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节 高胜寒
今天是农历的冬月的二十九了,不知不觉地阿词不需要看日历都知道年关将近,那些在外面的打工的人,比如说阿词的爸爸和妈妈以及婆婆还是迟迟不能够回来团圆的,因为在通话的时候她就告诉阿词,说她需要快小年再回来的,我们这里过小年是农历的腊月的二十三,然后呢她想着母亲的意思大概是过小年前一天回来的。然后呢,阿词呢便想着哇塞,哈哈,自己的婆婆估计今年是因为没有疫情的原因而干活了一些,她是一个苦命的人也是一个要强的能干的人,虽然年龄已经接近六十,仍然在干着大城市的家政的工作,她知道那个工作不好干的,而且到了冬天BJ大概是又干燥又冷的,所以阿词希望她可以早日回来,可是最早也大概要农历二十号了。
阿词的父亲更是,每一年大概是在家里呆了不到两周便要出门了,出去打工了,一年在家里呆的时间真的不多的。
每一年几乎是正月八号或者最晚十号便要出门的。
看着老父亲早早地出门踏上远方的脚步的时候,阿词难过后更多的是无能为力和习惯。
众人为了碎银几两而年岁不改地奔波。
有的时候母亲暴躁父亲不如意的时候,阿词不听话的时候,这些时候也是有的,可是随着岁月的风声枯竭,新的一年开始,母亲与父亲笑了起来,虽然累但是有时候是会有笑容的,阿词有的时候真的会奇怪她和他,这辈子,这一代人那么苦涩,那么地没有人支撑,为何在最关键的时候又会爆发出能量呢?
阿词很少见到母亲和父亲垂头丧气的样子,尽管一直知道,一直知道他们不是容易的。
只为了生存,有的时候便会遇到一些子阻碍。
阿词也想好好读书的,那个时候,想着要去好好读书的,可是后来不知道就被什么蛊惑了一样不再对学习上心了,所以想到父亲母亲,他和她的辛苦,就像是某种影子,透过夜晚的薄薄的光,可以看得见一丢丢的忧伤的轮廓。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阿词以为自己的少年如花开总会开一段时间的,可是现在三十一岁了快,才恍然发现离二十岁已经不止十年了,二十岁之前才叫青春呢,她离它远着呢!
今年的夏天也是心血来潮去往那里的,那里的湖水清澈,有的时候不想再里面转的时候便找一个地方,坐着就坐着吧,喝一点小小的水或者茶,然后呢里面也是有有卖东西的,也是很方便的,也是有各种各样的住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饭菜的价格对于阿词来说尚可吧,因为毕竟是景区嘛,贵一丢丢也是有原因的嘛,哈哈,阿词更想体会人在山水之中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比好吃好喝要重要一百万倍的,如果是光为了吃好喝好,她完全可以市区转的,根本没有必要花费那么多力气和精力去,甚至是带着两个小家伙,花费了整整五个半小时的时间才登上去。
完全是走路,她最早便放弃的交通的工具,于是登山到一半的时候,或者大半的时候,甚至离山顶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想停下来的,但是呢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再不搞快点儿的话便要天黑了吧。
众人皆知:山上是要黑得早一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词拖着两个小孩终于如同完成了重大任务似地登上了那一座叫做鸡公山的山。
真的很累。
曾经一度认为那个老二上不来,是也希望她上来,也相信她应该可以的,这种意念让阿词不得不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后来的后来,阿词终于说着:“太遭罪了,再也不能带孩子上来了。”因为小孩子是一个包袱,自己还带了在山上的糕点店里买的小蛋糕和桃酥呢,那个桃酥做得圆圆的,分外喜庆,她一直很喜欢这种叫做桃酥的糕点,总觉得它们不是那种完全软糯的有一点点硬,但是吃到嘴巴里面是会嚼着嚼着就散了的那种很神奇的存在。她偏爱中式的糕点,也喜欢西式的小蛋糕。可以吃完中式的而又接着吃点西式的,所以有时候她渴望去学一点烘焙,哪怕是做面包也好,或者贝果,或者碱水,或者牛角包,或者其他,而在中式里面她喜欢各种别致又带着无比精致的调调儿,那是好的,那是她觉得可甜可咸的,甚至有些带有馅料的中式糕点仿佛就是天外来物一般钩人心弦,她无法抗拒的,心完全被它们带走的。
这与好吃嘴无关,与审美也没有关系,大概就是一种本能的喜欢,就好像你喜欢一个人,就算有另外一个八像他,但是那不是他,就好像你喜欢一个人,虽然他有很多很多的缺点,但是呢你会说服自己接受。在最开始触碰到那一个少年的时候,阿词是害羞却也是大胆的,后来呢她变得更像恋爱中的一个人——敏感多疑,而他注定是不会有什么纯粹的表达,而后与他分道扬镳,一直到整个尘埃落定,阿词嫁人了好久之后才觉得那也许真的是一场值得却也不怎么值得的事情。
所以说呢人不可以再往后看,往回看的,往后看久了容易失去对美丽的生活的向往呢,阿词迫切地需要一些特别正的能量,她为拥有与她同频的人而心生欢喜,像一只百灵鸟一样有了啼叫春天的资本,可是爱情欲望让你知道寒冬里的最晚的腊梅那么冷那么香,所以它的香是一种冷香,没有别的季节可以开放,只可以选择冬天,只可以在冬天里叫嚣,只可以在冬天里盛放,而后在春天还没有来之前完成一次彻底的超脱,想想这世间的女子与遗憾都如寒冬凛冽的腊梅一般,有不好也有完美。
包括想起婆婆这几日的话来,她是不高兴自己出去旅行的,大概是自己要花了来自于她的儿子的钱,这一点她无比清楚,可是想到自己并不能挣钱的时候,心里面也会生出一股子寒冷。她在被窝里面辗转反侧,山间的花没有,只有一些早春似的依旧寒冷的枝条,它们也在散发出属于它们的独特的暗夜的香调,早上伸出头眺望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的山峦的时候,好像昨天晚上已经死亡,而现在呆着吃着一点东西,喝着一点东西,而后把头伸出半个出去的时候,阿词想着这便是最好的早上了,而那些个日日夜夜,尤其是夜里她说,她对自己说:“凌寒独自开,高处不胜寒”。
有的时候,她住二楼,旅行的时候恰巧也是在二楼,她的搂层一直围绕着二这个数字,即使是嫁人以后依旧也只不过是上了一层,由二变成三了,可是心境却不变,她想着低一点没有关系的,毕竟有高处呢自己不适合去的,因为那里有点寒冷,她温柔地耍手机,温柔地看山,在太阳光线斜照,照到那么高深的古树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只是它的脉络而已,一片叶子的脉络,在山间的藤条,在山间的小鸟,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一切都有光和影子。有光芒,有阴影,而她坐了观光车还有转了那种建筑物。
欢喜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