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斯特芬
“你们都搜查完了吧？”杰克逊站在庄园大门前，身后跟着管家，“没发现什么吧？”
“谢谢你的配合。”爱丽丝扭头便想要走。
“那么我就不为各位送行了，希望各位下次前来不是一以什么可笑的搜查为理由。”杰克逊沉声说，“能结识一些军方的朋友，对你我都有好处。”
“不必了。”众人告辞。
“等等！”女佣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挥手道：“就让我送送各位吧！”
“你？”杰克逊上下打量。
“对，我也想为家族做点事，庄园来了这么重要的客人，不亲自送行怎么行……”女佣有些胆怯，“不能失了家族的体面！”
“去吧。”
天已经很晚了，庄园各处的煤油灯都已被一一点亮，通红的火光点亮了杰克逊的半张脸。
他脸上毫无血色，像是古老油画中描绘的森罗恶鬼。
见几人走出栅栏，管家踏上一步压低声音：“杰克逊先生，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可以么？”
“当然，庄园里面的物证都被我们处理了，通过那女人的臭脸还看不出来么？他们一无所获。”杰克逊沉声说，“虽然他们无功而返在我的意料之中，但令我意外的是我的直觉。”
“直觉？”
“我是指他们的身份，他们并不不单纯。”杰克逊走下阶梯，在绿荫草坪上重踏步，“为了以防万一，把后厨那群人喊来巡逻。那群人都是我花重金保释的死囚，好吃好喝地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今天可能会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杰克逊嘴角上扬。
那群人除了厨艺不错外，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暴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若是落在他们手里，那可就要遭罪了。
“明白。”
“客人们都到了么？”杰克逊看了一眼腕表，时针正停留在十一时三十分的位置，分秒不差。
“到了，他们现在在后院等候您。”
“那就好，我还担心这些蠢货因为害怕不敢来呢，看来今天又能大赚一笔啊。”杰克逊微微凝神，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缓地说：“我已经闻到金币的芳香了。”
今晚一过，他又能为自己的“闺房”添置一些新玩意儿了。
……
不算茂密的树林中，辛西娅一行人默默地走在风里，踩着积雪和落叶，女佣畏畏缩缩地跟在身后。
“他们进去了么？”爱丽丝压低声音。
“进去了。”汉考克也压低了声音，回头瞟了一眼庄园。
“来吧，告诉我们地牢的位置，我们承诺给你自由。”
所有人都认真了起来，他们都好奇到底是怎样隐秘的机关、暗门，能让他们这群训练有素的骑士摸不清头脑。
“你们一直在庄园里搜查，肯定什么都搜不到啊。”女佣说，“还有个地方你们没有去。”
“哪里？屋顶？”汉考克开始嘴贫了。
“是后院啦，后院！”女佣提醒，“还记得么？精心裁剪的花丛后面，有一尊莫比乌斯之神的石像，可以透过一层的窗户看到。开启暗门的机关就在石像上！”
“地牢里关了多少人？”辛西娅问。
“三十七个，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她们每个人的名字！”
“你也被关过？”
“那倒没有，杰克逊觉得我姿色不错，所以就没把我关进地牢，而是收为女佣，至于地牢的话……我只去过一次，是去送饭。”
“真的假的。”辛西娅嘴里嘀咕，看这女孩的年龄顶多不过十八，身体还没发育好呢，胸部甚至看不出来。
仅凭当时一面之缘，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女孩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
难不成你是天才？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两个妹妹呢？”
“我叫斯特芬·梅芙，我的两个妹妹分别是见斯特芬·海伦娜和斯特芬·海蒂。”
“你姓斯特芬，难道是那个以买卖珠宝为家业的斯特芬家族？”奥维亚一愣。
斯特芬家族同属于五大侯爵家族之一，同时也是唯一从事合法产业的家族。
可在半年前，斯特芬家族遭到了其他四大家族的“围剿”，他们几次三番地向国王上奏，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害得斯特芬一家家破人亡。
没想到还有幸存者。
“没错，我家里人都被杀了，只有我和妹妹们逃了出来，却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捉住，如今沦落到了这般田地。”
“人性就是这样的，当一片池塘满是泥泞，便不会再有清泉的容身之地，要么被同化，要么被吞噬。”辛西娅缓缓地说。
自己父亲曾在一个夜晚匆忙跑了回来，对母亲说斯特芬一家都被杀了，流了满地的血。
他是目击者，当时正欲和斯特芬一家商谈烈酒采购的事。
这女孩和自己很像嘛。
在看这自己亲人的尸体倒在地上，竟然还能从四大家族的包围中逃出。
真了不起。
“还有一件事需要找你确认。”爱丽丝问，“听说过‘响尾蛇病毒’么？”
“响尾蛇？病毒？”梅芙听的云里雾里，“响尾蛇的话没见过，但病毒……”
“病毒怎么了？”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病毒，但自打我进入庄园的时候就发现，杰克逊好像每个晚上都会给汉斯喝一些不知名的药物，说是用来治疗精神分裂症的，但我看不像，更像是毒药。”
“毒药？”
“杰克逊一直想接替父亲的爵位。”
“哦？”
辛西娅联想到了刚才晚餐时候汉斯的异常。
“那药放在哪儿？”爱丽丝追问。
“具体放在哪里我不知道，但一般情况下都是杰克逊随身携带的，放在西服内衬的隐藏口袋里。”
也对，如果真的是响尾蛇病毒，这么危险的东西不随身携带那可真就是蠢到了极点。
他们已经见识过那东西的威力了，万一被哪个虎头虎脑的佣人碰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又或者不是？
按照她说的，每天临睡前好奇都会喝，按照这里剂量，估计他早就爆体而亡了。
“管它是不是呢，先抢过来再说！”汉考克说，看了看腕表：“时候差不多了，梅芙女士，请你带路吧。”
“好，也不要我知道这座庄园的侧面围墙有个缺口，我经常溜出去，但都是会被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