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烛光宴
辛西娅一行人围坐烛火惺忪的木质圆桌边。
“辛西娅女士，葡萄酒还是伏特加？”女仆走到桌边，对着被奥维亚和汉考克夹在中间的辛西娅发问。
“伏特加吧，谢谢你。”
“话说还真是惊险啊，那家伙真难对付，好在我们有辛西娅的加入。”汉考克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话说你手中那柄黑漆漆的剑哪里来的，看起来很锋利，能借我看看吗？”
辛西娅与尼克对视了一眼，气氛有些尴尬。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爱丽丝把盛有煎蛋的盘子推到汉考克的面前。
汉考克嘿嘿一笑，接过煎蛋大口撕咬起来，嘴角满是黄色的蛋液。
“感觉怎么样？”尼克问辛西娅。
“您是指刚才发生的事吗？很不错，至少比在镇子里的时候强。”
这是实话，回想过去，貌似自己在兵营的训练不是在和男孩们切磋，就是在和男孩们切磋的路上。
协同作战她从不参加。
因为没人愿意和一个喜欢偷偷生食鱼肉，力大无穷的怪女孩合作。
他们只把自己看成一个怪物。
想到以后能和体贴温柔的奥维亚、吊儿郎当的汉考克、高冷毒舌的爱丽丝共事，这感觉还不错。
她很感激爱丽丝没有当着汉考克的面揭穿自己，因为自己在争斗结束时抛下死星剑的那一幕正好被她看到。
记得尼克曾在今早嘱托过自己，占星术的事不要让更多人知道。
爱丽丝看起来懒得参与他们的对话，烛火映射下的她长发透着极深的褐色，像是泥土。
“面对新成员，我们是不是该自我介绍一下？”汉考克终于舍得把头从餐盘里拿出来了，露出胡子拉碴但还颇为英俊的脸。
“我叫布莱克·奥维亚，17岁，白银骑士团二团团长。”奥维亚吃好了，优雅地拿起手帕擦着嘴。
“我是托尼·汉考克！21岁，疾风骑兵团副团长，利斯曼王国最帅的男人！”
“霍华德·爱丽丝，20岁，疾风骑兵团团长。”
“里维·尼克，49岁，退休传教士。”
“我……”辛西娅顿了一下，“阿莱克·辛西娅，18岁。”
貌似自己并没有什么好介绍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她在意的是奥维亚，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还比自己小一岁？
“就……没了？”汉考克有些疑惑，“我听穆勒先生说，你可是A级的大人物！而我们充其量只是个B级啊！”
“什么？”辛西娅一愣，“什么A，B的？”
“类似于王国的分封等级，‘真理之矛’的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等级，等级高的人是等级低的人需要保护的对象，毕竟士兵有很多，将军却寥寥无几嘛。”
“D级士兵死了，‘真理之矛’还是‘真理之矛’，但如果唯一的S级穆勒先生不在了，我们就会沦为报纸头条上‘灭亡的逆臣叛党’。”爱丽丝说，同时上下打量辛西娅，“A级，你可要加油哦，我们会死在你前面保护你的。”
辛西娅隐隐约约的在这句话中嗅到了威胁的味道。
我哪里惹到她了么？
“说到等级，我们来看看这个吧。”
眼见众人已经聊的差不多了，气氛也烘托到位了，尼克开始招呼家仆收拾桌上的餐具。
一眨眼的功夫，盘子均已悉数被拿走，沾上油污的桌布也被撤下，换上崭新的白色桌布。
穆勒开启了一直放在自己脚下的黑色皮箱，一只圆柱形的玻璃器皿被送到了圆桌。
辛西娅只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差点没把刚刚咽下的晚餐吐出来。
泡在淡黄色溶液里的是一颗跳动着的心脏，而在那颗心脏上，无数颗还在眨动的眼球宛若一串串葡萄覆盖在其表面。
这些眼球的主人仿佛是刚刚诞生的婴儿，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几人。
这真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令人反胃的东西，即使是面对沦为怪物的蒙德，充其量也只是鼻腔内充斥着血腥气。
现在面对的这东西，真真正正给她造成了生理上的不适。
“凑近看，看那些眼球。”尼克把玻璃瓶凑到几人的面前，“这能是人类或者炼金术士的心脏么？能造出这种丑陋的东西的，也就只有它了。”
他说的对，这肯定不是当今世界能靠着自然进化而得到的成果。
“这……这鬼东西就是响尾蛇病毒催化得来的？”汉考克颤抖着指着玻璃瓶。
“这颗心脏的主人名为伊芙琳，是你们知道的贝尔家族的次女，也就是科苏的妹妹。”尼克说着，“他是在去年去世的，家族对外宣称她是因病离世，但真实死因无人知晓。
而且在去年你们也应该听说了，贝尔家族不知道怎么研究出了一种针对炼金术士的催化剂，他们曾无数次向国王上奏，渴望得到量产，但都被教皇以药物不稳定为由拒绝。
这种催化剂最终被全部焚烧，但离奇的是……”尼克打开了第二个皮箱，推来几张资料。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城中不断有人被失控的炼金术士袭击，他们也因身体无法承载过多的金属元素沦为沦为怪物，最终爆体而亡。”
“所以我们明天的任务不只是解救那些可怜妇女，还要调查出响尾蛇催化剂复出的原因？”爱丽丝问。
“不，根据穆勒先生的描述，响尾蛇催化剂一事的幕后推手势力及其隐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物，那对于你们来说太过危险。”尼克喃喃地说，“但可以确定，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是源头，而贝尔家族则是负责‘传播’的势力，所以你们的任务之一也仅仅只是拿来一支未曾被使用过的响尾蛇催化剂，供我们研究。”
“我有个问题。”辛西娅诚恳发问，“为什么要叫它响尾蛇催化剂？有什么渊源么？”
“这个说来话长，我目前只能告诉你，响尾蛇是莫比乌斯两大创世神之一的阿普苏手下的一员毒将，负责在最早的炼金术士之间传播瘟疫。”
“明白了。”
虽然还不懂莫比乌斯的历史，但这她还是能听懂的。
“时候不早了。”尼克敲了敲腕表，“明天你们一早，就要以调查保护的名义前往科苏家族的庄园，拍卖会将在明晚九点，位于庄园的礼堂举行。”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唯有奥维亚，忧心忡忡的。
“请问穆勒先生……杰克他们回来了么？”
“还没有，索罗坎镇对于海妖的驱赶工作已经结束，但雪山地势起伏，赶回来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放心，明晚他们会去接应你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