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逃跑
叶明的心跳逐渐开始加快，眼前也布满了趋吉避凶的路线。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选择逃离。
眼下信徒受了重伤。
趋吉避凶留下的道路也没有完全变为黑色。
甚至想法大胆一点儿，思维开阔一些。
有没有可能，这玩意能吃？
出于大夏人的特性，叶明看到个东西就想尝尝味。
虽说眼前的鱼人长的极为磕碜，但叶明已经好久没有找到进化点较高的食物了。
哪怕只是为了进化点，他也想尝试一下。
信徒离水面越来越近。
哪怕是叶明，也能从对方眼里看到渴望。
显然，这家伙急需食物补充能量，
水面稍稍泛起波澜，甚至没有任何响动，鱼人就已入水。
在对方入水一瞬间，趋吉避凶和警告就一同在叶明脑海中亮起。
可好战心已经涌上来的叶明，却偏偏想尝试一下。
遇到重伤的信徒需要运气。
下一次再碰上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入水之后，信徒只是呆呆的立在水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它才在叶明震惊的眼神中，继续将伤口扩大了几分。
这家伙，疯了吗？
在叶明看来，信徒的举动无异于自杀。
这里可是海河。
最终入海口就是东海的它，天知道已经有什么怪物潜了进来。
就算信徒再强，可重伤之下的它，就连叶明都想碰一碰，真能挡得住其他玩意儿吗？
叶明不知道答案。
可信徒已经这样做了，他只好继续看下去。
现在的信徒还没有放松警惕，显然不是进攻的最好机会。
鱼人的血液，似乎对海河里的鱼群来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
不一会，它的身边就围满了游鱼。
信徒也不客气，随手抓起一条鱼就吃了起来。
在它身旁，其它游鱼却丝毫没有躲避的念头，依旧在河水中沉浮。
叶明咽了口唾沫。
虽说刚刚吃了顿夜宵。
可以他现在的食量，那顿夜宵顶多吃了个两分饱。
“再等等，再等等。”
叶明安抚着饥饿的胃部。
最好的猎手，永远需要充足的耐心。
鱼人明显已经吃到兴起。
嘴里塞着一条游鱼还不够，它干脆把鱼叉扔进河底，一手抓着一条游鱼塞入了口中。
就在它手中再度多了两条游鱼时，叶明动了！
“强力尾鳍，开，鳍刃，开！”
借着超群的速度，叶明如同一枚箭矢弹向鱼人。
而箭锋，就是叶明那两颗犬齿。
“噗嗤！”
一声轻响后，叶明已经嵌在了鱼人右臂上的伤口处。
牙齿闭合间，鱼人胳膊上瞬间被叶明撕下一大块血肉。
早在进攻前，他就想好了路线。
右手，就是鱼人的惯用手。
进攻这里，就算鱼人后续能够捡到武器，对叶明的威胁也会小上许多。
吞下这块血肉，叶明微微有些恶心。
鱼人的皮肤，明显和变异海虫身上那些褶皱如出一辙。
坚韧，弹牙，外加上对方身上那恶心的粘液，入口除了一阵酸臭，根本不像是吃肉，更像是嚼了一嘴已经开始腐烂的橡胶一样。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叶明挑三拣四了。
让叶明觉得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他刚才那一击，没能咬碎鱼人右臂的骨头。
可失去右臂，明显让鱼人十分痛苦。
直到现在，它还没有任何反攻的意思。
趁它病要它命！
瞄准右臂，叶明再度冲了上去。
锋锐的牙齿瞬间刺入骨头，可鱼人臂骨的坚硬程度，也超出了叶明的想象。
一口下去，没咬烂对方的臂骨不说，叶明又陷入了此前那种尴尬的处境。
牙，卡住了。
此刻的叶明很想叫个暂停，让他先把牙拔出来再说。
“咚！”
“咚！”
“咚！”
阵阵闷响从河底传来。
哪怕有鳍刃护体，可鱼人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就这么扛着叶明的鳞片，一拳一拳砸在叶明头上。
叶明刚刚将牙拔出来一些，又因为对方的重拳刺的愈发深了几分。
挨了几记后。
叶明头顶鳞片四散飞溅，他的意识也开始有了些许模糊。
趋吉避凶的路线上，黑暗几乎填满了所有出路，唯有两条红芒，此刻也变得暗淡不已。
“咚！”
又是一拳砸下。
叶明意识模糊间，只觉得身体一轻，他下意识朝前游了一截，这才发现，由于两人一直朝同一处使劲，鱼人的臂骨居然被他硬生生咬了下来。
“咔啦”
“咔啦”
咬断的骨头在叶明嘴里嚼着。
而他的双眼，却死死盯着鱼人。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头晕，让叶明时不时眼前一黑。
可他知道，浮在他对面的鱼人，状况只会比他更惨。
果然，对峙仅仅持续片刻，鱼人就起了逃跑的心思。
连那根跌在水底淤泥中的钢叉都没来得及捡，它就转身朝着远处逃去。
对面这玩意儿难吃归难吃。
可叶明根本不敢放跑对方。
今天这是对方重伤，外加叶明偷袭才勉强得手。
如果让眼前这家伙养好伤，恐怕等对方下一次回来，就算叶明有九条命也不够鱼人造的。
忍着强烈的眩目感，叶明挥动尾鳍，朝着对方追去。
鱼人的水性甚至比叶明还要好上一截。
可碍于少了一条胳膊，它却迟迟无法摆脱叶明，甚至还在被叶明渐渐逼近。
无奈之下，鱼人也只好朝着一旁的支流躲去。
它现在只想赶紧跑到岸上。
就算被那些该死的人类抓住，也不想没有尊严的死在一只变异怪手中。
强烈的眩晕感，随着叶明那强大的体质已经逐渐消失。
突然改变路线的鱼人，更让叶明知道了什么叫做惊喜。
他清楚的看到对方一个拧腰后，钻入了秋水河中。
虽说叶明心里忌惮白天时，特殊事务处理局可能留下的陷阱。
但现在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传送。”
三秒过后，叶明反而出现在了鱼人的去路上。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鱼人完全没有想到。
现在的它，就算想停下也已经来不及了。
前冲的惯性下，叶明也与面前的鱼人触发了双向奔赴。
感受着参差不齐的獠牙入肉，鱼人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死前，它好像看到了面前的怪物居然对着它咧了咧嘴，似乎在用表情嘲笑它的决断。
绿血汩汩涌出，让本就散发着恶臭的秋水河再度恶心了几分。
沉入淤泥中的鱼人，或许到死都没有想到，它会死在自己的食物手上。
可潜在水底的叶明，此刻却十分开心。
没有陷阱，没有敌人。
秋水河除了他和一群小鱼外，再没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