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要远方的蛇奉献它的心脏
纽约肯定要去；
不论是否还有罗伯特这个人，考察美利坚发展都是必要的。
虽说距离美利坚的大崛起还有很久，但比起满清、大明已经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总能提高觉光大师的认知层面。
就算他无法开悟，还有林安礼在旁指导，拨开迷雾，见得真知。
当然，哪怕觉光真就执迷不悟，那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一席话落下，觉光又作萎靡；
虽然不似罗伯特那般，也暂时无颜面在林安礼面前自处，只转身回到账内。
“哼，不安好心，亏得师父之前还救了他们。”
林诚合义愤填膺。
林安礼道：“但后来也多亏觉光大师通灵，有些时候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是大家看待与认知事物的方式、层次不同。”
“走吧，去吃些东西，等会你再给觉光、法明带回来一些。”
林诚合瘪嘴：“师父，干嘛给他们带……”
“你既然叫我师父，就要听师父的话。”
“哦。”
一连喷了两个人；
林安礼心情愉悦，人就得时不时发泄一下才好。
重回部族核心区域，也没见到小娟的身影；
少了罗伯特的翻译，林安礼只能比划着讨要吃得东西。
反正英语技能不能暴露。
罗伯特是精明的商人，那自己只有比他更奸诈才能不吃亏。
大河部子民都已经认识了他们的新姑爷。
安排午餐非常顺利。
二人用餐后，又让林诚合给觉光师徒带回去；
与他二人犯不着置气。
只剩林安礼一人，他就开始寻找小娟的踪迹，在部族中转悠几圈也没有发现；
待得静下心时，林安礼才渐渐发现，自己冥冥之中有感，小娟位于自己很远的地方。
这大概也是那图腾之灵契约缔结的功效。
“小娟是去找老妖婆的。”
“距离又很远……”
“难道在昨晚的山洞里？”
林安礼并没有追寻过去，而是走上部族驻地一侧的山坡草地上坐定；
展望整个大河部，作大致规划。
火器、刀斧、农具肯定是物资获取首选；
前二者为强大自身，农具则为建设生产，北美虽然不缺肉食，但主粮还需耕作产出。
引入土豆肯定是重中之重。
水稻就别想了，没有超级稻都是白瞎；更何况西雅图这个地理位置不太理想。
搬迁开拓的事情暂时不用想，如果能单纯将“贸易港”这件事做好，就足够大河部滋润几十年了。
至于罗伯特是否能想通？
林安礼并不担心。
贸易港如果真的被大河部拔除，各国商会都要少一大笔收入来源；
反之，就算大河部要收取高额商业税，得到大河部的皮毛供给，也远比他们现在赚得多。
也就是强取豪夺惯了，突然让他们讲规矩，心态上不能立马改变，总是需要一些时间与压力进行磨合。
不论美洲其他地区怎么样，在美国西北角，大河部就是主人，一切外来者都是狗腿子。
毕竟二三十年内，各国还没有多余力量深入西部，远征大河部这样的大型部族。
乘着凉风闲坐，林安礼又入定吐纳修行。
就眼前这点资源搞规划，根本要不了多少功夫，修行之事才是主要的。
到了傍晚。
林诚合与“明”找了过来，小徒弟道：“师父，罗伯特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喊他翻译也不理我，明对我吱哇乱叫半天，我才知道是要找你。”
明又是一阵连说带比划，却是连英语也不用了，反正他知道师徒二人也听不懂。
林安礼不管别的，跟着他走呗。
下了山坡，就重新来到大酋长的居所。
“哥哥。”
小猫女蹦跳跑来贴贴。
林安礼以rua头回应，但等进入居所内部，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大酋长与大祭司正对着他慈眉善目的微笑；
大酋长笑那是钟意贤婿。
问题在于老妖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妖婆在搞什么鬼？”
林安礼看者老妖婆的笑容，就觉得浑身汗毛炸立。
小猫女是兴高采烈：“祭司嬷嬷卜算好了日子，成婚时间就在明日。”
好家伙！
七天前，林安礼等人才刚刚踏上北美；
更别提与小猫女真正相处的时间，都不足二十四小时，也就昨天徒步一整夜而已。
第八天直接多了个老婆。
不过情蛊都下了，好像或早或晚都没什么差别。
“明天？来得及准备吗？”
