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9温庭
一日，她的眼睛上蒙着黑布，剑上是刚杀了人留下的血迹，残血还未收拾，便见温庭像往常一样从门后出来，替温庭解开眼上的黑布。温庭沉声道：“自那女子来了之后，你出剑的速度都慢了。”话音未落，诗茵捉住他的手道：“你把她怎么了？”
温庭缓缓将一素娟白纸递上前来，诗茵一看是一副男子的画像，画上还提着一首小诗。一下紧张了起来，却强装镇定。温庭道：“姐姐，你如何才能乖些不招惹桃花？”说着就要去摸诗茵的鬓发，手还没落下就被狠狠打了回去。
温庭第一次见诗茵对违抗自己，戳到了心头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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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诗茵赶到，女子的哀嚎声让她不敢再上前一步，只听里头的人出来回话，道：“遵少爷命，那女子的指甲盖被拔走，以施小惩。”
那天夜里，诗茵就守在秦雨涵的院外，手指落在冰天雪地里，只为了惩罚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这个消息传入温庭耳中，他并不十分在意那个被拔去指甲的女子，他只在意姐姐，到了却见诗茵赤脚站在雪中，眼神绝望黯淡，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诗茵，像是被拉入尘土，他知道诗茵正在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求他。那一双脚冻得让他心疼，他那种隐而不发，道：“你明明知道越在意这个女子，我就会越生气，却又用这种方式来求我。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诗茵道：“求你放了她。”
温庭心道：“我不信你竟是动了真心。”道：“你若是肯自断一臂，我便考虑放了她。”
诗茵毫不犹豫的拿剑刺向自己的手臂，刺穿后正要划断却被他挡下。
她手臂受了很深的刀伤，每走一步，血迹就留在那里。没有人疼惜，便也就不去在意自己到底痛是不痛。她和他眼神相对，他慌乱地躲开了。
温庭紧紧抱着她，心底的滋生了恐怖在血液里沸腾，但他几乎不曾看着诗茵的脸，只觉得身体体温在上升。“姐姐，我说笑的。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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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舔着诗茵手臂上的伤口，“花房的土壤很肥沃，不是吗？”说罢，身体纠缠在一起，吐出细长的舌头。据说花房里的每一盆花都是冷汐亲自种下的，花泥里都是被处置的尸体。
小蛇是诗茵在上山苟活的时候带下来的，能有人言。诗茵知道，这条蛇正预谋这什么，她确定，这条蛇正打算让自己的躯体献给某个女子的灵魂。而那个女子大概早在很多年就已经死了，死后的尸体成了此处的花泥。
“把那盆花，扔了，你可会痛？”诗茵对小蛇说。
它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一时语塞。
诗茵平淡的一笑。
它怔怔看着她，一时分不清自己的心，装作懒懒地躺在花里。
——我要你死，不会变。
被割伤的手臂开始日复一日的溃烂，厚重的白沙层层裹住，血依旧渗出。小蛇装作一无所知，却清楚没过多久，这个人也会死。它只要冷冷得等这个女子痛苦的表情，等着她死就够了。唯一另它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人永远是那样平淡的表情，仿佛入骨的剧毒已解。
诗茵对小蛇道：“那个丫鬟是你的旧主？死后成了这花盆里的土壤。”
深夜里，诗茵在药房取药，却遇见的卢敦。
卢敦道：“你日日夜夜要去花房，到底在找什么？你不说便有问题，我要向主子会报。”
诗茵没有回答。
良久，道：“什么时候处理尸体这种小事也要会报了。”
这个时候，小蛇就停在高高的叶子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它冷冷地等这个女子痛苦的求饶，但它似乎只看到她淡淡的表情。
不久，冷汐知晓了这个女子诗茵长年被下毒，致使手臂伤口无法愈合之事。溃烂的伤口，露出的白骨，他直直看着这个面无血色的温庭。
小蛇道：“其实，你只是在求死。一直都只是…不顾一切。不管你如何祈求，我都不许……你死。”
诗茵没有说话，仿佛毫无生机的木偶。
“诗茵，过来。”淡淡地语气，却有绝对命令的气势。
一双美目明明隐含怒气面上却透着笑意正看着边上的男子，血从男子的身体里不断流出，一滴两滴，后源源不断流在肮脏泥泞的囚笼地面，男子的双唇不受控制地颤抖，面色更是惨白，他已经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额头划入眼里的汗水更是模糊了他的视线。这男子正式往日不可一世的司马邪！
诗茵知道，冷汐在等，等他开口，无关求饶或杀了，于是她便求：“求您放过他。再这样下去，他会死。”跪在地上的诗茵终于开了口。
他的语气还是淡淡地，怒气却此刚才更胜一些，“那你自己说。”躺在冰冷地面的男子，张了张口，声音嘶哑：“成王败寇！不用多言，杀了我！”即便意识模糊，他还是清晰的说着，自愿一死。
冷汐似来了兴致，细细观察着他，笑不达眼底，故作无奈道：“既诗茵求，他就交给诗茵处置了。”
“遵命。”诗茵早已活成了狠劣之人，可在他此刻面对面前的这一切却无法控制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的双手。
她对小蛇道：“你的目的又达到了。”
小蛇道：“我舔你的伤口时，下了毒？你什么都知道。既然你知道那盆花下的土壤是那个死去的女子。欠她的，总该有人来还。你放心我不会毒死你的，你的躯体还有用。”小蛇陪着诗茵，听着她微弱的呼吸，他的眼中似透着无法遮掩的伤痛，他忽然觉得如若看不到，她就会消失。有时它也在怀疑无数次仿佛命运的嘲弄，眼前这个人才是自己真正要找的人。
小蛇就在远处，看到诗茵溃烂的伤口已经见到白骨。它开始记起那天，她淡淡的一笑。是与不是，把你变得如此冰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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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邪眼神淡漠，斜身侧立，冷箭一怔。道：“这就是你们培养的人。”
说着，一剑直指咽喉。
司马邪冷冷地站在那里，阴影里，没有一丁点表情。
一道光，司马邪的一枚毒针冲着司马邪的方向，暗处的温庭不动声色地挡了下来，雪白的脸上划开了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鲜艳的颜色流了下来，衬得更加雪白，此时，熙熙攘攘的青楼无人注意其中发生的事情。
司马邪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一副男装打扮，可很像诗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刚上前一步，男子便往后退一步，顷刻消失在人群中。
温庭耳边猛听得一声怒喊：“诗茵！”，那是司马邪的声音。
“少爷，那人不是诗茵，诗茵小姐怎么可能有着身法，那分明是您的暗卫！”
“他名叫什么？”
“回少爷，温庭。”
“温庭！好熟悉的名字……”
“是的，少爷，温庭就是那日在山坳里救了您的那个少年，您忘了您将他交个了暗卫……现在他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暗卫了。”
……
白衣锦缎的男子，绝美风华，男子的怒气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外露过，他脸色铁青地站着，温庭茫然中看到了他，从未有过的心虚，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立定时，却一个解释也编不出来。
冷汐，道：“你疯了。”又看了一眼脸上的伤，眸色阴冷，似乎嗅到了司马邪此人对自己的威胁性。
他缓缓道：“下次你在这样用命护着，我怎么向诗茵交代。”
温庭不看他，只是道：“只是奉命行事！保护少爷是在下的使命！”
冷汐沉默了良久，道：“不要送命！”
温庭冷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