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遍地哀鸿满城血
走出书店，只见外面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一片宁静祥和，太平盛世的模样。
但许舒却知道，只有上层大陆才能长时间享受这温暖明亮的阳光，而下层大陆，除了傍晚左右的一个时辰外，几乎都在黑暗中度过，阴冷潮湿，漆黑枯寂，宛若人间炼狱。
“你们好。”
这时，刀疤脸微笑着上前询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一旁的壮汉也凑过来道：“嘿嘿嘿，放心，附近没有我们兄弟俩办不成的事。”
两人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许舒和颜以笑，眼中满是淫邪。
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棒的猎物了。
两人目光交汇，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毫无征兆。
“啊啊啊！”
刀疤脸和壮汉只觉眼前一黑，瞬间便倒在地上，随即双眼流下猩红的血线，无休无止：“眼睛！啊啊啊！我的眼睛！”
两人疯狂抽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许舒不以为然，直接抬脚跨过两人，若无其事。
见状，街道上的行人们立刻纷纷散开，为许舒让出道路，生怕稍微慢点就会像刀疤脸和壮汉一样。
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刀疤脸和壮汉的惨状明显与许舒有关，而刀疤脸和壮汉乃是这座小城中排名前五的强者，他们怎能不怕？
……
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暗夜大陆的真实情况后，许舒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许舒的降落点位于暗夜大陆边缘区域，周围只有一个破败不堪的村庄，住着几百号人，放眼望去，基本都是些低棚矮窝或木头小屋，没什么像样的建筑，非常简陋，偶尔亮起点点火光，犹如风中残烛，似乎随时会熄灭。
而在村子外，则零星散落着几具尸体，已经腐烂发臭，却没人去管，爬满了丑陋的虫子，恶心至极。
其实九万年时光里，许舒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残酷的画面，甚至远超百倍，但眼前的场景令他想起了璟湖村，因此产生一丝恻隐之心。
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
许舒和颜以笑的到来很快在村子中引起轰动，毕竟他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陌生人了，而且是如此俊逸美丽的两个人。
“他们穿的衣服好漂亮，应该是无光城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真羡慕啊。”
“啧，要是能住进无光城，就算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呵呵，别想了老王，那是修仙者才能待的地方，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给无光城种仙草吧，不然下个月就得饿死！”
角落里，几个村民围着一根照明的小蜡烛低声议论着，根本不敢去看许舒和颜以笑，因为之前就有个村民因为盯着无光城铁骑的女儿，被直接挖掉眼睛，没多久便死去，骸骨就在村外不远处。
从村民的交谈中不难听出，即使在环境如此恶劣的暗夜大陆，他们的地位也被分为了三六九等，甚至某方面比上层大陆更严重。
这很正常，因为环境恶劣意味着资源稀缺，那么强者自然会最大限度的占据资源，然后压榨弱者，或者说在强者眼里，弱者已经不算是人了，而是他们圈养的牲畜，只要好好工作即可。
“对了，你们的仙草最近如何？”
“哈哈哈，非常好，长的都快比我高了，这次说不定能多换点食物和生活用品。”
“我得也不错，应该可以撑过下个月。”
由于每天只有一个时辰的阳光，根本无法种植粮食，所以他们在无光城的命令下专门种植一种可以在黑暗中生长的“仙草”，然后根据产量按月上交，换取食物，如果上交的“仙草”没有达到要求的话，便无法获得食物。
村子外的那些尸体就是因为没能上交出足够的“仙草”，被活生生饿死的，而即使达到要求，换取的食物往往也仅够他们活着，根本没能力去帮助别人。
仙草？
许舒眉头微皱，散开灵识，果然在村子里找到了大量漆黑如墨，但却散发着微弱灵气的“仙草”。
“七夜草么……”
七夜草，属于最低级的灵草之一，但却颇为罕见，因为它所蕴含的能量属于黑暗灵气，很少有人修炼，看情况那个无光城中的修士已经放弃光明灵气，转投黑暗了。
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光明大陆之所以修炼光明灵力，是因为那颗庞大的太阳每时每刻都在制造光明灵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完全不用担心消耗的问题，但位于下层的暗夜大陆根本照射不到阳光，开始逐渐滋生黑暗灵力，时间久了，生活在这里的修士自然会选择转修黑暗灵力。
不过最大的问题是，修炼黑暗灵力很可能会遭到反噬，导致身体的某个部位异化，甚至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所以每过一段时间，暗夜大陆都会出现暴乱，极不稳定。
“公子。”
颜以笑轻声叫道。
许舒回过神来，发现路边躺着一个小女孩，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满头黑发脏乱的缠在一起，身上也全是灰尘，就那样躺在地上，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快不行了，但村子里的人却都视若无睹，因为他们明白，救下女孩将意味着自己饿死。
生活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朝不保夕的悲惨世界，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冷漠，千万别多管闲事。
许舒驻足片刻，蹲下身子，取出一枚灵果递到女孩面前。
半晌，女孩睫毛微微颤动，深吸一口气，像是闻到了什么，随即犹如回光返照般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盯着许舒手中的灵果，再也无法移动。
但女孩却强压着饥饿感，不敢乱碰，尽管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吃吧。”
许舒柔声说道。
唰！
得到允许，女孩立刻一把抱住许舒的手掌，狼吞虎咽起来。
不一会儿，灵果便被女孩彻底吃掉，甚至还舔了舔许舒掌心残留的果汁。
她太饿了。
当舔干净最后一滴果汁后，女孩缓缓抬头，露出一张黑乎乎，但稚嫩清秀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