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圆满级戏法的惊喜
淤积的神秘菁华有了宣泄之处，逐渐在两具身体里产生平衡之势。
李维因高热而通红的皮肤，也逐渐恢复本来颜色，痛苦而紧皱的眉头，也都松弛了下来。
菁华中自带的生命能量，似乎不受此方世界规则限制，居然能同时作用于活人和亡灵。
只见沉浸在玄奥状态中的李维，身上不断渗透出黑色油泥般的汗渍，像是被排出体外的残渣。
而在伊妮莎的头顶，则是隐约蒸腾着黑灰色相夹杂的特殊死气。
几分钟之后，菁华耗尽，异状消失。
率先清醒过来的伊妮莎睁开双眼，鼻头微动，一股恶臭气息直冲脑门。
她低头看着变得脏兮兮的睡裙，脸色一变，连忙起身施展起清洁术。
长时间的独居生活，已助她将这一法术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很快，充斥着浑浊气息的实验室顿时焕然一新，两人身上的污迹更是不在话下。
伊妮莎见状，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这种现象，好像是跨越境关时，生命升华的弱化版。但是这栋房屋并没有布置灵脉法阵，为何会出现类似的效果？”
如果真是升华，而且还能被自己分润好处……
她秀眉轻蹙，象征着精灵血脉的尖耳微微颤抖，这是兴奋的象征。
“对，刚刚施法的感觉，好像都不一样了。”
为了防止是自己的错觉，伊妮莎继续施法。
除了塑能系和惑控系不方便施展外，将每天惯常准备的低阶法术试了个遍。
“连施法时的迟滞感，消散了不少。”
一年前遭受重创后，虽然肉身已经基本恢复，但是灵魂的治疗却进展缓慢。
导致除了五至七环的法术无法施展外，四环及以下的法术在释放时，也有少许迟滞。
想到这，她神情一肃，开始勾勒防护学派五环法术【七彩发墙】的精神结构。
“嘶……”头痛欲裂的感觉再度来袭，一手扶额的伊妮莎却一脸欣喜。
虽然法术结构在将要完成的前一刻再次崩解，但比起之前才到一半的进度，已有极大的进步。
或许，这是冥冥之中女王的庇佑？
“呼……”
就在伊妮莎沉浸在莫名思绪中时，某人苏醒了。
“唔，还好没变成怪物，这人生的大起大落有点过于刺激……”
李维睁开眼，在身体各处摸了摸，除了皮肤更紧致光滑外，好像精神力也增长了一截？
打开面板一看，果然！
【精神强度：+3.67】
算起来，已经接近普通学徒的两倍了吧！
正好也能抵消圆满级戏法增加的消耗，不然十板斧变三板斧就没得玩了。
刚抬起头来，看着同样嘴角微翘的伊妮莎不由直乐：
“导师……是有何喜事？可否与您乖巧的学徒分享一二？”
听到这逗乐式的言语，伊妮莎知道李维状态已经恢复，于是把刚刚看到的现象解释了一遍。
“唔……从身体中排出带有恶臭的粘稠污渍？这种升华效果，倒是和传说中的洗毛伐髓差不多。”
异想天开的他从实验桌上拿起小刀，向右掌心轻轻的刺了下去。
“嗯，有种戳牛皮的阻隔感。”
直到凹陷处达到快两三毫米时，刀尖才将皮肤刺破。
果然，皮肤的韧性强了不少。
还没等李维放下小刀，导师伊妮莎就闪电般抓过其掌心，将伤口放在嘴边开始吮吸。
“唔……别浪费。”看着脸皮发烫的李维，心满意足的伊妮莎放下手。
李维脸皮发红，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他转而又想，看来，按照进度面板的提示，将法术肝满，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此的话，已经圆满级的戏法，自身的强度又有何变化呢？
想到这，他迫不及待的央求导师帮助测试。
“护盾术好测，我用法术攻击你。至于电弧击，你想怎么测？”
伊妮莎奇怪的看着他。
“额，您刚刚不也和我一样……被升华了么？好吧，虽说只是个弱化版升华，但也得看看效果不是。”
看着李维一本正经的样子，伊妮莎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多疑了。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自己刚才已经试过。
“呼，好困……快点吧。”
灵魂受愈后阵阵困意来袭，她站起身来，示意对方已准备好。
李维克制住笑出声的冲动，也连忙站好，开始施展护盾术。
“嗯，感觉施法速度，要比大师级更快几分。外观上，颜色也更深邃。”
然后，他就双手交叠，捂上了脸。
“不会打你脸！不过，该用什么杀伤性法术呢？”
被李维动作逗乐的伊妮莎，看着那发出深蓝色的光壳，细细琢磨。
对了，这次的授职试炼，从贝琳透露的信息来看内幕有点复杂。
除了亡灵生物，更危险的可能是专精亡灵学派的施法者。
那么，先来亡灵系经典的一环直伤法术【邪影触须】试试？应该合适。
不合适也没办法，谁让自己今天正好记忆了呢？
虽然无法释放高阶法术，但是已经掌握的超魔技巧不会消失。
伊妮莎念随意动，手腕轻翻，以比李维释放戏法还快不少的速度，释放出几道由灰色虚影构成的触须。
