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拍卖会
韩湄和陈墨跟着019来到了一间极大的会场，舞台中央用幕布遮挡着，想必是用来展示拍品的地方。
而观众席上的座位很松散，一个个隔成了半开放的小空间，应该是为了杜绝贵宾之间的交流串拍，只能看到舞台方向，另一方面也保证了观众们的私密性。
在韩湄还在考虑为什么这里的椅子坐着这么舒服时，今晚的拍卖已经正式拉开帷幕。
拍卖师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小姐，只是韩湄发现她长得有些小小的奇怪，不知是头饰还是什么，居然有一对羊角挂在头顶。疑惑的眼神抛向了陈墨。
“嗯，里世界的兽人族，都是由里世界的人来持拍了，看来这次拍卖会果然档次不低。”陈墨也思索着。
“哇，听你这么说，里世界好像童话世界一样”韩湄此时觉得拍卖师头上的羊角怪好看的，不禁感叹到“现在我感觉里世界就是一个科技发达的魔幻世界”
“呵，真像你想象的那样就好了”
陈墨笑了笑
“物种丰度高仅仅是因为资源丰富，事实上在里世界的每一个个体都在为了变强而被催促着奋斗。
弱肉强食无时无刻不在里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上演着”
韩湄看着陈墨的苦笑噤了声，看来自己想当然的发言可能勾起了陈墨什么不好的回忆吧。
于是乖乖在陈墨身边坐着，看起了今晚的拍卖。
拍品种类繁多，从名家名画等艺术品，到稀有药材，甚至还有里世界的功法。
看到现在最贵的一款是一瓶香水，德罗大师手作，据陈墨说：德罗是里世界赫赫有名的药剂大师。
拍卖师热情的介绍着香水的作用，催情致幻，反映内心真实云云。
“喜欢么？”
陈墨转头问韩湄
韩湄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已经收了陈墨一条天价项链了，怎么还受得起其它礼物。
更何况，二人现在的关系在韩湄看来已经和暧昧没有一丝丝关系了，韩湄心中完完全全是一个老师陪学生的心态来参加这场拍卖会的。
要不是自己一个人还真不知道怎么走，不然韩湄大概现在已经到家了吧。
之前的艺术品大多数都是以人民币或者美元成交的，还有不少流拍的，这瓶香水却不一样
“起拍价，10晶元，阶梯1晶元，有请贵宾们开始竞价”羊角拍卖师宣读着。
“晶元？”韩湄又一次听到了陌生的词汇。
“那是里世界的货币，姑且可以这么理解”陈墨则是耐心的解释到，好像他才是真正的老师“晶元是一种相对比较纯粹的能量体，可以给里世界的大多数器械供能。
同时有实力的个体都可以想办法凝聚晶元，这让它同时具备了货币的属性。”
“那像你这种能掌控灵力，凭空生出物件来的选手，岂不是有无尽的财富了？”韩湄疑惑道
“很可惜，并不能。虽然像我这样的水平，能随时随地凝聚出百十来个晶元已经很不容易了。
能量就像装在杯子里的水，一次能倒出来的也就一杯的量，之后就要时间再蓄满了。”
“那要是超过了一个杯子的量怎么办？”
“当然是靠银行咯，常规手段很难保存晶元，让它们长时间存留而不耗散。
所以直接凝聚的做法很少有人这么做，而是专门有银行人士，他们毕生所学就是如何储存晶元和如何更高效的转化晶元。
然后他们的工作就是不断的凝聚晶元。这也就是里世界利息的产生。”
陈墨说着在手心凝聚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六边形钱币状的小物件，抛给了韩湄。
“真好看，还带有花纹呢”韩湄把玩着这片小东西。
“嗯，每个人因为修炼功法的不同或是个人习惯的不同，产生的晶元也会带有一些他们的个人特色，当然，银行里提出来的现晶自然比较朴素，毕竟那是个讲求效率的地方。”
陈墨又做出一枚让它在手心上下翻飞
“这是里世界流通的货币，我们到表世界来就像打游戏一样其实，晶元换成你们的货币那汇率可是高到吓人的。
就你手里的那一枚，之前我们在大厅拿的项链，几乎可以说是有多少就可以买多少了。”
韩湄赶忙哆哆嗦嗦的将那晶元塞回了陈墨手里，再一想陈墨一次性能结出百十枚，瞬间对这货的财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两人聊天时分，那罐香水已经被叫价到了三十多晶元的价格，甚至还在不断上涨。可见其在集市的受欢迎程度之高。
