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处在恶堕的边缘
“...呃，什么意思？”
“就是，美少女的魅力到底在哪里体现？到底哪里值得追求？”
“怎么突然这么问...？”大井和石田两人都因为浅川信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了想，两人还是回答起他的问题来。
“要说美少女的话，当然是因为可爱或者漂亮了吧。”
“年轻的太太什么的，也不缺可爱或者漂亮的吧？”
“...啊？那，那，当然是因为年轻，富有青春活力。”
“这是刻板印象吧？即便是这个年龄段，也有沉闷无趣的人，就像是年轻的太太里面也有性格活泼的人——而且这样反差之下好像更可爱了？我就看过一本轻小说，美少女女主根本没什么存在感，读者都在评论想给男主和他的妈妈一个完整的家。年轻可爱活泼的太太，的确很吸引人呐。”
“......”无论是大井力也还是石田熊一都沉默了。
浅川信还在输出观点：“再说，太太什么的，一般都更懂得照顾人，更体贴，嗯——还更有钱。而且，美少女也总会有变成太太的那一天，对吧？那这样对比下来，美少女什么的，根本没什么优势，对吧？”
“......”
“你们怎么都不讲话了？”浅川信看向沉默的两人。
“不，那个...”大井力也坐立不安——他想到他的母亲雅子了，他总觉得浅川信似乎意有所指，他列举的这几个优点说实话和他母亲完全一致，这让他有些害怕，“浅川，你怎么忽然这样了，你不是坚定的美少女党吗？”
石田则有更进一步的猜测，他试探道：“你被哪个太太，包...养了？”
“......”
“......”
石田的猜测并不是无缘无故，实在是因为浅川信现在这副样子，就像是处在恶堕边缘的人，放弃了以往的坚持，努力强迫着说服自己“啊，没什么，这样下去也很好啊”然后理所当然地开始恶堕。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为什么一夜之间浅川信就改变了以往的观点，他并没有得到浅川信的答复。
同样的，浅川信也没有得到关于美少女到底哪里值得追求，这个问题的答案。
伴随着铃声响起，和泉绘里走上讲台，所有的话题戛然而止。
要开始上课了，至少在上课的时候并不适合进行长篇大论的探讨。
不过直到下课，关于这个话题也还是没能继续讨论下去。
和泉绘里将浅川信叫住了。
“浅川同学，你应该没有忘记什么吧？”
“......”
◇
的确是忘了。
浅川信捏着空白的进路调查表，一路跟在和泉绘里的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浅川同学，你就在这里填完吧，可以吗？”在放满文件的办公桌前坐下，和泉绘里整理出一小片空处后，对浅川信有些无奈地说道。
“是。”浅川信把进路调查表平铺在上面，按下圆珠笔的推杆，弯下腰，先将名字和班级写上。
昨晚的时候把注意力全放在模拟器上面了。好在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而且对于未来，浅川信已经有规划，他当然是要升学的。
完全没有犹豫的，他在第一希望上写下东京大学；第二希望他犹豫了一下，写下京都大学；至于第三希望，他则是先想了想，然后随意填了一个大阪大学。
“和泉老师，我填好了。”
“好了吗？我看看...嗯，好。”眼前的进路调查表终于正常了，不再像昨天一样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和泉绘里松了口气，接着，她抬起脸，用着欣赏的目光看了浅川信一眼。
抛开昨天做的蠢事，说出的那些危险言论，还是个好孩子的嘛，志向远大，成绩也相当优秀。
想到这里，和泉绘里鼓励了一句：“浅川同学，能够以东大为目标非常好，希望你今后能保持住成绩。一般情况下，在我们神代如果始终能够将成绩保持在前几，考入东大的机会还是非常大的。”
“是。那和泉老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等等，顺便再问一下，关于昨天的想法，浅川同学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面对面前女教师关切的眼神，浅川信表现得有些犹豫，“有是有。”
“哦？有什么话请尽管说吧。”
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而且浅川信也想到模拟器显示的那句话：如有疑问，请咨询心理医生。虽然眼前的教师不是什么专业的心理医生，不过班主任什么的，也负责开导学生解答各种疑问吧？
“那和泉老师，我就问了？”
“嗯，请尽管问，没问题。”和泉绘里浮现出温暖的微笑，展现着年轻女教师的亲和力。
于是浅川信就问了：“您说，相比于年轻可爱的太太，女高中生的魅力，到底体现在哪里呢？”
“......”
忽然到来的沉默，浅川信以为她没听清，只好又复述了一遍。这次和泉绘里有反应了——
她盯着浅川信认真的眼神，飞快眨着眼睛，刚刚脸上浮现的微笑变得有些奇怪：“...诶？什么意思？年轻可爱的太太？诶？怎么突然就到这上面了？诶？”
经验不足的年轻女教师的反应倒是有几分可爱。
浅川信又将先前在班级里对大井和石田说过的那番言论搬出来说了一遍，最后他做出总结：“所以这样看下来，青春美少女什么的，好像也不是那么值得追求吧？”
和泉绘里的嘴张了又张，试图理解其中的意思。最后，她的脸上保持着奇怪的微笑，开口问：“所以浅川同学，昨天老师我让你反思一下，然后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吗？”
“嗯...可以这么说吧。”
和泉绘里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浅川同学，你是不是有点极端了？
老师让你不要有这种听起来就像是电车痴汉会说出的言论，可没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啊！喜欢女高中生完全可以理解吧？怎么你反思一下，直接打算投入太太的怀抱了？
和泉绘里觉得有一股气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话。
“好吧，看来和泉老师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看着发呆的和泉绘里，浅川信表现得有些遗憾。
“我...”
“那和泉老师，我就先走了。”
“这...”
“......”
浅川信走了，留下和泉绘里一人坐在位置上，陷入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