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下赌场
陆小凤正色道：“说书的，这谢家地库里真的有四尊金人？”
周全测道：“应该是真。”
花满楼疑惑道：“应该？”
周全测道：“花公子该是有所听闻，数月前谢家堡老爷子谢天借尸还魂一事。”
其余几人均点点头，示意周全测继续说。
“这要从谢天的长孙谢长民说起。这谢长民与谢天年轻的时候长得是极为相似，但是性格却是大相径庭。谢长民的性格与他的奶奶更相似，他为人耿直，喜欢直言不讳，也因为性格得罪了很多人。但是他有一个朋友，这个人黑白两道通吃，是蜀郡四大家中齐家三公子，齐文远。齐文远的母舅是当朝左丞相的门生，现任蜀郡郡守。但齐文远却是经营地下赌场的，所以黑白两道，他的人脉都很广。”
花无颜打断道：“可是，据我所知，齐家是皇家茶商，这齐家三公子怎么就从事地下赌场了呢？那他又怎么和谢长民是好友呢？”
周全测又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齐家的家主有两种继承方式，一种是长者承袭，一种就是家族里面最有能力的人。齐家这一批晚辈中，一个是大公子齐文博，一个是这个齐三公子，都是佼佼者。齐大公子又是这代家主中的长子，理应都是下任家主的人选，但是齐家其他长辈觉得应该给齐三一个机会，因此定了三年之约，三年内如果齐三公子能够让齐家获利翻六番，家主继承人就是齐三公子。因此齐三公子从事了最为赚钱的行业，赌场。”
花满楼道：“但先生方才说，地下赌场？”
陆小凤接口道：“这地下赌场也是江湖中‘诡市’的一种，但这地下赌场多半不是以金银进行赌博交易。有钱的进行金钱赌博，没钱的甚至可以用命进行赌博。”
周全测道：“不错，但这个齐三公子的赌场还有一个特殊的服务，就是买。什么都可以买，传世之宝，皇宫秘宝，救命神药，小道消息，家族秘辛，甚至人命。”
陆小凤道：“看来，只要是钱，他不管这个钱是否干净，他都赚。那我就更好奇了，这样看来，他与谢长民是两种人，一个为人耿直，一个不择手段，这两种人如何成为好友的？”
周全测道：“这也正是我不理解之处。”
公输钥道：“那齐三公子如何又与谢家的四尊金人有所牵扯？”
周全测道：“在江湖中爆出谢家长孙谢长民身患绝症前不久，谢长民带了四个巨大的箱子去找齐三公子，那四个大箱子，满满的都是金子。”
花无颜惊道：“金子？他要买什么？”
陆小凤道：“十二金人。”
周全测道：“不错，就是十二金人。但是问题就在于，齐三公子连门都没让谢长民进，就让护卫把人赶走了。”
花满楼道：“这是为何？二人不是好朋友吗？”
周全测道：“其中缘由，怕只有这二人知道。但没过几天，传出了谢长民病危的消息，齐三公子就带着四个金人到了谢家堡，没多久，谢长民就死了，之后就有了谢天借尸还魂。自那之后，齐家三公子就与谢家堡断了来往。”
花满楼道：“看来，得先会一会这个齐家三公子了。”
蜀郡去往雅州的路有一条不是官道，此道路狭窄陡峭，周围石壁环绕，树木茂密，据蜀郡七十里的道路深处，有一个巨大的庄园，这个庄园背对雅州，正对蜀郡，地理位置十分隐秘。庄园周围荆棘丛生，只有一条道路可供人通行，且马匹车辆皆不可行。
陆小凤与花满楼行至庄园外，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护院站在两侧，拦住了陆小凤二人的去路。
“二位，可有牌令？”
陆小凤淡定的摇了摇手中牌令，两个护院就放了行。多亏出发前，周全测说过，这个庄园是会员制，没有这牌令，不管是王侯将相，一样不得入内。这个牌令也是当地一豪绅，死活用这个令牌换周全测给他家小孙子算一命，因此陆小凤二人才顺利进入庄园。
花满楼道：“看来，齐三公子不仅头脑灵活，同时为人也谨慎。这些会员多半都是有所联系的，这样的关系链，就不会轻易让官府查到这个地下赌场来，甚至有些联系还会帮着隐瞒。”
陆小凤道：“所以，齐三公子与谢长民之间，到底是怎么成为好友的呢？”
花满楼道：“等下见到本人，一问便知。”
二人来到庄园内部，里面有小路纵横交错。每个交错点都有一个提灯的侍女，灯上写明小路通向哪里。陆小凤带着花满楼大步走向“通晓楼”方向，小路两旁的树丛中也隐隐戳戳的挂着精巧的灯笼，相比其他小路来说，这条路太过寂静。很快二人就到了通晓楼前。这个小楼由三层的塔楼构成，两面皆有楼梯，一边是上，一边是下。进入庄园之前，每个客人手中都分发一个鬼面具以掩盖自己的身份，陆小凤二人也都不例外。他们从衣着上也不能认出从右侧楼上下来的人都是谁。陆小凤上了二楼，二楼正中央有三个房间，房间外分别挂着“问天”“问地”“问人”。
陆小凤在花满楼耳边道：“老花，三个房间上挂着‘问天’‘问地’‘问人’，我们该进哪个？”
花满楼沉思片刻到：“人字号吧。”
陆小凤点点头，带着花满楼大步流星的推开了“问人”。房间内部灯火昏暗，也没有其他摆设，只在最中间有一个很高的台子，隐约看到台子上面有个带着兜帽的人。
花满楼疑惑道：“没人？”
此话一出，陆小凤一惊，：“不，有人。”
花满楼也震惊了，他的耳力过人，竟听不到屋子中第三人的吐纳甚至呼吸，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人已经死了，第二，这个人内功极高，总之是目前花满楼比不上的。
“问吧。”上面的人开了口，可声音却像刀子在琉璃上来回拉锯的声音，让人感觉极度难受。
陆小凤道:“我们要见齐家三少，请问哪里能见到他。”
这人停顿了片刻道：“你们直接去齐府便可，何必来这里？”
花满楼笑道：“您可能没听清楚，我们说的是‘哪里能见到他’？”
花满楼在“能”上，加了重音。
兜帽人道：“白银五万两。”
陆小凤道：“一个消息，白银五万两，你们做的可真是黑心生意。”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十万两，放在一边的案几上，“白银十万两，劳烦阁下带路。”
兜帽人道：“我只卖消息。”
陆小凤理所当然道：“所以我给了十万两。”
片刻，一个小厮推门进来，“两位，请随小的来。”
陆小凤与花满楼更是震惊，他们进来之后确定房门外没有人，但是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小厮，无疑不在说，这个兜帽人内功极为深厚，他的传音入密更是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