在的。
虽然不如跟人对战效果更好，但今天既然空闲，方寒就打算练一会儿。
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郁气。
一般来说，天黑之后，除了给魏胜做饭的仆妇还在家中看门外，弟子们都就散了。
而魏胜这两天不在，除了仆妇屋子，其他屋子的烛光应该都是暗的。
但方寒进去后，竟然发现内院有光芒射出来。
他走进去一看，发现正堂之中，正有个精瘦身影坐在那里抽烟袋锅。
“师傅，您回来了？”
“你倒是一刻也不肯等。”魏胜笑了笑，放下烟袋锅，走过来，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行啊你，两个月破入石皮，比为师当年还要快。”
当初一念之仁，让方寒分期进入武馆。
没想到，竟然因此收下个天才徒弟。
而这个徒弟也真给自己长脸，不到半年时间，便到了第二次气血蜕变。
假以时日，没准真的可以入劲，成为武师级高手。
镇岳拳馆青黄不接，石皮境界的就寥寥几人。
铁皮境界的更是只有二徒弟一个，每次对拳，只能靠他撑门面。
而方寒如此快晋级，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魏胜主动道：“你还记得对敌的要诀么？”
方寒点点头，力气大，速度快，下手狠。
“这出手狠，靠的就是眼力，观察敌人的破绽，对敌经验越多，越能察觉，打哪里，能最高效、最快速的把敌人打死。”
魏胜肃然道：“杀招，便是真正的杀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