而最终成交价更是到达了三十八晶元的高价，拍卖师的眼睛笑成了一弯弯，和头上弯弯的羊角相呼应很是好看。
“三十八晶元一次，三十八晶元两次，好的，成交。恭喜在后排的这位贵宾。”
不少人侧目去看后排拍下香水的那个位置。
可惜只能朦朦胧胧看见里面有一个人影。这也是集市拍卖会对用户隐私保护到位的一种体现。
“没有拍到我们德罗大师手作迷香的贵宾们也不用灰心”
羊角少女一脸神秘，嘴角微微勾起（显然从刚才那一单里她能吃到不少回扣提成了）
“下面一件拍品更是激动人心。”说着，将身旁的挡布一掀。
乍现的是一个算得上大的铁笼，表面闪现的光泽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殊手段加固过。而大铁笼里是一对少男少女，手脚反捆着，跪立在笼中，不时扭动挣扎着。
“这是来自艾雅塔纳大陆内华城邦的一对兽人兄妹”拍卖师一脸职业笑容的讲解着
“内华也是我的故乡，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内华专出俊男美女呢。”
谈到这里，她更是笑颜如花的抚弄了一下自己的羊角。
“我们集市也本着原生态的原则，没有对二位拍品做出任何形式的干预，也就是意味着买家是需要自行调·教的”
“这样的一对兽人兄妹，贵宾们拍回后无论是去用作内侍或是护卫保镖都是很有牌面的呢。起拍价50晶元，阶梯定在五，可以跳价。欢迎各位贵宾踊跃叫价~”
她的声音甜丝丝的，好像真的有种魔力在引动着大家去竞价拍卖。
事实上确实也是这位拍卖师用出的一点小手段，不过这也是这一行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基本上能买得起有实力来拍下物件的都不会被这些把戏影响。
会受到影响的也大多是那些来看热闹的或者是能出的起底价的用户们，拍卖师用这种方法来烘托场内的气氛罢了。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这位小姐想来入行已经不少时间，算是有些资历了。
陈墨挥挥手，拂去周身咒力的作用，同时也帮着韩湄驱散了围绕在她身边咒术。
韩湄则是一脸难看的表情：“所以说，这个主持人和那笼子里的两个人是同族？”
“嗯，兽人，算是亚人种里面很大一个分支了，一般也都过着聚居的生活。”
陈墨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她在把自己的同类当作商品来出售啊！怎么可以这样，这就是里世界的道德么？”
韩湄开始质疑起里世界的道德水准来。
“里世界里哪有那么多所谓的'道德'，在我看来表世界的道德反倒像是人类拿来催眠自己的”
陈墨耸了耸肩
“要知道，他们虽说算是同族，但dna上的差别可能比人类和你们地球上的猪来说差别都大。
我寻思人类每天吃猪肉，也没有觉得自己不道德啊”
“可是。。。。”韩湄想反驳，但逻辑上又挑不出哪里不对的地方。
“可是也没有哪只猪天生来就应该被吃，或者说基本的人道主义价值观在里世界的大多数地方还是普及的，只是，我们更相信各地有各地的规则。
照样有强盛的奴隶制或者封建主义王国，去那里宣扬所谓'人人平等'恐怕在他们看来才是异类呢。”
“但我觉得那两个孩子好可怜，就不能救救他们么？”
韩湄本不想再在任何事情上有求于陈墨了，但只是请求就可以挽回两条令人怜悯的生命，她还是愿意去试试的。
“花钱就能开心，没什么不好的。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要理解，这在里世界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行”
韩湄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坚定了自己一定要远离里世界的决心。
两人商量时，叫价已经从五十叫到了八十，其实这个价格已经足够让拍卖所满意了。
陈墨最后和韩湄确认了一遍她的决心，然后打开了操作面板，特殊阶梯，两百晶元。确认。
