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
翌日，惠风和畅，万里无云。
许舒伸了个懒腰，迎着阳光推门而出，朝霞灿灿，宛若碎金。
外面，颜以笑已经准备好早餐，见许舒醒来，立刻为其束发更衣，整理姿容，然后在一旁小心侍奉。
这就是许舒的日常生活。
悠闲，惬意。
吃完饭，许舒找到村长，告诉了对方自己打算离开的想法。
村长是个年逾七十的老人，拄着拐杖，两鬓斑白，一脸和蔼慈祥，听到许舒要走，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什么？许先生要离开璟湖村？”
“是的。”
许舒点头。
“今天是我给孩子们上的最后一课。”
“……”
闻言，村长沉默半晌，展颜笑道：
“好！”
许舒已经在璟湖村教书十三年，让不少孩子学会了读书、写字、明理，现在无论去哪里他都应该衷心祝福，而非强行挽留。
因为村长很清楚，这一天迟早到来。
“……”
再次返回私塾时，孩子们已经进入书屋，静静等待着许舒，正襟危坐。
“早上好，老师。”
十五个孩子起身行礼，恭恭敬敬。
其中十一个男孩，四个女孩，全都小脸微扬，充斥着年少时期独有的青春懵懂。
“早上好。”
许舒含笑问道：“昨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做完了！”
十五个孩子齐声应答，将功课放在桌上。
许舒一一看过去，连连称赞：
“嗯，不错，不错，非常好。”
顿了顿，许舒又语重心长的道：
“孩子们，明天老师就要走了，今天是最后一课，以后你们可要乖乖听话哦。”
“啊？老师要走？去哪里？”
孩子们哗然，从未想过许舒会离开。
“很远很远的地方。”
许舒没有解释，毕竟对一群孩子们谈离别为时尚早，也很难真正明白。
略作沉吟，许舒在黑石板上写下两行大字：
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
这是他给孩子们上的最后一课。
“……”
一天很快过去，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如火焰般点燃流云，烧红整片苍穹，唯美绚丽。
“下课！”
许舒合上书本，郑重的道。
但孩子们却并未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的告别，而是依旧坐在原位，默不作声。
“怎么，想赖在老师这里不走了吗？”
许舒调侃。
“老师……您不要丢下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认真学习，好嘛。”
一个少年扯住许舒的衣角，祈求道。
“子桓啊，老师不是丢下你们，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明白吗？”
许舒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笑道。
“什么事啊？”
少年迷茫，下意识追问。
“不能说。”
许舒摇头。
“那……老师还会回来吗？”
少年弱弱的问，眼神充满希冀。
“会的。”
许舒斩钉截铁。
……
第二天，清晨，万籁俱寂。
许舒收拾好房屋，留下了书籍古卷，走出院落，发现所有村民竟都在外面站着。
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两三岁的孩童，全部到场，包括十五个学生和小女娃图图。
“许先生。”
村长微笑拱手：“让我们送送您吧。”
一起生活了十三年，村民们早已将许舒当做各自的家人，如今要出远门，他们怎能不送？
“许先生真的要离开吗？”
有村民叹息。
“嘿嘿嘿，许先生那么英俊，又博学多才，早该出去闯闯了，怎么可能一直窝在咱这小村子里。”
另一个村民道。
“唉，可惜了，我还想把俺家闺女许配给许先生咧。”
“听说最近天下不太平，许先生千万小心。”
“要是想家了随时回来，璟湖村永远欢迎您。”
村民们七嘴八舌，千叮咛万嘱咐，一个个泪眼朦胧，依依不舍。
期间，一些大娘大妈们更是给许舒塞了不少东西，有吃的，有喝的，有用的，甚至还有衣服和鞋子，满满当当，令许舒哭笑不得。
“许哥哥！”
图图用力抱住许舒，狠狠亲了三大口，引得村民发笑。
几番交代后，许舒抱拳道：“感谢诸位多年照顾，许舒有几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暂且别过了。”
言罢，许舒不再逗留，与颜以笑踏上乡间道路，逐渐消失于视野尽头。
“许先生。”
目送着两道身影远去，村长喃喃自语，真挚诚恳：
“祝您前程似锦。”
……
楚国，昆吾大陆第一中央帝国，境内共九州，坐拥几十万里疆土，百亿子民，统御四方仙门，底蕴雄厚，文化悠久，至今已有数千年历史。
而许舒的目标，则在淮明州，平阳郡。
那里有他曾经布下的一颗棋子，关乎大局，必须亲自去激活，只不过当初布棋时还没什么楚国。
呼——
茫茫云海中，许舒双手负后，脚踏虚空，每一步落下都会产生阵阵波动，瞬息千米，旁边，颜以笑如影随形，速度快到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轻松飞越三州，距离平阳郡越来越近。
这还是在两人特意放慢了的情况下，否则横跨昆仑大陆不过须臾之间。
“等等。”
路过一处山谷上方，许舒忽然停下，飞身降落。
山谷入口是条阴湿小道，伸手不见五指，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全新天地，树木繁茂，花草芬芳，仿佛世外桃源。
再往前，则有潭泉水，晶莹剔透，清澈见底，蕴含着淡淡灵气。
此外，谷内还有个山洞，漆黑幽深，存在着不少人为留下的痕迹。
九万年前，许舒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最初的几百年时光，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将长生苟命流发挥到了极致。
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几百年里许舒也并非毫无所获，通过几篇简单的基础修仙功法，许舒餐霞饮灵，成功踏入心海境，拥有了飞天遁地的能力，至此才敢走出深山。
众所周知，修仙一途共分十五境：
藏灵境、心海境、道宫境、登天境、通天境、破天境、造化境、传奇境、至尊境、返虚境、清虚境、太虚境、星域境、准帝境、大帝境。
每个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圆满五个等级。
按照心海境增寿一甲子的情况，换作别人修炼几百年恐怕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反观许舒，始终活蹦乱跳。
随着许舒与颜以笑不断靠近，可以看到山洞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尽管已经有些模糊，但却是许舒曾来过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