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柏犹如一个原始森林里的猿猴,蹦跶地飞快下了楼
桑楚洛很快就做好了一碗香味扑鼻的油葱面,又切了一盘果肉饱满的橙子。
听管家说陆砚洲比较喜欢吃水果,尤其是橙子,心情好的时候能吃一个。
尽管这个数量对于桑楚洛来说并不算多厉害,但看着管家不少欣慰的表情,想起陆砚洲这个刁钻的性格,桑楚洛顿时心有感触。
桑楚洛轻轻敲了下门,而后走了进去。
“少爷我······”
此时陆砚洲已经依靠在床头柜上睡着了。
可能胃还是难受得厉害,双手搭在腹部,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眉头紧皱。
桑楚洛抬头向墙上看也了眼时间,天马上就要蒙蒙亮了。
还是让他睡一会吧。
桑楚洛放轻力道给陆砚洲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留下一个昏黄助眠的夜灯,转身出去。
翌日。
桑楚洛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敲响。
“桑小姐少爷叫你。”
刘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的,我马上过去。”桑楚洛简单扎了个高马尾,应声出去。
“少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卧室依旧黑乎乎一片,窗帘密不透风地拉着,就连昨晚桑楚洛特意留的小夜灯都被陆砚洲给关上了。
桑楚洛的记忆力不错,凭着昨晚的印象,桑楚洛慢慢地来到了陆砚洲的床边。
陆砚洲照旧没有搭理桑楚洛。
“少爷我给您拉开窗帘吧,外面天气很好,太阳照进来会很舒服。”桑楚洛边说,边试探性地向窗户的方向走过去。
“你敢。”
终于,在桑楚洛的手摸到窗帘时,身后传来低沉有压迫性的声音。
桑楚洛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去的手握住······放下,再转身。
面对金主的威胁,她当然不敢。
桑楚洛哂笑一声,“少爷您现在要起床洗漱嘛,不拉窗帘的话,能不能把灯打开,我看不见······”
“看不见就出去,我这不养闲人。”
陆砚洲态度不容置疑地说。
桑楚洛心里腹诽,陆砚洲应该等自己这句话很久了······
就在桑楚洛张嘴要说什么时,房门“砰”地被从外面大力推开。
“陆砚洲几天不见,胆子又变大了。”
一道犀利的女声从门口处传来。
与此同时,桑楚洛感受到陆砚洲要杀人的眼神直冲冲向她射过来。
“白夫人好。”
桑楚洛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直爽又凌厉的嗓音,很少能遇到第二个。
“姨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欢迎?”赵芝火气十级地反问。
陆砚洲不再说话。
“就是一个小木头疙瘩。”赵芝嫌弃地损陆砚洲,“我不来我还不知道你是这么难伺候呢,死活不开窗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住着一个血鬼。”
陆砚洲还是没有再吭声,不过桑楚洛很明显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和轻轻的一阵咳嗽。
想来,陆砚洲被气得不轻。
“歘”一声,赵芝走到窗户前,大手一甩,拉开了沉重的窗帘。
明媚的阳光直直照进冰冷无光的卧室。
突如其来的光照,让“被迫”适应了黑暗的桑楚洛下意识闭上眼睛,但还不忘挪了下身体,站在陆砚洲的前面,替他挡住大部分的光。
赵芝将桑楚洛的下动作全看在了眼里,心里不免有了别样的看法。
“洛洛下次干什么不用询问他,他就是个倔脾气,直接做就好。”赵芝雷厉风行地叮嘱桑楚洛,“他要是故意为难你,你就给我说,我过来给你做主。”
感受到陆砚洲不爽又不能说话反驳的低气压,桑楚洛点点头应了赵芝的话。
原来陆砚洲是可以见光的啊,只是不想拉开窗帘而已······
桑楚洛心里了然,这个太子爷怪得嘞······
“行了,你好好听洛洛的话,让她给你收拾收拾赶紧下楼吃饭,真拿自己当太子爷了。”赵芝皱着眉不耐烦地说,完全不在乎陆砚洲那铁青的神色。
“姨妈我这那么多人,没必要把她再留下。”陆砚洲冷冷开口说。
“你这那么多人有什么用?刘管家现在年纪大了又舍不得说你,那些仆人哪个专业?”
陆砚洲紧抿着嘴,冷哼一声。
赵芝简直是对陆砚洲恨铁不成钢,瞥开眼睛不看陆砚洲。对着桑楚洛使了个眼色,而后整理了下衣襟转身出去了。
“少爷······”
“给我去拿身衣服。”
陆砚洲说。
而后自己下床坐上轮椅去了厕所。
桑楚洛一直拿着衣服等在浴室厕所门口,没有陆砚洲的发话,桑楚洛还是不敢冒然进去。毕竟依刚才的情况看,陆砚洲的心情好似不太美好。
没一会,厕所里的水声停了。
陆砚洲从里面出来,“愣着干什么,过来。”
“哦哦好的。”桑楚洛抱着衣服过去,帮陆砚洲换衣服。
陆砚洲穿的是浴袍式睡衣,方便脱换。
腰间的腰带系得很松垮,桑楚洛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就把它解开。
陆砚洲的上身在桑楚洛面前一展无遗。
桑楚洛昨晚就差不多看光了陆砚洲的身子,现在动作谨慎,生怕再像上次那样被陆砚洲给赶出去。
桑楚洛神色不变,眼睛不动,身体绷直着甚至有些僵硬。
睡衣在陆砚洲的肩膀上滑落,桑楚洛拿过床上摆放着的白色衬衣,手把手地给陆砚洲穿上。
陆砚洲闭着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任凭桑楚洛摆弄。
赵芝在客厅待着,做了亏心事且起晚了的白柏肯定不敢在客厅多待,说了个借口上来找陆砚洲。
卧室的门没有关严,留了条缝隙,足够外面的人能够看清里面在做什么。
白柏敲门的手就这么僵在门上,眼睛瞪大得像铜铃······
陆砚洲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卧室的门。
因为要给陆砚洲扣衬衣上的扣子,最下面的纽扣很低,桑楚洛索性半蹲着给陆砚洲系纽扣。
于是这副正常而又“非正常”的场景出现在了白柏这么个“纯洁无害”的小伙子眼里。
嘴巴长大的像是能够塞进去一个鸡蛋。
他看见陆砚洲放在轮椅上的手动了动,捂住嘴巴,贴心地给他哥关上房间的门,且叮嘱楼上打扫卫生的佣人不要进去打扰。
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一脸疑惑地看着白柏犹如一个原始森林里的猿猴,蹦跶地飞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