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响尾蛇
“见鬼，他把什么东西喝下去了？”爱丽丝的视线看向落在地上摔的粉碎的玻璃试管。
“还挺有兴致？死到临头还非得喝口酒再上路？”汉考克轻声鼓掌，就像是在说：哥们！你对死亡的坦然值得我的敬佩！
“别犯傻了！快闪开！”
由于库克是弯着腰背对着汉考克的，只有奥维亚才能看见他凌乱头发下狰狞的脸。
那张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脸了，更像是民间流传着的，大人用来哄骗孩子们夜晚不能乱跑的午夜狼人！
事实证明，她想的对。
一道血痕自库克的头顶出现，并逐渐延伸，随着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他整个人竟纵向裂成了两半！
内脏洒落一地，体内的金属元素已经被催化到了极致！
血肉横飞，最后竟仿效着他的形体特征生出了一条腿，一只臂膀，还有半个头颅。
“魔术啊，怎么变成两个了！咦——好恶心！我有洁癖！”
汉考克刚刚抱怨完，瞳孔地震，奋力拉起了缰绳，这才堪堪躲过向他飞来的血肉。
是半颗脑骨。
人类头部骨骼是最为坚硬的，完全可以被当作投掷物来使用。
“我们两个负责这个，那个丑八怪就交给你们了！”
爱丽丝飞身而下，拔剑出鞘，与其扭打在了一起。
【炼金术式，二阶·兽体！】
金属元素围绕着奥维亚周围开始发生反应，这是辛西娅第一次看见【二阶·兽体】的完全形态。
奥维亚的身上浮现出了【正三角】的印记，瞳孔也转为了红色。
这是暂时的，快速提升体内血统达到金属元素的高级爆发，但不同科苏，这是以燃烧寿命为代价的。
“你也感受到了吗，我们面对的敌人……”
辛西娅口中喃喃，从库克喝下那东西的瞬间，辛西娅的心中就生出了不安的感觉。
“很棘手！”
可……
辛西娅机械式地挥舞死星剑，起到防御的作用，为自己身后准备突刺的奥维亚打掩护，格挡飞来的血肉碎片。
听他们说……炼金术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一阶最低，四阶登峰造极，五阶更是前所未闻。
可自己呢？
【炼金术式，二阶·金元！】
血肉横飞之中，辛西娅看见不远处的汉考克也发动了炼金术，操控周围的金属物体向库克飞去。
事态愈发严重，那生出的半个血肉就像粘土般可以随意变换形态。
利用金属物，它就如火铳般喷射更多血肉；
利用剑砍，它就生成一枚由肋骨组成的盾牌。
防不胜防，几人逐渐吃力。
“如果能利用占星术，自己可以在一瞬间解决他！”辛西娅嘴里暗骂：该死的！如果那样，就需要掠夺奥维亚他们的灵魂！
不能那么做！
她开始将注意力投放在手中的死星剑：“难道你除了锋利一点，好看一点就没有别的作用了吗？”
话落此处，黑色古书再次跃然脑海。
正是先前在自己意识中朦胧出现的那句话：
【如果没有等价的筹码，就需要宿主自身作为交换。】
说什么屁话！
我才不会用自己的寿命或者其他什么的，换能杀掉这个畜生！
这根本不值得！
“我在索罗坎镇也是一名出色的女剑士，就算没有占星术，我也能杀了你！”
纵然一跃，辛西娅跳到库克的背后，迅速发力，在她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十字刀痕。
但貌似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
库克无视伤口带来的痛楚，血肉再次重组，幻化为了一只大手，抓住了奥维亚，并撕碎了她的裤子。
我去？
“死性不改啊！”辛西娅再次迎上，却被激射而出的血肉击飞，重重砸在墙上。
“靠！这家伙完全就没有破绽！”
汉考克那边的战斗也陷入了焦灼。
“这家伙到底吃了什么鬼东西！”
“你给我放开她！”辛西娅重新施力。
【炼金术式，四阶·罗刹。】
巨大法阵从天而下，仿若天外陨石，将库克砸成一滩血水。
“尼克先生！”奥维亚整理自己的衣物，朝着身后的老人呼喊。
尼克手持铁制法杖，指向同汉考克僵持的另一半：“罗刹！”
又是一轮法阵，战斗结束。
“尼克先生，你怎么来了？”辛西娅有些意外，这是怎么了？二队全员出动？
“穆勒先生占卜到了这里有炼金磁场异常，所以怀疑你们遇到了麻烦，才通知我来帮忙的。”尼克一副领导者的姿态，细心为奥维亚披上了一层毛毯。
“你们怎么样？有受伤么？”
“还好，说真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汉考克有些乏力，却依旧不改嘴贫：“这家伙吃壮阳药了？”
血肉消散，只留下一片狼藉以及那试管的玻璃残渣。
“是响尾蛇病毒。”尼克蹲下，用随身携带的蚕丝手帕沾了一点，仔细端详。
“响尾蛇病毒？”奥维亚和爱丽丝同时出声，身为团长，他们或多或少有听说过这个东西。
“这东西里面的金属含量极高，可以被称为‘炼金术士’的兴奋剂。”尼克幽幽地说，“如果能够驾驭它，就可以使用更高阶的炼金术，但如果不能，就会像他一样，失去意识，只剩病毒繁殖的本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鬼东西。”
“所以……”奥维亚的脸微微发红，“他是想和我进行繁殖？”
“你可以这么理解。”尼克将那条手帕认真包好，放进口袋，“根据调查，这东西的来源并不是王国。”
“难道除了我们，王国，还有第三方势力存在？”
“不知道，对方隐藏的很好，即使是穆勒先生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尼克扭头，看着满脸尘土的辛西娅。
两人对视，令辛西娅感到有些不舒服。
尼克的一只眼睛是红色的，看不出什么，但另一只眼睛，却普通一滩沼泽，平静且深不见底。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辛西娅心中吐槽。
“话说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们明天就要突袭他们的拍卖会了，不会打草惊蛇？”奥维亚问。
“穆勒先生已经同贝尔家族族长通知过了，这个叫库克的男人是违反了律法，杀他是经过他同意的。”尼克解释道，“况且根据线人提供的买家清单，明天很多人都来自名门，贸然取消，代价是他们承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