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切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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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谈情还是说爱?

“诶?”话题一转,许清潺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感觉?……大娘,你是故意的!我——是这个问题吗?!”她都以为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了,刚刚还被“讨伐”了一顿呢。本来还有点触动,这会儿,许清潺觉得方才自己的纠结不舍都是假的,她真傻啊!

“哦,遗憾啦?”许苡也没再打趣她了,正经地说,“这会背上情债知道麻烦了?嗯,说不定早就欠下了。你说怎么办?就这样跟他没个结果?对方不见得肯答应呢。分开的话——你舍得吗?”许苡知道她们这群姑娘里最怕分离的恐怕就是许清潺了。拿不起、放不下,说是潇洒自由其实处处留情,最念旧情。

许清潺捋着被子,抱成团,苦恼地说“你说让我留下吧,我肯定不想。可就这样不管他了,心里又难受,过意不去。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期待地看向许苡,希望得个答案。

“笨蛋。”

“我哪里笨了?!这不是问你建议吗?!”许清潺激动地跳起来反驳,拒不承认。她在书院起码是第二聪明的!

许苡仔细地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难道这是有情人的暧昧?情趣?”她试着分析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寂静,许清潺对着聪明的大娘无话可说,她坐回去想了想,又不安地问,“宁云深不会误会了吧?我是不是不该找他呀?”突然觉得那家伙最近格外主动,似乎还有点过分了。明明之前说了只把他当弟弟的,怎么一下子不答应了?

“要换做是主峰几个大宗的人,你这跟人家亲亲抱抱上了,明天就能下聘,三月后就能喝上喜酒了。”许苡回答道。她身边不少家伙都被这族规坑惨了,现在的男人啊!许苡害怕地抱住自己,微微瑟缩了一下,“话说要是真成亲了,他入赘吗?”

许苡这长远的目光,许清潺自叹不如,“你想哪去了?!我俩的关系还不到这地步呢。”宁云深的皇椅还没坐热呢,怎么可能入赘?再说了,他一国之君,能随便成婚吗……

“那你怎么想,留下来?”许苡倒是觉得要有意思,这些问题尽早考虑比较好,有远思则无近忧嘛。

“哎呀!大娘!你问的太远了!我还没想清楚呢。我脑子也乱了。”许清潺纠结极了。宁云深,真的是难缠极了。这个问题躲了这么多年又再一次回到了面前。

许苡无奈地摇摇头,不打算勉强她了,“那好吧,你接着想。宁云深说了,他可以入赘,跟你走。他会退下监国的位置,这些他之前和你说了对吧?尽早做个了断吧,别拖拖拉拉的。万一人家明天上位登基,未必就是以前的弟弟了。何况你要是决定留下,是合是分都还两说,趁着人家还是监国太子,能谈谈,不谈走人。外头的帝婚可不好离。”

许苡一段话,许清潺听得一愣一愣的,几次插嘴都没成功。大娘究竟是什么时候问的这些啊?!

许苡就知道她没多想婚姻的事情,没好气地说,“你们俩成天别别扭扭的,当我眼瞎啊!?我当姐姐容易吗?要不是担心你,我才懒得问呢。话又说到这个,我真不喜欢宁云深那小子——心思重,你压不住。不过,你要是确实喜欢,我也没意见。感情的事,心说了算。”

想到以前,那家伙装甜扮萌心里黑的样子,许苡就嫌弃。就眼前这睁眼瞎的,从小吃这套。

许清潺揪着手指头,心里想着事。许苡这么一戳破,也觉得害臊。但她真没想那么长远。成亲、入赘?两个人在一起,谈感情真麻烦。明明当姐弟时候很开心自由,但是谈到未来成家就一头烦恼。

手下一停,许清潺愣住了,她为什么要考虑这些?真奇怪,为什么许苡一说,她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和宁云深在一起后的问题了?难道她——真的是……?!不!这是个误会。许清潺一脸正色地想。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宁云深站在外面问,“姐姐醒了吗?”

屋内两个人对视一眼,许苡起身去开门,“你们好好谈谈吧。”

许清潺起身坐在凳子上,扶着水杯心绪不宁。宁云深坐在对面,沉默不语。屋内气氛有些压抑。许清潺想清楚后,坐正身子,“阿深,你不做皇帝吗?”

宁国战后迁都,先皇驾崩,形势并不稳定,北塘很有可能卷土重来。要是换了别人,不一定,不,目前来说,没有谁会比他做得更好。那个位置,可以的话,她希望是他,这对宁国来说,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这里还有很多她的同胞,她不希望这里民不聊生的。但是……

“姐姐,答应娶我了?”宁云深低头抚过杯沿。

许清潺被吓到了,“没有!你乱想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许清潺有些慌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心情有些低落。“你别这样啊,我现在也很乱,不知道怎么办了。”明明不想这样的。

“姐姐放心,我不委屈,也不逼你。只要你对我有一丝情意,我都可以等。”宁云深羞涩地笑了,目光却有些失落。“我只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姐姐要躲着我吗?”声音里的喜悦也不那么真实了。

察觉到的许清潺抬头看他,宁云深对她扬起笑脸,却没有酒窝。她忽然觉得这个笑容有些难看,好丑。许清潺扭头不看他,心里酸酸的,“别笑了。我、我还没想好,不过,先处处,可以吗?”

