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凛冬家族的招揽
得到主人命令的重甲护卫很客气地走出来将坦格萨尔一行人请到城堡内。坦格萨尔还很奇怪，他本来只是想来这里找城主拜个码头唠唠嗑领了赏就走，谁知道这名城主竟然让他们所有人都进城堡。
当下，坦格萨尔喝令手下新兵们守好规矩，不要顶撞贵族云云，交代清楚后才下马率队跟着重甲护卫踏进城堡。
对于这些泥腿子来说，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进贵族城堡，所以一路上表现得有点畏缩害怕，但情绪中又夹杂着一点紧张兴奋。
“这贵族老爷用的蜡烛有我胳膊那么粗，没日没夜地点着，得花多少钱呀...”
“那些老娘们的裙子怎么这么长，那是老爷们拖地的新方法嘛，真该死，给老爷们拖地的娘们都这么白嫩......”
“谁再敢嘀嘀咕咕地议论贵族我就割了谁的舌头！”走在前面不耐烦的坦格萨尔回头低声吼道。
这群新兵们看到坦格萨尔发话，瞬间乖得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再言语。带路的重甲守卫也松开了手中捏紧的剑柄，要不是主人吩咐，他早就想在这群泥腿子没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之前就挥剑将他们都给砍杀了。
来到开阔的领主大厅，即使是十多人站在里面也丝毫不显得拥挤。坦格萨尔摘下头盔，打量着大厅内的众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博德子爵的身上，他对着博德子爵行了个贵族礼节，无视了一旁的胖子。
“你就是坦格萨尔？真是勇猛强壮，不愧是斩杀贼寇的少年英雄！”博德子爵用着一种极其温和的语气说道，他走上前，将任命状还给坦格萨尔，随后拍了拍坦格萨尔的肩甲以示亲近。
他一眼能看出坦格萨尔盔甲的成色很新，但上面却遭受了不少恶战留下的凹痕裂缝。他还不经意地扫了眼坦格萨尔身后的“歪瓜劣枣”，除了那两名野蛮人战士还算像样，其他的人虽然穿戴上了装备，但实则和街边的流民没啥两样，甚至还不如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佣兵。
坦格萨尔双手接过任命状，将其收在盔甲内侧的隐秘囊袋中，然后大大咧咧地说道：“大人，我听说作为巡境官，斩杀的每名匪盗都可以凭其首级到北境各大领主处领取奖赏。”
博德子爵亲切地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这群肆虐的匪盗给我们的平民和商人带来了不少隐患和危险，我代表凛冬城答应你，你每带来的盗匪首级都会在我这里登记，我会根据盗匪等级来给你计算军赏和战功，比如一个普通的匪盗一百铜币，马贼或小头目五百铜币，大头目两万铜币；通缉板上的私人赏金另算。你的杀敌数我会有专人登记成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随着我们的公文发往宫廷。当然，你最好不要随便砍杀一些流民来充数，被我发现了我会直接将你革职！”
“坦格萨尔，你觉得如何。”博德子爵盯着坦格萨尔的眼睛，语气不容置疑。
坦格萨尔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个条件还算合理，索性点头答应，“大人您真慷慨，那我就带着手下帮您好好巡视凛冬城周边，把那群不老实的家伙全部揪出来送到您这来。”
“你先别急着谢我，我对你还是有所要求的。第一，你不得借巡境之名抢掠流民商队，当然，你若是有能力向周边其他的领主们征收治安税那也随便你；第二，你擒获的匪盗尽量留活口，可以送到我的矿洞或者充军，我会给予你格外的军赏。”
听到第一条时，坦格萨尔似乎被看穿了小心思，尴尬地笑了笑，打消了在官道上设卡强征商队治安税的打算。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坦格萨尔，你愿意作为我凛冬家族的骑士接受册封吗，我的纹章官和工匠会用最好的材料和技术来帮你打造专有的纹章和燕尾旗。”博德子爵面带笑意地问道。
一旁的雪诺和坦格萨尔都是一脸茫然，愣了一会，坦格萨尔愕然说道：“您打算册封我为骑士？这不是宫廷才有的权利吗？”
博德一脸傲然回答：“伯爵以上的高等贵族都有册封手下封臣的权利，你也可以等宫廷册封作为诺德国王的直属骑士，不过以宫廷那群贪婪的吸血鬼的尿性，他们所要求的战功和文笔费可是足以让你瞠目结舌，况且宫廷在北境的影响力和空余封地可不一定比得上凛冬家族。”
博德随后又满脸欣赏地说道：“当然，不止是骑士，只要你在我手下积累到足够战功，我还打算赐予你封地，让你成为北境最年轻的男爵。”
不得不说，博德子爵拉拢人心很有一套。不过这也是他看中了坦格萨尔十六岁便晋级白银骑士的天赋和实力才做出的决定。
坦格萨尔摆了摆手，“大人，您的慷慨众所周知，但我作为黑石家族的嫡系成员，需要听从家主的吩咐，恐怕难以履行封臣的义务。抱歉，大人，虽然我很想立刻点头为您效力，但这件大事我还得听从家主的建议。”
博德子爵皱起眉头，神情渐冷。
“坦格萨尔，你并非黑石家族的嫡子，成年后也无法继承黑石家族的领地。黑石男爵是我名义下的封臣，为我效忠与为黑石家族效忠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并不违反贵族神圣的誓言。如果你渴望得到宫廷的恩荣，恐怕这一辈子都将会是一名碌碌无为的骑士。”
博德子爵这一番话说的确实没错。对于绝大多数无地骑士而言，家族能给你的资源微乎其微，在危机四存的北境若是没有一个大靠山，那很有可能在建功立业途中就会死掉。即使后面侥幸立下大功，被宫廷赐下封地，那也不过是作为宫廷的马前卒，在与当地的大贵族斗争中冲在前线，被打压事小，被覆灭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坦格萨尔冥冥当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直觉告诉他不能卷入这场风波。况且黑石家族本身就已经烙印上了宫廷的印记，即使接受了博德子爵的招揽那也进不了核心层，成为碌碌无为的小领主便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坦格萨尔果断拒绝了凛冬家族抛来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