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上掉下个小师妹。
“师兄,”阮梨痛得小脸发白,易容丹的效果因为她体内灵力紊乱也急速消失,说话都哆哆嗦嗦的,“我感觉不太好……”
还没说完,她就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和照霜一起往下掉。
百里越一惊,“师妹!”
照霜剑“啪嗒”一声掉在了几只坤鸟的休憩地,它颤颤巍巍半晌却怎么也立不起来,更别提飞回阮梨身边了,它和阮梨休戚与共,阮梨的状态对它影响很大。
也不知道阮梨现在怎么样了,照霜急得不行,带着怒气狠戳了两下朝自己靠过来的坤鸟屁股。
坤鸟屁股被戳愤怒地“嘎”了一声,这独特的叫声正是小美无疑。
照霜一阵颤动像是在跟小美对话,身上不断的发出耀眼的蓝白光芒,频率很快,给人一种老太太骂骂咧咧的既视感。
小美嘴里咀嚼着灵果,呆呆地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这把剑在唠叨什么。
喂饭的要撅了?
那以后谁给它喂灵果灵植啊?它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沧溟宗活不下去的。
事情紧迫,小美低头叼起照霜,扭着屁股就往逍遥峰跑,它的两只小弟灵智未开,还以为它是换个地方吃好吃的,啪叽啪叽地跟在后面追,可惜没多久就被落下了,根本追不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百里越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阮梨掉下去,催动全身灵力飞快地御剑去追,在心里祈祷他冰雪可爱的小师妹不会摔成肉饼。
“嗯?”
在杏树下雕木头的卫悯感知到什么抬起头,微微眯起眸子。
天降小师妹?
他旋身上前,周遭萦绕着乳白色雾蒙蒙的灵气,轻轻松松地将阮梨接到怀里。
阮梨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她嗅到一股冰雪般霜冷的淡淡香味,无意识地揪住卫悯胸前的衣服,声音低低的,因为一直在忍痛而带上几分哭腔,像撒娇,“师兄,我好疼。”
她以前修行的时候也总疼,但重生回来后疼得好像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啊?
这么一想阮梨觉得自己好倒霉,她也算活了三辈子了,结果三辈子都那么短暂。
卫悯蹙着眉,指尖从她身上几处大穴位一一抚过。
他单手抱着阮梨,让身形纤瘦的小姑娘坐在自己臂弯里,她因为疼痛而汗湿的额头抵着他颈侧,一阵湿凉触感。
“莫怕,”卫悯安抚着怀里不安呓语的小姑娘,将自己的灵力从穴位处打进去帮她疏通经脉。
她本身是极其容易吸纳灵力修行的,说是天才也不为过,但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封印才致经脉堵塞修行滞后,不过不知什么原因那道封印已经自行解开了,只是她这具身体根本承受不了那么汹涌的灵力,必须先淬炼经脉,靠功法牵引慢慢适应。
卫悯低声问,“你今天跟人动手了?”
她体内灵力磅礴却没有章法,这个时候跟人动手很容易引起体内灵力暴乱,卫悯没想到她去四方城买个东西也能出意外,因此忘记提前嘱咐。
小姑娘机灵可爱还爱犯懒,看起来不像是喜欢打打杀杀的性子。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疏忽。
阮梨感觉舒服点了,也有精神回答他的话,她看着他线条凌厉流畅的下颌,小声嘟囔,“遇到个挑事的欺负人,小师兄都吐血了,我就稍微动了一下手。”
她想起前世总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挨训,师兄弟们遇到麻烦她忍不住出手,可每次都会被罚,还被穆霄亭骂她投机取巧、胜之不武,只会靠法宝和小伎俩取胜。
可她修为不够,不靠法宝靠什么?其他人比试的时候不也会用法宝?
阮梨情绪有些低落,以为卫悯也会这样骂她,顿时就不想在他怀里待了,扭着身子想下来。
“别动。”
卫悯还在替她疏通经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后腰,淡声问,“打赢了吗?”
阮梨被他一问又得意起来,“那是当然,我让百里师兄拿着我的剑跟对方打,三招就赢了。”
她有点莫名地心虚,没敢说自己还指使照霜剑把对方腰带给割了,让他当场露腚。
卫悯低笑了声,让照霜一个上古神剑跟对方打,她也是够聪明。
她体内经脉堵塞还未完全疏通,照霜又比她强出很多,在她手上总是畏畏缩缩地不敢出手,怕她反噬,在别人手上自然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但操作剑的人还是她,也怪不得她会突然灵力暴乱。
“还挺聪明。”
卫悯淡声评价,话里没有指责的意味,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告诫她以后不许再犯,阮梨眼睛亮晶晶的,高兴坏了。
她不经夸,一夸就翘尾巴,“那当然,我修行天赋不行,但脑子还是好使的。”
想起被合欢宗女修看中的事,她又补充,“而且我长得好看。”
感谢她那伟大的爹妈。
卫悯“嗯”了声,拍拍她提醒,“可以下来了。”
“咦?”
“好像真的不疼了,”阮梨从他怀里跳下来,看他又得仰头了,目光炯炯地问,“师兄还懂治病?”
其实她这个不是大毛病,换个人来也可以,但疏通经脉要肢体接触,她要真是随便找人帮忙岂不是徒添被占便宜的风险?
于是卫悯颔首认下,“略通一二。”
他也不算撒谎。
阮梨从小到大疼了这么多年,吃丹药灵果都没作用,向穆霄亭求助吧,他也只会冷冷地瞥自己一眼,让她不要强求本就没有的天赋。
确实,不修行就不疼了,但那时候阮梨身边围绕的都是一众天之骄子,个个见到自己都是一脸不忿,不满她占着亲传弟子的位置,阮梨不甘心啊,她毕竟也是靠勤奋考上211的人,坚信勤能补拙。
现在阮梨倒是摆烂了,但是不修行居然也疼,卫悯的出现简直是天降圣光,阮梨都能看到他头顶的天使光环了。
她星星眼,“师兄你也太棒了吧!”
“咳。”
卫悯心想这才哪儿跟哪儿。
小姑娘怎么这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