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段天涯
“我的天！”
忽然，魏渊耳边传来小妹魏莹惊叫的声音。
震的他的耳膜生痛。
回过神来，魏渊看向场中。
只见那人头狗与少女大战在了一起，兽吼连连，獠牙外眦而狰狞。
少女身体闪避，宛如一只穿花的蝴蝶，四处游走。
人头狗猛地回身，一口迅速的咬向少女的脖颈。
仿佛下一刻，那天鹅一般的颈项就会被撕裂。
千钧一发之际，少女神色平静，脚步连退。
一掌拍出，掌影纷飞，凌厉如刀。
砰！
她一掌直接拍在人头狗的脑袋上，发出震天巨响，直接把人头狗拍飞出去。
这时，那名敲打铜锣的青年上来阻止，并且笑着说道：“有钱的捧个钱场...”
他把铜锣放平，绕着人群走了一圈。
顿时，叮叮当当的铜钱被丢了进去。
众人大声叫好。
“嘿嘿！”收取了铜钱，青年高呼道：“接下来，表演一个精彩的。”
只见他拍了拍手，人群让开一条道路。
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缓步走来，只见他用绳子牵着八个少女依次入场。
少女们的年纪大都在十二岁左右，个个面黄肌瘦，浑身肮脏不堪，散发出一股馊味。
人群闻到后，立马后退了三四步，嫌弃道：“你们黑虎帮的人，牵这些肮脏的奴隶干什么。”
“真是晦气。”
“各位老爷别急，接下来的表演才精彩。”满脸横肉的青年赔笑道：“接下来，这八个奴隶会互相残杀，只能活下一个。”
“由我黑虎帮坐庄，大家随便下注。”
“这个游戏有趣，那我就选一号，十两白银。”一个肥头大耳，肚子如球一样的富家公子，大笑道。
能在傍晚出来游玩的人，一般都非富即贵。
毕竟，在这个吃不上饭的年代，普通人家都在为了生计奔波。
哪有空闲和余钱出来浪费。
也就是魏渊当上了后备差役，罩着大岭街不受帮派的欺压，又得了一笔横财。
这才敢带着魏莹出来玩。
魏渊见到即将上演的惨状，内心叹了一口气。
他无力阻止，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他不是圣人，见到不公平的事情，就脑袋一热冲上去。
那不是英勇，而是愚蠢。
在大周朝廷，奴仆连畜牲都不如，主人可以随意打死。
他拉着妹妹的手，正要离开的时候。
只见魏渊泪流满面，小声的哭泣着。
“哥哥，那是小春...”
闻言，魏渊心神巨震，转过头去。
他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道：“是那个三号吗？”
场中八名少女身上，脖子上都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数字。
其中写着三字的少女，头发枯黄杂乱，脸上脏兮兮的，根本辨认不出面容。
只能从身材上看出，她体型干瘦，宛如竹竿一般。
活生生一副厉鬼的模样，眼神麻木而凶狠。
“开始！”
一声令下！
场中的八名少女，顿时化作地狱里的恶魔，互相扑杀在一起。
她们用嘴巴撕咬血肉，手指抠爆别人的眼球，无所不用其极。
手段极其残忍，不忍直视。
鲜血横流一地，惨叫如厉鬼鬼泣。
魏渊猛地伸手挡住魏莹的眼睛，忍住不适，语气急促，道：“走，我们回家。”
告别李松和赵云宏二人，魏渊兄妹直接回到了家中。
魏莹浑浑噩噩，像是失了魂魄，行尸走肉般回到床上，就倒了下去。
看着小妹失去神采的眼睛，魏渊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知道，小春是小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平时无话不说。
可如今，却变成这样。
这该死的世道。
魏渊关上魏莹的房门，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如今，只能靠时间，来抚平小妹心中受到的伤害。
毕竟，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遭到那样的待遇，谁也不好受。
第二天一早。
魏渊照常去城卫司锻炼皮膜，虽然有些担心小妹。
但如果自己变得不强大。
敌人就会变成豺狼，立马把自己咬碎。
走进演武场，魏渊却发现今日格外冷清。
因为小妹受到惊吓，所以今天他迟来了一会儿。
按照往常，平日里。
这个时候的演武场，早就热火朝天了。
魏渊来到每天都锻炼的角落里，好奇的看向聚在一起的后备差役。
西北角的松树林下，人群把一个英俊的少年围在中间，十分热络。
声音喧哗！
魏渊眉头挑了挑。
那名英俊少年，正是拥有甲等资质的段天涯。
“魏兄，今日来的迟了些？”赵云宏见到魏渊，打趣道。
木桩前的李松沉默不语，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轰隆作响。
魏渊脱下外套，立马开始了练皮。
“这是...”
赵云宏停了下来，羡慕的说道：“甲等天才就是厉害，昨天段天涯突破到牛皮了，这些人都想上去巴结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点拨呢？”
“牛皮，这么快！”
魏渊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要知道，两人可是同时进入城卫司的。
如今，对方都练皮小成了。
自己还八字没一撇。
“赵哥不去。”魏渊对着赵云宏笑道。
赵云宏摇头，“练皮就是水磨功法，遇到关卡，需要的是天赋，哪有那么好突破。”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到达练皮临界点了，最差临门一脚，就可以突破，进入牛皮境界。”
魏渊以前不太明白，但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对于武道上的事，也算了解了一些。
要想练到练皮小成，丙等资质一般需要一两年时间，好一点，就一年之内。
所以，段天涯半年之内达到练皮小成，以他的天赋，倒也在预料之中。
这时。
只见演武场的院门口，两位男子走了进来。
领头一人身穿蓝色差服，面容普通，眼中却泛着精光。
他走着四方步，龙行虎步，气势不凡。
在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穿皂青色的差役，神色冷酷，右手一直按在刀柄上。
蓝色差服乃是城卫司差头所穿的服饰，整个飞业里城卫司，目前也就五名，分别掌控的刑法，追捕，牢狱，情报和档案等。
而差头之上，就是红衣差司，平常神龙见尾不见首，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人来此，属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随后一道身影冲了进来，正是郑教习。
此时，他满头大汗，一脸惊恐卑微的模样。
被郑教习称呼大人的青年，正是掌控追捕的差头，名叫洛樾。
也是魏渊这一批后备差头的直属上司。
因为追捕罪犯，是差头中死亡率最高的一种。
毕竟，要经常出去抓捕亡命之徒，一个不小心，就是一命呜呼。
“见过洛差头！”
随着洛樾步入演武场，所有人全都躬身行礼。
连段天涯都起身，恭敬的行礼。
没有人敢放肆。
因为能当上差头，最低要求，就是要进入练肉境界。
见到众人纷纷行礼，洛樾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笑道：“大家继续锻炼，不必拘谨。”
随即，他对着段天涯招了招手，“天涯，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段天涯嘴角勾勒一抹笑意，但抬起头来，却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