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访红星
11月已入深秋。
晚上9点，魔都常乐小区。
小区属于典型的城中村，没有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也没有时尚奢侈的商城。
有的是人间烟火气。
每个月几百的房租，让这里成为‘魔漂’们扎根城市的第一站。
在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挣到大钱离开。
同样的，会有更多外地人涌入，成为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和最后避风港。
秋风瑟瑟，路上行人都穿上秋裤，套上外套。
常乐小吃夜市，一如既往热闹，人来人往。
只需要花费几块钱，就能吃到各种美味。
“好熟悉的感觉。”
“夜市十年都没有变化。”
陈羽站在路口，熟悉的画面浮现眼前。
走入人群，看着两旁卖小吃的摊贩，回忆涌现。
前世，他和小柔最喜欢逛小吃夜市，买上几样小零食解解馋，边走边吃。
走到第一个路口。
熟悉的香味飘来。
“老兵串串香。”
小柔是蜀省人，最喜欢吃的就是串串。
“羽哥，咱们蜀人吃串串打调料，要放入蒜泥、加入小米辣，在放少许盐、耗油、花生碎等调料，还有还有必须要加入折耳根！！”
“倒上香油后，在来一勺原汤红油，这才是灵魂呢。”
陈羽每次都会被辣得龇牙咧嘴，鼻涕眼泪一起流。
小柔会温柔递来纸巾和冷饮，眨巴着灵动眼眸，笑嘻嘻说道：“羽哥呀，你以后娶了我，可要学会吃辣哦。”
每次都来老兵串串吃，不是因为它有多好吃，而是便宜。
即便如此。
每个月也只有在发工资后，她才会舍得来吃一次。
眼睛渐渐红润。
“小柔，我好想你....”
今天常乐小区转了一天，想要遇到小柔。
可惜。
常乐小区太大了，数万人居住其中，想遇到小柔，只能看运气。
显然。
运气极差。
突然。
他看到前方有家买‘魔都馄饨’的小吃摊。
那家馄饨摊也是他和小柔经常光顾的，每次来夜市都会吃上一碗。
小柔还会炫耀，这家馄饨摊能这么好吃，生意这么好，都是因为老板听了她的建议。
“老板，来一碗清汤小馄饨，坐这吃。”
和其他小吃摊生意火爆不同，这家馄饨摊很冷清。
陈羽记得，前世每次来这里买馄饨，都要排队很久才能买到。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如此冷清。
小吃摊后面都有两三张小木桌和板凳，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木桌。
小柔离开后的那几个月，他在也没来吃过。
“帅哥，你的馄饨好了。”
摊主端上热气腾腾的馄饨。
陈羽拿起一次性筷子，夹了个馄饨，送入嘴中。
眉头微微皱起，味道不对。
摊主见到陈羽表情，上前说道：“帅哥我这是第一天出摊，你觉得这味道怎么样，有没有建议？”
陈羽笑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与记忆中味道对不上。
听老板口音是外地人，到魔都打拼。
“你可以每次在做肉馅的时候，分几次加入葱姜水，每加一次水都沿着一个方向搅动，直到馅料把水吃透。”
“还有煮混沌的时候可以加入海带丝，在碗中放入少许虾米提鲜....”
这样做的方法，也是小柔告诉的陈羽。
“帅哥谢谢你，没想到你还懂得做馄饨呢。”
陈羽微笑点头：“这些都是我老婆告诉我的，她做饭很吃好的。”
“帅哥，我看你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摊主疑惑挠了挠头，努力回想。
陈羽还想继续坐下去，等小柔出现。
手机响起，传来朱涛焦急声音：“陈总出事了，你快回厂里来吧！”
陈羽神情严肃：“好！”
厂里若是没出大事急事，朱涛绝不会打电话叫自己回去。
结完账，迅速离开。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朝工厂赶去。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陈羽离开几分钟后。
馄饨摊前，一位少女说得蜀普口音：“老板，我要一碗混沌，加辣椒哦。”
少女穿着小白鞋，牛仔裤，一件白色外套。
梳了个高马尾，五官精致可爱，典型蜀地人的温柔外貌。
笑起来眼睛似弯月，还有两个小酒窝，可爱至极。
即便素颜，也让人看着舒服，像是记忆中初恋模样。
“美女，我这里没有辣椒的，只有清汤。”
“行，那就清汤嘛，我坐这吃。”
很快，热气腾腾馄饨端到少女面前。
“美女，尝一下味道，提点建议给我可以吗？”
少女尝了个馄饨。
“你的肉馅没有做好。”
“应该分几次加入葱姜水，每加一次水都沿着一个方向搅动，直到馅料把水吃透。”
“还有煮混沌的时候可以加入海带丝，在碗中放入少许虾米提鲜....”
摊主笑了笑：“哇，刚才有位帅哥也是这么给我说的，话术和你说得一模一样。”
“你们该不会是夫妻吧？”
小柔脸微红，有些害羞：“老板，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摊主嘿嘿笑道：“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眼熟呢，那个人是红星厂的厂长陈羽！”
小柔惊讶问道：“厂长还会做饭吗？”
摊主：“他说是他老婆给他说的，我看你们说的一样，还以为你是他老婆呢。”
小柔只是轻微摇摇头，“他结婚了，我可没有哦。”
..........
..........
红星工厂。
晚上9点30分，外面世界漆黑一片，生产车间灯火通明。
从玻璃透出的光芒，照亮黑暗。
有辆救护车停在厂房外。
车间主任朱涛蹲在一个工人面前，疯狂比着手势，满脸焦急。
此时工人们停下手中工作，纷纷聚拢过来。
朱涛面前，有位三十左右中年男子，躺在地上，身边各种零部件撒落一地。
其中左腿明显被零部件砸伤，已经膝盖处又红又肿。
工人是聋哑患者，在搬运零部件过程中，因为失误，造成受伤。
朱涛比着手语，让受伤工人跟着医生上担架，去医疗治疗。
剧烈疼痛让聋哑工人，忍不住发出痛苦呻吟，眼泪直流。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十分坚定摇手，拒绝上担架。
他只比出一个手势：我没钱，不能去医院，支付不起医疗费。
不管周围人如何劝说，他都坚定拒绝。
围观工人中，有三十多名今天新招的工人，其中还有乔装打扮后混进来的记者张可儿。
经过昨天采访，她对陈羽和红星工厂很有好感。
可互联网上有不少网友，说红星工厂招聘残疾工人是作秀，等记者走了就会清退掉所有残疾人。
甚至还有人说，红星工厂是黑作坊，专门压榨残疾工人，当着镜头说的话，都是假的！
八点访谈节目组，吃到红星流量，想趁着这波舆论在吃一次。
就让可儿乔装打扮，装成人聋哑，混入招聘工，来到工厂实地调查。
为了证明红星工厂，也想了解陈羽，张可儿同意节目组要求。
没想到，才潜入工厂第一夜，就遇到这种事。
工人深夜加班，受伤还没钱去医院，这不是压榨是什么？
心中对红星工厂好感荡然无存。
斜挎包里装有小型摄像头，她要拍下这一切，公布于众。
“陈总回来了，是陈总回来了！！”
听到陈总二字，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聚向陈羽。
陈羽小跑到朱涛面前：“朱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车间外，听着救护车，他就意识到不妙。
朱涛很快将过程说清楚。
“陈总，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