灼热的目光落在许清潺的身上,宁云深不敢确信地看向她,“真的!?”

看到他欣喜若狂的样子,许清潺不得不再解释解释,“就是先试试——还不是可以成亲的那种关系哦。先试着处处,我也不知道未来……我们到底合不合适呢……这样可以吗?”说完,她别扭地咬了咬唇角,特别强调,“我先声明啊,这不是玩弄感情!我们家乡都是有试婚期的!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加深了解,成亲可是大事!你……愿意等我吗?等等答案。”

“我愿意!”宁云深笑了,突然探身轻啄了一下许清潺的唇角,“我等你。”他会努力让姐姐爱上他的。

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的许清潺迟钝地起身后退,窘迫地捂着嘴,“你、你干嘛?!”又乱亲!她又羞又气,急的跺脚,“宁云深!我事先说好了!我们是在试婚,但你别给我乱来啊!否则,我、我,我叫大娘揍你!听到没!?”

“我错了,我只是——太开心了。姐姐,开始接受我了。”宁云深一脸春色地看向她,笑得荡漾。

努力平复心情后,许清潺气呼呼地坐在宁云深的对面,还有些不自在,看着他的下巴问,“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之前答应的事情,不食言吧?要是你没做到,我可就真不理你了。我说到做到的。”所以,后宫三千是不可能的,三妻四妾也别想了。要想有齐人之福,就做好断子绝孙的思想准备吧!

“我没问题,那姐姐呢?”宁云深开始揪小辫子了。话里的醋意掩藏不住,“那次花朝节在街上碰到的男人是谁?”

“同僚啊。”不是解释过了吗?许清潺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可是他陪你喝酒,五次。还是在院子里,我不在的时候。”宁云深敛着眉眼,低落地说。

“才四次好吗?”哪有五次。踩坑的许清潺不知道,某人才撞见三次。宁云深冷笑一声,看向许清潺,“是嘛。姐姐的酒友还挺多的。”

许清潺感觉到不明的危险,挠了挠脸,不甚防备地说,“还行吧。就是宁国多了点,十几个朋友,比较常碰面。就偶尔聚聚。”他又不能喝酒。跟朋友一起喝也比较开心嘛。

“咔嗞——”

许清潺呆呆地看向宁云深手里的杯子,似乎——有裂痕?她突然有些慌。

“有话好好说,我都可以解释的。事情不是很复杂,我觉得,朋友之间,不不,恋人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许清潺紧张地给宁云深换了个杯子,“我们已经是准备试婚的关系了,我希望你能多一点理解我,其实,我以后也做不了写书的工作了,不是吗?”想到自己的右手,许清潺突然低落地说了一句。

“姐姐!”宁云深心痛地站起,心里懊恼自己得寸进尺了。明明才刚在一起,为什么这样逼姐姐呢?姐姐还受着伤,太不应该了!

许清潺挥挥手,不太在意。“老张跟我说了,就是字丑了点,也没什么大的干系,反正还可以叫你帮忙抄嘛。”好吧,其实许清潺刚知道的时候心都碎了,连书法小成的这个唯一的特长都没了,她以后要靠什么吃饭?呜——

“那我们算是——恋人了?还蛮奇怪的,恋人啊……”许清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趴在桌面上,撑着脸看着宁云深,“阿深怎么会喜欢我呢?”她明明一直想当个好姐姐的。当初可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弟弟呢。

宁云深也撑着额头,伸出另一只手牵住许清潺的指尖,慢慢地往上握住,轻柔地问,“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他在那样黑暗的时光里见到自己的光,往后哪里有背光的理由呢。宁云深回宫的这段日子里也想过,未来他能否放下心里的情。他努力了,但他仍是不愿意独自走进这座深宫,最后还是自私地把姐姐留在身边。

如果没有许清潺的宁云深独自留在这座宫殿里,他变成什么样的怪物呢?不再相信任何人、任何善意,没有快乐、没有期待,冰冷的宫殿铸成的一个冰冷的“人”。

“不需要吗?”许清潺也不清楚。宁云深支起她的掌心,十指相扣,满意地握住对方,“姐姐不要怕,你永远可以拒绝我。只是宁云深也永远不会放弃追求许清潺,姐姐既然给我机会了,可就要接受我黏人的模样了。”他眉目含情地看向她,等待着。“姐姐,真的愿意吗?”

许清潺犹豫了一刻,还是说了实话,“你一哭我就没有办法。我明明可以拒绝你,但很多事一碰上你就没辙了。简直像是克星,专克我。可我不讨厌,哎!明明一直躲着你的……说实话,看到你出征凯旋,身边还有亲朋知己,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你如今跟过去真的挺不一样的。我好像也越来越没有姐姐的样子了,你这么厉害,治国治军都有良臣,我……”

“我跟姐姐学学问,算是出师了。但姐姐能教我的可不止这些……”宁云深紧握住手中的柔荑,“姐姐,不懂的我们也可以一起学呀——”

宁云深眉目含情,手上的摩挲悄然暗示。

许清潺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许苡说得没错,这弟弟有点心机。

可她招架不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