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午夜杀机
“再信你们一回，这次要失败，那件事别指望了！”夕云夫人冷冷地说着，心情很不好。
“夫人放心，叶流尘不会活过今年！”镜中的人影仿佛在嘲笑着什么，颤动着消逝了。
夕云夫人安心地放下镜子，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嘴角挂着抚媚的微笑，对着镜面自顾自地打扮起来。
翌日，练武场。
叶流尘如同往常一般，练习完基础剑法。而后他放下木剑，在一旁端坐起来，为练习无生剑法做准备，他需要确认自己目前具体的武道境界。
武道境界，按以前留下的秘籍分段，分四段，形，意，神，道。
但人王朝近千年，从未听说过有人达到“道”级别的武道境界，即使是武道宗师级别的强者，武道境界好像也只处于“神”级。
各种兵器，战法，又会细划很多等级，有很多不同的形容。
以剑为例，“人剑合一”是”形”阶段的极致，达到“人剑合一”阶段的高手，大多都可以以形会意，成为“意”级高手，掌握“剑意”。
上一世，叶流尘处于“意”级巅峰，掌握九成九的“杀戮剑意”，并在最后的尸山血海中成功将杀戮剑意修炼圆满。
今生，日常练剑不需要使用剑意，所以在外人看来，只能看出叶流尘“人剑合一”，并不会知道他的武道境界已经到达“剑意圆满”的状态。
叶流尘也不会暴露剑意，毕竟“人剑合一”，在这个年纪，作为天才还可以理解，而12岁剑意圆满，这就不是天才可以解释的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获得足够的实力之前，自然不能轻易暴露。
闭上双眼，内视自身。
脑海中，一柄血气冲天的剑刃意志，凝聚出来形体来，这形体宛若真实的剑刃一般，而且轻轻地颤动着，发出微弱剑吟。
显然，杀戮剑意已然快突破界限，诞生神魂。
不过叶流尘没有多感受杀戮剑意，转而内视，望向另一柄凝聚出来的半透明黑色剑刃，一股毁灭无生的气息，正不断吸收着周围其他意志，包括刚刚的杀戮剑意，也被缓慢地吸收入黑色剑刃中。
杀戮剑意境界太高了，完全压制住了毁灭剑意。
实际上杀戮也不过是毁灭的一部分，只是这一部分杀戮的感悟，已经超过了对于毁灭本身综合的感悟。
毁灭剑意目前连一成境界都达不到。
“不着急，把基础打牢！”叶流尘感受着毁灭剑意的状态，开始练习无生剑法。
第一式，归寂
记忆里那个空洞剑客虽然只挥了一剑，可实际上包含了几个动作，拔剑，震剑消除声音和光感，收剑，具体的练习方式早就被叶流尘记在心中了。
拔剑境界，剑客展示的是最基础的，剑随手动，以力御剑。显然不是剑客达不到剑随心动的境界，而是为了演示，故意如此。
运转无生剑法独特的内力路线。
“摒息静气，去！”一道剑光划过，锋芒毕漏，并没有完美施展出来。
“再来！”叶流尘陷入一种半疯狂的修炼状态，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都被他忽视遗忘。
约莫千百次挥砍收剑后，叶流尘口中喘着粗气，随着天色变晚，环境光线变暗，视线受到影响，妨碍练习了，叶流尘才停下练习。
“还是练不出来，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嗯？这么晚了！”
叶流尘发现周围的兵士都只剩下零散的几个人，而且都单纯做着力量练习，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练武场。
午夜，叶流尘端坐在床上，静静地观想“灭”字，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修炼无生剑法，这一次观悟，主要集中在感受无生剑法的各种体悟，因而并不会像观想整个“灭”字那样花费很多精力。
“死亡，毁灭的气息！不是剑意，似是一种心境。”叶流尘以指代剑，眼神也开始空洞起来，仿佛心地陷入死寂之中。
“咚咚！”敲门声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这么晚，有谁来了，叶流尘第一时间紧戒起来。
“来者是谁？”
“我是苏儿啊，看少爷房中有亮光，给少爷送点夜宵吃！”和往常一般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
叶流尘觉得很诡异，不过想到这是王府偏府，这种低级的刺杀，绝不可能发生的。哪怕是势力最弱的西林王，王府内部肯定也有内力禁制，一旦遇到恶意触发，王府戒备何等森严，不出一分钟，危险便会解决。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开或者不开。
不打开房门，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有禁制在，自然万无一失。
但是这样的话，可能会把线索放跑，暗里的敌人永远比明面上的更可怕，这次不成功，又会有下次，下下次，只有让他有所损失，吃痛，才能阻止他们。
叶流尘突然看向房间的一个角落，微笑起来。
此刻，一个瘦削结实的身影，正贴在房外的角落里，紧闭的双眼睁开，露出狐疑的神色。“难道这尘少爷发现我了？”
上次叶流尘在外被下毒暗杀，由于下的毒药无色无味，且是新型粉药，银针没能探查出来，他事后才有所察觉，叶流尘发烧，他也觉得有问题，心里有些愧对吉王，这次绝不会让叶流尘受伤了。
实际上，原来的尘少爷确实已经死了，而且性情有了很大改变，不过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毕竟王族护卫只负责保卫，可以感受保卫之人的气息，一般不允许随意窥探。
“咚咚，少爷，出什么事了嘛？”敲门声略显急迫。“我穿一下衣服，马上来！”叶流尘一边回话，一边来到角落处，敲了敲墙面，低语道“你能从窗户里进来嘛？”
王族护卫被惊住了，身为一介武尊，在外面都可以凭武力打下地界，成为一方豪强，收敛气息功夫何等了得，还修炼了王族护卫特有秘术的“暗影敛息术”，竟然能被一个炼体期的孩子发现？
他本来可以不受除王族主部那些人以外的所有人的命令，不过他出于好奇，还是贴着叶流尘悄然打开的窗户，一跃进入，干脆地鞠躬一下。
“属下夜熙，见过尘少爷了！”内力传音，自然入耳，周围没有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