大酋长迫不及待的抢白，生怕他女儿嫁不出去似的：“叽里呱啦。”
小猫女翻译：“来得及，原本的狂欢就要持续好几日呢。”
“那，那好吧。”
“哥哥，你不开心吗？”
“我超开心呀，呵呵呵呵。”
上辈子都没结婚，这辈子直接闪婚。
刺激。
接着就谈及婚礼行程安排，就是部族狂欢，大吃大喝，再由大祭司主持仪式。
大致厘清后，大祭司又对小娟招了招手。
二人凑在低语了一阵。
可她们的目光却全程都落在林安礼的身上。
林安礼越发不安，从方才进来时，老妖婆就显得极不正常。
待她们说完，小娟神情也变得古怪，缓缓走来后，拉着林安礼离开。
出了门，林安礼就立即询问：“小娟啊，你和大祭司说了什么？”
小娟少见的皱眉：“祭司嬷嬷不是对我说的，是要我转告哥哥。”
“转告我？转告我什么？”
小娟道：“祭司嬷嬷说得我听不懂，大概意思是……要让远方的蛇奉献它的心脏。”
“远方的蛇奉献心脏？然后呢？”
“没有了，祭司嬷嬷就说了这一句，我还问了呢，祭司嬷嬷说只有这一句，还要你一定记住。”
林安礼细细思索，步伐渐渐缓慢，最后直接站定。
小娟惊奇道：“哥哥，你明白祭司嬷嬷的意思了吗？”
我明白……个蛇皮！
“我不懂，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再去问问？”
小娟摇头：“没用的，祭司嬷嬷说了好几遍，就只有这一句话，小娟这么聪明，不会记错的！”
“好啦，哥哥我们不要想了，反正你记住祭司嬷嬷得话准没错！我先送你回去，就要去汗房了，明也会为你准备汗房，结婚的仪式前须要清洁自身，这是部族的习俗！”
林安礼也没能力推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待返回住处，就发现不远处多了一顶帐篷，明正在用松针燃烧石头，并有其他族人运送溪水。
林诚合方才应该是跟明先回来了，此时也在帐篷旁，见到师父回来，立即道：“师父，这好像是熏蒸之法，也没人生病啊，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
洗白白了明天拜天地。
林安礼看了一眼小娟，小娟嬉笑着道别：“哥哥快去，我走了。”
等她走后，林安礼才走到帐篷前。
汗房以牛皮搭建，空间狭小，想要入内只能弓腰，入内后也只得盘坐。
明负责烧制的石头，就是等会用来升温的，溪水泼洒滚烫的石头后令水蒸气升腾，储存密封的汗房内。
而帐篷一侧的地上，还挖出了一道土坑，用麻布围挡，坑中则也铺设皮革，正被部族人倒入溪水储存，待汗蒸后用来清洗。
林安礼看着觉得有趣，自言自语：“这要是被韩国人看到可不得了了。”
“啊？师父你说什么？”
林安礼不答反问：“诚合啊，你说这熏蒸法是谁发明的？”
“药性论、黄帝内经都有热敷熏蒸的记载吧，我也不知是谁发明的。”
“我告诉你啊，发明汗蒸的其实是朝/鲜的世宗大王，他为解民间贫苦百姓病痛之苦，才发明了熏蒸汗蒸之法。”
“我是万万没想到，来自朝/鲜的汗蒸之法，竟然已经流传到了新大陆的印第安部族，令人叹服啊！”
说罢，林安礼就去围布内准备换衣了。
只留下林诚合一脸迷茫困惑；
殊不知，一样困惑的还有法明：“师父，汗蒸熏蒸是朝/鲜人发明的吗？”
觉光自是听到了方才帐外的对话，无奈一笑：“应是林道长对那李氏王朝有什么偏见吧，才如此冷嘲热讽！”
“我大清都无力远洋至此……”
“又怎轮到区区一附属小国，将什么汗蒸法传至此地？”
三个古代人自然无法get林安礼的乐子。
反正是一番熏蒸洗漱，浑身洁净干爽，又换上部族人准备好的衣物；
林安礼哪里还有道门修士的做派，整一个翩翩公子。
“屋内还有热气，你叫上法明也去蒸蒸洗洗。”
一听这话，林诚合还有些不情愿，主要是不乐意叫小和尚。
可见师父一身清爽，他羡慕的紧，只得呼喊：“小和尚，我师父明日大婚，你也来洗漱一番，免得给我师父丢人现眼！”
觉光便吩咐法明：“去吧。”
待得两个小的去了，林安礼也来到觉光帐篷内：“觉光大师可消化了情绪？”
觉光道：“让林道长见笑了，是贫僧向佛之心不纯，生出妄念贪念。”
“人之常情，毕竟那可是我等修士天大的机缘！”
觉光微微颔首，又问：“道长来找贫僧是有其他要事？”
也算不上要事。
就是方才沐浴更衣，心中还是有些绕不开老妖婆的哑谜；
“觉光大师可否帮我卜算一卦，那老妖婆是不是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