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魔杖
东奔西跑了小半天后，海格在街头停了下来，他仔仔细细地看着清单，检查还没购置的东西。
“嗯，我记得最后一项是。。。”
“魔杖，海格，我们还没去买魔杖。”莱尔在一边提醒道。
“啊，对，魔杖。我们去奥利凡德那，在那能买到最好的魔杖。”
奥利凡德魔杖店在对角巷的南侧，然而和他显耀的名声相比，这家店的店面又小又破，唯一可以称得上贵气的金字招牌甚至已经剥落了。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艾伦看着招牌，轻声念了出来。
“哈，真够久的是不是。”海格推开门，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整间屋子不算很宽敞，靠近门口的地方摆着一张长椅，让顾客可以坐着歇脚等候。
店内的装潢十分简朴，但数千个盛放魔杖的狭长匣子堆叠在一起，使这里萦绕着一股神秘而肃静的氛围。
他们进来的时候，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只有一个干瘦的老头正戴着眼镜仔细地检查一支放在匣子里的魔杖。
听见响声，他转过身来，银白色的眼睛扫过门口的这群人。在光线暗淡的店铺里，他的瞳色就像月光从眼眸中垂落下来。
“下午好，先生。”
海格站在最前面，客气得甚至有些拘束。
“啊，鲁伯·海格，好久不见。我记得的，橡木的，十六英寸长，有一点儿弯，对不对？听说魔法部的人把它撅折了，真是可惜。”
海格有些紧张地抓着手中那把粉红色的伞，吭哧吭哧地说不出话来。
好在奥利凡德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海格背后的艾伦。
这位魔杖匠人猛地瞪大眼睛，伸出手想将艾伦拽了过来，不过一用力反而把自己拉了个趔趄，艾伦不得不伸出手把他扶稳。
眼前的老人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专注地仿佛像在看一根人形魔杖一样。
店内的气氛因为他的突然举动变得有些僵硬，海格和莱尔他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奥利凡德才松开手，步履蹒跚地走回去。
“请问刚刚是？”
艾伦试探着问道。
“啊，请你见谅，只是一点小小的好奇心罢了。好了，这位。。。”
奥利凡德摆了摆手，请艾伦过来。
“艾伦·怀特，我来挑选魔杖。”
“怀特先生，请到这边来。”
他掏出一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艾伦。
“怀特先生，恕我冒昧，你对魔杖学感兴趣吗？”
“目前不是很感兴趣。”
艾伦很老实地回答道。
奥利凡德仿佛没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地开始讲起来。
“魔杖学是一门复杂精深的学问，以挑选魔杖为例，我们会先进行一些测试。比如说，你的惯用手是？”
艾伦抬起右手示意了一下，奥利凡德点点头，将手中的卷尺一抛。卷尺在空中舒展开来，然后迅速地绕着艾伦开始游走测量。
“我们测量出的身体数据，将决定魔杖的规格。头围，肩宽，身高等等，这些数据是很重要的。”
“包括鼻孔之间的距离？”
艾伦看着卷尺在他鼻子底下严谨地反复伸缩，调侃道。
“当然，怀特先生，就像我说的，魔杖学是一门复杂且精妙的学问。”
话是这么说，但奥利凡德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卷尺的测量，他埋头在货架间穿梭，不断地挑出一些匣子抱在怀里。
“而更重要的是魔杖的木材和杖芯，这是精髓所在。”
他避过测量之后滑落在地上的卷尺，抱着一大堆匣子走过来。
“即使使用来的是自同一只生物的杖芯和同一棵树木的木材，但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要记住，怀特先生，是魔杖选择巫师。”
他抱着匣子，站在原地，浅色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艾伦。
“好了，怀特先生，先试试这个，雪松木和凤凰羽毛的组合，十一英寸，很柔韧。”
奥利凡德推了一下有点滑的眼镜，滔滔不绝地说道。
“我父亲常说：你永远骗不过一个拿着雪松木魔杖的人，这是当然的了，雪松木总是在睿智并拥有敏锐洞察力的主人处安家。”
艾伦接过来，刚想试着挥动一下，就被奥利凡德再次抢回去。
之后就是一段枯燥的时间，奥利凡德不断从匣子取出魔杖递给他，又迅速地抢回来。试过的魔杖匣子在旁边堆成一座小山。
“挑剔的顾客，是吧？”
这位魔杖大师叉着腰，有些急促地喘着气。
“我打赌，我不只一次听他这么说过了。”
海格悄声地吐槽，可惜他没意识到他嗓门即使压住了声音也足够清晰。
奥利凡德没有理他，环视了一圈，再次拿起了一个匣子。
“这一根，十四英寸半，山毛榉木搭配独角兽毛，很坚脆，很不错的魔杖。”
艾伦接过来，和之前不同的是，他能明显感觉到，魔力自如地在魔杖上流淌。他轻轻挥舞着魔杖，附近的匣子随着一阵风被吹了出去。
“一旦找到合适的主人，山毛榉木就能够展现出其精妙的、艺术性的技巧，而这也就是它能够造就其他木材鲜能匹敌的光辉声誉的原因。”
“不错的选择，对不对？”
奥利凡德站在一旁，沉静地望着他。
“但并不是最好。”
艾伦轻声说道。
他放下手中的魔杖，闭上眼睛，感知在精神的视界中蔓延开来，无形的魔力在店内回荡。附近的数千个匣子颤动起来，魔力在空气间奔流，在不同的魔杖间跃迁。
天蓝色的光痕在身边萦绕，法力的回响中，艾伦睁开眼睛，不远处的一支魔杖从货架上跃起，落到他手中。
他握住这柄魔杖，这手感十分奇妙，艾伦感觉到魔杖和自己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虚幻的回路，魔力源源不断地在这条回路上奔流加速。
他一挥魔杖，银色的电弧从杖尖释放出来，在墙壁之间弹射。
“槭木与独角兽毛，十又四分之三英寸。”
“它为你而生，怀特先生。”
奥利凡德轻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