触须伸展的速度同样极快，更何况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米。
“滋……滋……”
在衰弱射线的灰色能量撞在深蓝色的护盾术时，一股激荡、互相湮灭的声音持续响起。
虽然只是未升环的一环法术，但她的精神力强度高出李维太多。
再叠加第二境巫师特有的法术穿透能力，同样的法术施展起来，要比第一境巫师强不少。
但李维圆满级的护盾术，在濒临破碎时，却是有惊无险的防住了。
这个结果倒是在两人意料之中，毕竟先前精通级护盾术，防护力已是不俗。
伊莱莎连连点头，“真不错呢，二阶施法者的法术杀伤力也就如此了。”
“噢？”
有了自家导师这番认证，李维也兴奋非常。
到了此刻，他才感觉在这座小城中，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了些保障。
虽然危急时刻，可以亮出右手的黑玛瑙戒指，表示自己也是有强大亡灵庇佑的。
但如果对方失了智，或者自持背景更深，那事情就大条了。
三阶施法者因在小城身居高位，通常理智了很多，至少不会在搞不清情况的时候就动手。
护盾术测试完，接下来就是电弧击。
经过刚才的测试，伊妮莎对李维所谓的圆满级戏法已经有了基本认知，于是一出手就是升至二环的法师护甲。
法师护甲和护盾术不同，在基本的防御强度提升外，还受施法者自身肉身敏捷能力的影响。
而即使是第三境的施法者，经受三次升华后，敏捷能力也不可小觑。
两相叠加之后，防御强度刚好相当于李维护盾术的两倍。
而且，法师护甲既然名叫护甲，当然是足够贴身的。
只见在伊妮莎睡裙之上，一层荧荧紫光若隐若现，其贴身程度和覆盖完整度，让刚刚还志得意满的李维艳羡不已。
甚至，因为过于贴身，本就微透的睡裙在荧光穿透下，像是变成了薄纱……
看到李维目光呆滞的样子，伊妮莎耳根微红，娇呵道：
“发什么呆，还不快点！”
“是！是！是！”
惊醒过来，捂着鼻子，抬头看向天花板的李维连连答道。
待涌出的鼻血回流后，再次平视前方的李维，两眼放空，同时心底默念起清净经：
“内观之道，静神定心……”
穿越前异想天开时背诵的道经效果显著，气血平复、心跳恢复正常李维开始了施法。
“嗯，电弧好像有大腿粗了……”
外观上肉眼可见的增强，而实质上呢？五倍的杀伤力到底如何呢……
看着那已经被电光包裹，劈里啪啦响个不停的身影，李维静静的等待着。
将近十秒过后，看着电光消失后，紫色荧光还剩一半的法师护甲，他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唔……高阶施法者优势太大了……”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之前被鞭笞的情形，瞬间胆上生毛，嘴里喃喃道：
“不愧是导师，看来对于二环防护法术，还是得多来几发才能测试明白。”
说着，手上动作急闪，一道道电弧击发出，直到精神力枯竭，已经感应不到法术结构为止。
圆满级的电弧击激发速度极快，伊妮莎还在想李维这话什么意思，就感受到法师护甲的能量在急速消融。
瞬间反应过来的她刚想瞬发解除魔法，脑海中忽又想起不久前的弱化版升华。
于是她停住了动作，任由击穿护甲的残存电弧与她的身体来了次亲密接触。
即使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而且是已经被削弱了的电弧，但伊妮莎仍然感到一股股强混合着刺痛和酸麻的强烈触感，不断冲击着全身。
在咬牙强忍过两秒后，终是叫出声来：
“啊……噢……嘶……”
听到导师抑制不住的娇喘声，作死得逞的李维心知机会难得，赶紧上前把住其双臂，扶住了那具快要软倒在地的身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
“什么？这次的授职试炼考核，会有伊莱德军事教官参与？”
捂着明显红肿的面颊，李维惊讶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已经来了四个月，感受不到城内愈加明显的战争氛围吗！”
依然在生气的伊妮莎反问。
李维明智的闭嘴，等着导师解释。
斜了他一眼，伊妮莎果然还是忍不住继续道：
“沃温德是个野心家，他一直在利用各种机会扩大自己的权力。普通人晋升超凡职阶的机会，当然会被他当作筹码。”
“也就是说，此次试炼，会由战帅理事会的人前来指挥？”
“呵！”
伊妮莎不屑的嗤了一声，继续说道：
“名义上是联合指挥，但市政厅总管塔夫那个滑头，必然会授意自己人让出指挥权。”
“那会不会……”李维脸上显出担忧的神色。
伊妮莎没好气的解答：
“放心，你和我的关系，只有贝琳知道。而且战帅理事会高层中，也未必没有明事理之人，你专心参加试炼就是。”
交代完毕，伊妮莎走上前，探出纤手，轻抚李维红肿的右脸：“总之，还是得耐住寂寞……”
说完这句不知道暗示什么的话，就径直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