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密谋
“是谁！”
橘政宗下意识的手一抖，打碎了茶具，不顾滚烫的热水，慌忙站起身，厉声道。
在神社周围，可到处都是蛇岐八家的安保人员，毫不客气的说，哪怕是昂热本人闯进来也得费一番苦功。
但如今，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内殿当中，而且，那个名字，怎么可能！
巨大的恐惧感席卷全身，橘政宗的理智即将被击溃。
明明一切都消失了，黑天鹅港，轮船，那群孩子，都应该被大火烧干净才对。
对的，那个人被他活活打死了，他不可能活着，他应该死，他必须是死掉了的！
转头，瞳孔放大，站在橘政宗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带着公卿面具的神秘人！
如果只是在歌舞院，橘政宗丝毫不会在意这张面具的存在。
但在这里，他知道，是的，他知道他是猛鬼众的王将，也知道他是赫尔佐格！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人存在。
不行，我可能也会死，不能动手。
橘政宗的情绪波动不断，惶恐与惊怒交织，扭曲的丑恶嘴脸彷佛与地狱般的浮世绘融合在一起。
漆黑的地狱烈焰在燃烧着，就如同当年黑天鹅港的惨剧，无数孩童的冤魂似乎在围绕着橘政宗。
带着公卿面具的来客，伸手扶稳橘政宗。
明明如此温和的动作，看起来却像是死神在高高举起自己的镰刀，为着本该死亡的生命送行。
“怎么，不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了吗，赫尔佐格？”
耳边的轻语，让橘政宗当即选择暴起，掀翻了茶盘。
打翻的茶水没有溅到公卿人一滴，他轻易躲开了，像无形的风。
更加诡异的是，明明大殿内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外面巡逻队却是半点反应没有，就好像橘政宗依旧在平静的饮茶一般。
“这...这位先生，不知您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橘政宗极力遏制自己恐惧的心情，语气委婉。
但还是不免有些失态，哪怕当了那么多年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控制着整个霓虹的黑暗面。
这个可恨小丑的内心依旧没有半点成长，甚至一度因为时间的流逝愈发的惧怕死亡，性格更加胆小起来。
“呵呵，老伙计就是健忘啊，明明你能很清楚的记住实验数据并在霓虹做出成果来。”
听到这话，橘政宗彻底放下了内心的疑虑，一副见鬼的样子。
事实上，橘政宗今天还真算是见鬼了，一个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回来了。
公卿人缓缓摘下面具，是他，真的是邦达列夫！
铁灰色的头发整齐地往后梳，用发胶定型，纵使面庞已经衰老，但全身肌肉依旧线条清晰，看样子晚年也保持着刻苦锻炼。
“红牌伏特加，当年你请我喝的那瓶酒，味道真的很不错。”
邦达列夫没有解释什么，反倒从怀里掏出一瓶酒，破碎的茶杯重新凝聚，恢复成原样。
一如初见时那样，在彼此杯中斟了半杯酒，递给赫尔佐格。
“赫尔佐格博士，好久不见了，敬过去那个伟大的国家。”
赫尔佐格怔怔地接过烈酒，迟迟没有饮下。
“怎么，你在害怕吗？”
“比起这杯酒，我更想知道你的目的。”
赫尔佐格语气生硬，当年亲手杀死的伙伴邀请他饮酒，整一出不计前嫌的样子，但谁知道会不会是断头饭。
他端着酒杯，凝视着邦达列夫。
“博士，你的胆子越发小了，真令我失望，我还以为我们还能相见如故呢。”
“哼，当年可是你先对我出手的，需要我也给你在心脏上射一发子弹吗？”
赫尔佐格不甘示弱，恢复好心情的他，智商重回高地，眼前的老友没有见面就对他痛下杀手，那必然是有所需求。
只要不涉及到成王的机会，赫尔佐格愿意与邦达列夫达成任何协议。
“大可不必，我可是携着满满的诚意而来，为了与博士您再次达成合作。”
“呵，说吧，你想要什么？”
赫尔佐格放下心来，只要能商量，那危险性就大大降低。
但能让这雄狐般的男人不计前嫌，选择与生死仇敌合作，那这其中的分量他可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我想杀死超人。”
邦达列夫语出惊人。
“我的朋友，多年未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幽默，噗哈哈哈...”
赫尔佐格被邦达列夫逗笑了，如刀刻般清晰的面庞此时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邦达列夫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两个老家伙就这样站在肃穆诡秘的神殿中大笑不止。
直到赫尔佐格脸色一变，呵斥道：
“如果你是来拿我当乐子的话，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必要性了！”
“我的目的很明确，我要杀死超人。”
邦达列夫语气重新恢复严肃，郑重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提议。
赫尔佐格沉默片刻，思索之后，把手里捧着的酒一饮而尽。
“酒我喝了，你可以回去了，看在我也杀了你的份上，这话我就当你是醉酒妄言了。”
不带半点迟疑，赫尔佐格想要迅速离开，不是为了去医院洗胃。
而是这里真有疯子啊，邦达列夫这些年是不是研究龙血研究傻了，整个人被龙血灌满了是不是。
怪不得身躯依旧这么强健，感情是把智商献祭了啊。
“如果我说，我能让你毫无代价的成为新的白王呢？”
赫尔佐格迟疑了一会，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往外走，但没走几步，终究还是没忍住。
“事先说好，我只提供你所需要的东西，但凡涉及到与超人正面作战都不行。”
邦达列夫含笑点头。
两个卑劣者密谋着击杀骇尔的计划，而骇尔这边呢，就是另外一番场面了。
对比赫尔佐格与邦达列夫的杀气腾腾，骇尔则是一番纸醉金迷，金碧辉煌的享乐生活了。
“这家伙又赢了，见鬼！”
“怎么可能一直赢，不会是托吧？”
“你是不是新来的，极乐馆还需要托，磕嗨了吧你。”
“可是他快赢了超过十亿了。”
周围人群涌动，这间新开的赌场，不仅仅有着日本第一牛郎风间琉璃的招牌，最出名的还是，号称你能够在这里实现任何愿望。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间赌场与黑道有关系，但前来光临的顾客却是络绎不绝。
因为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这里赢钱，只要你愿意把这些钱转入极乐馆设置的心愿基金。
根据你所赢得的钱，极乐馆将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不论正义的，邪恶的，合法的，还是犯罪的。
而这时候，就在荷官手抖的感觉自己今天晚上，要被沉在东京湾充当水泥柱子的紧急时刻。
穿一身贴身的黑色西装套裙的女经理出现，发髻高耸，显得身段窈窕，明眸善睐。
紧紧倚靠在骇尔腿上，半跪在地上，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
“可以邀请您去贵宾室坐坐么？我是这里的经理樱井小暮，您叫我小暮就可以了。”
“当然可以，美丽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