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个客户
幸福海是电影院名称，位于市图书馆对面那座楼。
电梯在三楼停下，门打开，陈谦走了出来。
他到这里当然不是看电影，而是来谈生意。
“你好，我找高总。”
前台妹子问：“你有预约吗？”
“有。”
陈谦和幸福海的老总高思远通过一次电话，约下午两点见面。
陈谦提前五分钟过来。
前台打了个电话，对陈谦道：“高总在五楼等你。”
三四楼是电影院，五楼是办公区。高思远的办公室很小，只有一张1.2米的办公桌，两张小转椅，他自己坐一张，桌前放一张。
高思远大概二十七八岁，看到陈谦第一眼失声道：“这么年轻？”
陈谦笑笑递上名片，道：“陈谦，拼哆哆CEO。”
高思远接过名片，设计简洁大气，LOGO很有特色，一个红色心型分成很多小格，每一小格画一件物品，衣服、高跟鞋、包包、墨镜等等，大概是团购平台啥都有的意思？
他道：“上面没有电影票。”
“有啊。”陈谦指指LOGO其中一个小格，道：“这就是。”
一个小小的长方格，谁说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较真就没意思了。高思远道：“你在电话里说，让幸福海把售票处移到拼哆哆？”
“可以这么说。拼哆哆首页黄金广告位和弹窗都给幸福海，但是票价要打折。现在是暑假档，学生对网络接受度很高，能动动鼠标订到便宜的票，为什么要大热天跑过来买票？
所以，把售票处移到拼哆哆再合适不过了。”
“广告费怎么算？”
“入驻免费，订票收一定费用。”
“广告免费？”高思远像看白痴一样看陈谦，随即想到某种可能，道：“小伙子，你不会想骗我的电影票吧？”
神情语气老气横秋，就差直接说陈谦嘴上无毛，说话不牢了。
陈谦道：“高总今年高寿？”
“啊？哈哈哈……”
高思远大笑，道：“小老弟有意思。你刚才说你是CEO?”
“如假包换。”
“注册资金多少？”
“一百万。”
高思远有点意外，嘴上却道：“才一百万？”
一百万元真心不少了，多少人终其一生赚不到一百万元，但对院线来说确实不多，一部电影的票房动辄以亿计，一百万并不算什么。
陈谦道：“暂时只有一百万，以后会增资。”
真有意思。高思远沉思一会儿，道：“网址呢？”随即看到名片下方印一个网址，改口道：“是这个吧？”
陈谦一脸淡然道：“网站还在建设中，明天测试，如果你想看，通过测试我给你电话。”
这个回答是高思远完全没想到的，他怔了几秒，道：“合着，我是你谈的第一个客户？”
恭喜你，答对了。
当然不能直接承认。陈谦道：“你不也第一次尝试团购嘛。我们共同成长，携手共进，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谁要跟你共同成长携手共进？原来坑在这里，高思远差点爆、粗，但他是有素质的职业经理人，轻易不会和人撕破脸，也没撕破脸的必要。
他道：“你连网站都没建好，当然也没人知道你这个网站，更没人浏览。我入驻不是笑话吗？”
陈谦道：“拼哆哆注册资金一百万，流动资金也一百万，在小小的滨市，一百万投电视广告，足够轰炸两三年吧？”
滨市是三线城市，六百万人口，电视广告收费不高，黄金时段三十秒广告，一个月两三万元，投三个月折扣力度更大，价格更低。
高思远明白陈谦的意思，大多数人注册资金跟现金流完全是两码事，验完资，资金就转走了，公司帐户上有多少钱是个谜。陈谦帐上是实打实有一百万的。
这就是底气。
幸福海是一家全国性院线，他是幸福海滨市分公司总经理，负责滨市这一亩三分地。院线地域性极强，观众不会在滨市订票跑去别的城市看电影，同样的，也不可能在别的城市订票跑来滨市看电影。
如果陈谦真舍得在滨市电视台投放广告，或许真能卖出电影票，区别只在卖出多少张。
更重要的是，拼哆哆做广告，幸福海得益，这么好的事，何乐而不为？
高思远道：“你确定在电视台投广告？”
陈谦道：“除了在电视台投广告，我还会赞助电视台的综艺节目，会在公交站牌、公交车投放。总之，尽快让市民知道在拼哆哆买东西很便宜。”
这是烧钱啊。高思远无声感叹，随即想到这孙子手握一百万现金，又有点心酸。一百万在滨市投广告，确实可以很任性。
暑假档、国庆档、春节档，或新片上映，幸福海都会投广告，投放规模视经费而定。作为分公司总经理，广告费需报总部批准。
人比人，气死人哪。
高思远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一百万哪来的？我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好奇。”
陈谦虽然说话做事老成，但一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赚钱，也不可能赚一百万。
陈谦道：“天使投资人投的。”
“天使投资人？一人投你一百万？”
“嗯。”
高思远上半身前倾，一脸诚恳道：“兄弟，哪个天使投资人这么慷慨？你能介绍我认识吗？幸福海入驻拼哆哆没问题，你打一份协议，我随时盖章签名。”
陈谦一脸神秘压低声音道：“当然可以。不过他可能不会投你。”
“为什么？”
“因为他只有一个儿子。”
什么意思？高思远睁大眼睛思索一小会儿，手掌拍一下桌子，道：“你是富二代啊！”
陈谦谦虚道：“可以这么说。”
“嘁——”
高思远翻了个白眼，早说嘛，害得我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陈谦道：“这下你放心了？”
什么放心，老子心里很不爽。高思远道：“我得向总部报告，总部批准才可以签。总部可能要看你那些广告合同。”
陈谦道：“我和电视台、广告公司签的合同是商业机密，不可能让你看，我们可以在协议上加一条条款，如果你到规定日期没有看到广告，我们中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