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⑤植物人
时间日复一日的流淌，不因人间残酷就停歇半日。
这天，楚念和战延深去校外看电影，两人买票检票入场。
两个小时后，两人双双出来，在电影院的对面，楚念看见了卖棉花糖的，再看一眼正在系鞋带的战延深。
她毫不犹豫跑了过去。
“砰……叭叭……”楚念倒在血泊中。头发散乱成一团。
听到异动，战延深抬头看见自己身边空无一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马路中央。
他发了疯般跑了过去。
他跪在楚念身边，眼泪和鼻涕同时留下，他嘶吼，悔恨。
他最后打通了救护车的电话。
经过十二小时的救助，他一人守在手术室门口，看着那盏灯灭了。带着蓝色口罩的男人走了出来。
战延深颤抖的站起来，追问医生吃面怎么样了。
医生的神色晦暗不明，也浇灭了战延深最后一丝希望。
他最后麻木的听着医生说：“病人很可能再也苏醒不过来了，她成了个植物人……”
“如果照顾的好，病人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只是几率很渺茫。”
有一丝希望就不应该放弃，战延深是这样想的。
话说完，医生去了别的重症监护室。随后，楚念也被推了出来。
她的脑部缠着厚厚的纱布，她的眼睛就那样闭着，一副岁月安好的样子，像在小憩，还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
但她不能开口说话，不能讨战延深高兴了，她再也不能陪战延深看日出日落。
楚念的手机响了，战延深没有接，任凭它播放着那天他追她时唱的那首《遇到》：
“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
我比谁都更明白你的重要”
……
“我们饶了这么一圈才遇到
我答应自己不再庸人自扰
因为我要的我自己知道
只要能够爱着你就好”
一曲终了，电话也不响了。
战延深此刻却很想听这首歌他打开手机，呼叫“宝贝”。
那头的歌声响起，却不再是《遇到》，而是他未曾听过的音乐：
“最想要看到
是你的微笑
在我的眼中
你是最好
肉麻的调调
你不会知道
我爱的静悄悄”
……
“世界突然变得好安静
不敢用力的呼吸
因为我害怕这是梦境
不小心会惊醒”
战延深认真安静的听完，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你说，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怎么就沉睡了。
他现在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境，梦醒后，他的楚念依旧活蹦乱跳，还在他身边，哪怕他们不再是恋人，他只希望她平安无事。
可是这一切不是梦啊！
楚念成为植物人的事实就像一根刺刺痛着他的心。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看好楚念，如果他认真点，楚念根本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故，这就是他的错啊。
战延深不会抽烟，他无力的抱着额头，呻吟。
突然，他的耳边想起了警报声，随后进来了很多人，战延深抬起头，他此刻清晰地看见，他的楚念，眼角流下了眼泪。
护士告诉他：“一旦成为植物人还有意识的，是有可能醒来的，因为她牵挂的人很重要。”
战延深抚摸着楚念的脸颊，她之前，都会让他揉自己脸颊的。
距离楚念出事已经过去了四十多个小时，战延深安静的睡在她身边，做着一个如梦如幻的梦。
梦中，她的楚念朝他招手，并满面笑容：“延深，我爱你！”
战延深的眼角早已被泪水濡湿，他本该在梦中搂住楚念的，可是虞挽柠的电话打来，讲他从梦中唤醒。
战延深接通电话，声音低沉沙哑：“怎么了？”
“楚……战延深？楚念呢？她在你身边吗？学校有人在对她的档案做东西，但是原因不明，你们回来看看。”
虞挽柠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在学校里闲逛，今天却有人指名道姓要销毁楚念的学生档案。
这种档案连学校都没有能力去随便翻阅的，她一个普通学生就说销毁就销毁？开玩笑呢？
她虽然对这些东西了解的不多，但不是全然不知道的，这是谁的恶作剧吗？
“任他去吧，我晚点会去学校的。”战延深看着自己身边熟睡的楚念。他下定了一个决心，他要用这一生去守护楚念，她若不醒，他便一直不娶，一直纠缠着她。
电话被挂断，他起床，吻上楚念那早已没有了炽热温度的唇，呢喃道：“楚念，我也爱你。”
他穿好衣服，简单清洗过自己，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找来护士交代好病房里的事，一切安排妥当，他便去了学校，他没有退学而是从金融系转入了医学系。
要对楚念档案动手的人他并不认识，对方只是含含糊糊的说，战延深此刻没有多余的心情陪他闹，恐吓之后就离开了。
楚念的档案到底在哪，他也不知道。
他弃理从医，他不会，再让楚念受伤了。
后来楚念是以休学登记的信息，知道她出事的人很少，本来她的交际圈也不大。
听说她休学之后，也就无人再过问。
战延深将楚念的事告诉了自己父母，当初他要追楚念的时候父母就是很支持的。如今，天不遂人意，楚念成为这样，战父战母也替战延深分担了一部分压力。
楚念的父母知道楚念遇害的消息也是许久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那乖巧的女儿，平日里安安分分，怎么就出了意外，年纪轻轻离开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或许只有他们能懂吧。
楚念的父母本来是想带走楚念的尸体的，可是看到战延深那一副深情的样子，他们最后也作罢了。
算了，他们失去的是一个女儿，这个男生失去的是爱人的勇气。他愿意守着就守着吧。
“年轻人，楚念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不怪罪你，别跪着了，她那么大人了，过马路没有看清楚，也怨不得别人，别给自己压力太大。”楚念的妈妈才平复心情又在这里劝说着战延深。
战延深这几天的情绪什么样，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医院还躺着一个需要照顾的人，他还有学业，如此种种，他也很不容易。
人活一世，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怪不得活着的人，点背吧。
“我会照顾好念念的，您二老放心。”战延深下定决心的说。不知道是在给楚念父母承诺，还是在给他自己。
————题外话————
为了你，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段跟《鹤立佳群，翊其室家》里男主出车祸形容的有些重复了，这本书是21年写的，比《鹤立佳群，翊其室家》写的早，不存在抄袭原来那本小说，只是描述描述就有些雷同了。
这对CP后期磕着还是很甜的，虽然现在出了点意外哦，宝宝们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