“啊，我们这边有一位贵宾出价到了两百元——”拍卖师拉长了声调“两百元一次”并且很快开始了倒数，毕竟这俩兽人能值两百晶元，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她可不想让这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就这一单的提成能够她干好几个月的了。
“好的，三百五十元。”拍卖师的声音中难掩惊喜之意。在集市拍卖有一点和表世界常见的那种拍卖会不同，
那就是叫价的时候，只有价位，不会说出是哪位买家出的价，因为会到这里来参加拍卖会的大多是对自己身份感到很敏感的主儿。
“？”这一次事情的发展可算是出乎了陈墨的预料，自己的出价原本已经是远远超过预期了，为什么还会有“冤大头”来凑热闹？
“三百五十五元，非常有挑衅意味的加价”拍卖师激情拱火。
这次是陈墨的加价，因为不知道对手的身份，所以改用小阶梯来试探对方到底是一直在跟进，还是自己入局后再加入的。
“四百元！”羊角少女提高了声调。
陈墨着实有些惊讶了，果然这个神秘买家只是为了和自己作对，而不是单纯的想拍下这对兽人男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陈墨只剩一种手段了。
“九百元——！”拍卖师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之感，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件压轴拍品居然有两个大款突然开始互卷了。
九百元买一对兽人男女？哪怕不顾及韩湄的情绪，陈墨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九百晶元都足够一些普通家庭安安稳稳的过上小半辈子了。
陈墨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加价，也无非展示出两个态度：
1，爷有实力的，硬拼你不会有好下场。2，如果你是冲我来的，那你就吃下这坨答辩。花1000元买下这对兽人男女。
如果两种情况都不是，那就是陈墨最希望看到的结果，要么就是九百元改变了这对兄妹的命运，要么就是商品流拍，那自己还能再去后台想办法。
“一千元？？？？”拍卖师甚至多问了一句“这位贵宾确认出价么？”
“好的，一千元一次，一千元两次——”
“我们能做的就这么多了么？”韩湄有些无力的看向陈墨“我也理解的。不要压力太大。”
“一千元三次。成交！”拍卖师心中的石头和拍卖用的小锤子一同落下。这笔大单子居然能成在她手里。今天真是走了大运了。
陈墨在座位上不为人知的紧了紧拳头“要么对方的财力远超我的想象，要么这事情背后肯定还有隐情”陈墨转头对韩湄说。
“我刚才确实犹豫了，因为我给出的真的是一个足以让他们流拍的价钱了.......”
陈墨难得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抱歉。
“没事的，没事的。愿意花这么大的价钱要下这对姐弟的至少是家有钱人家了。我们没有救下他们确实挺遗憾的。只能期望他们落到一家好人家了。”
韩湄几乎是把遗憾两个字写在了脸上，但还是柔声的安慰着陈墨。
“........”陈墨不语，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在里世界，越是这种富人，心理反而可能越是+变+态+。这对兄妹的下场恐怕。。。所以他才对刚刚没有出价产生了那么一丝丝愧疚感。
“感谢贵宾们的精彩博弈，将我们本次的拍卖会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接下来这件拍品可就是我们最重量级的压台选手了”
拍卖师这次神神秘秘的介绍道：“这件宝物，在里世界都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的珍宝了。甚至有的时候小国会为此展开大战”
随着背后幕布的升起，陈墨眼色骤然一变。
“呵，这次真是来着了”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