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说不出口的话
天气逐渐转暖，张悠思来到班上后没再出去，谢砚之照常的给她带了瓶牛奶，顺便的把吸管插了上去，见她班上没什么人的走到她身边。
“小悠思，牛奶记得喝。”谢砚之站在她左手边，“今天戚姨他们都不在家。”
张悠思点头：“我知道。”
“能让一下吗？我把这块地扫了。”
“你先别挡着人家扫地。”张悠思把谢砚之拉到前桌。
宋淮现在还没来，谢砚之知道是谁的位置，他就站在课椅旁。
谢砚之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中午做饭，小悠思要尝尝我的手艺吗？”
张悠思轻笑：“砚之哥，我中午都没饭吃了，难道还不吃你做的吗？”
“那…小悠思想吃点什么？”听到她喊的那声哥，谢砚之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
张悠思：“你看着煮吧，我都吃得下去，别放葱姜蒜之类的就行。”
“小悠思的喜好我都记着呢。”谢砚之一直都知道她喜欢的与不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次次都做到她喜好上。
“哐。”课椅被人拉开，两人寻声看去，就看到于子衿将书包放在桌上，脸色低沉的坐在课椅上。
“子衿同学啊，来得挺早的。”谢砚之冲他一笑。
于子衿：“挺晚的了，快上课了，你还是快点回你班上去吧。”
“行啊，那小悠思，我先回去上课了。”谢砚之看向张悠思，说完还冲于子衿挑眉。看吧，我们关系比你好。
于子衿淡淡一笑，双手交叉抱胸，丝毫不理会他的神色。
…
放学后，谢砚之照常在班门前等张悠思，老师还在班上布置作业，张悠思正收拾着书包，老师说下课后，她缓慢地走出教室，见到门外的谢砚之她也没感到奇怪，他习惯的背起她的书包。
“我自己来，你别老帮我背书包。”张悠思想要从他那拿自己的书包，却被他阻止。
谢砚之：“我天天蹭吃蹭喝的，总得帮忙点什么。”
“那你可以帮我妈啊。”张悠思对他感到无语。
“没事，帮谁都一样，而且戚姨都不一定会让我帮忙的。”谢砚之说着，“好了，先回家吧。”
张悠思没理他，自顾着往前走，谢砚之紧跟在她身后。
…
“呦于子衿，还特意等我呢？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回家吗？”
于子衿抓着书包带，没理他，一直看着前方的方向。
“什么东西这么让你关注呢？”那人沿着他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看到，“不是，你成傻子了吗？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你在看啥呢？”
于子衿回过神：“我还在想用什么方式打你比较稳妥。”
说完，不等他一个人走了。
“不是，于子衿你变了啊，还是朋友吗？是朋友说说不就行了？”
于子衿停住脚步，看向他淡淡开口道：“我看树木不行吗？保护眼睛视力。”
“行，我不问了。”
他看的方向，是刚刚并肩一起走的两人，是那关系亲密的让他嫉妒，是他想开始处心积虑的密谋。
…
“我一会儿把钱发你微信上，你可以买些菜回来，谢谢了。需要我帮忙的话，叫我一声。”
说完，张悠思上了楼。
几分钟后，谢砚之微信上多了一笔转账信息：
我家小悠思：向您转账两百元。
谢砚之没收，清点了下要买的食材后出门。
…
“悠思，我们明天去，你和戚阿姨说清楚了吗？”传声筒里传来女孩微微哭泣地声音。
张悠思沉默不语，当她再发声时，嗓音变得有些沙哑：“还没。不过她应该记得，我爸妈最近不在家，可能都是谢砚之帮我煮饭了。”
“你们最近是…恋爱了？”陈欣染有点好奇，开玩笑道。
张悠思解释道：“别想了，我和他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是出于秦姨的嘱咐照顾我。”
陈欣染：“话也别说太急，万一到时候你们真在一起了怎么办？”
张悠思：“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中午饭吃了吗？”
陈欣染：“还没，我妈还在炒菜。”
张悠思：“那我先去当帮厨了。”
陈欣染：“好，拜拜。”
张悠思：“拜拜。”
通话结束，张悠思渐渐从刚刚的对话中找到缓和，但一想到明天的日子后，热意涌上，眼角泛起水光。
原来，黄鸢一已经离开她们四个月了。
…
“我们三个约定好了啊，将来一起在宁市高中见面。”女孩短发齐肩，站在走廊上，双手搭在栏杆上，对着身侧的两人说道。
“行啊，只要和你们不是同一所高中就行了，免得到时候你们其中谁哭了我还得哄的。”张悠思开玩笑道。
“张悠思同学，作为我黄鸢一最要好的朋友之二，你是怎么说得出这句话的？”黄鸢一也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配合着她。
一旁的陈欣染看着两人打闹的场景，默不作声。
“谁又惹我们最漂亮的星星生气了？瞧瞧这一脸像是被我欠了几百块钱一样的。”黄鸢一见她一个人待在一旁不说话，以为她心情低落，设法逗她高兴，“我们星星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快快快，微笑。”
陈欣染被她逗笑，嘴角上扬：“没有呢，我只是在发呆。”
黄鸢一听她这么说才放心下来：“星星，悠思，你们都想考什么高中？”
陈欣染想了想开口道：“当然是宁市一中了。”
黄鸢一低头沉默：“那我可能就稍微比你差多了，顶多有书读都不错了。”
陈欣染抚摸她的头，用安慰的语气说道：“没事，我们现在还来得及。之后我会好好给你补课的。”
黄鸢一笑了笑，答应道：“好。小思思你想考什么高中？”
张悠思沉默没说话，像是在认真思考着，过了会她开口道：“努力冲向宁市五中。”
“为什么是努力冲向五中，而不是一中？”黄鸢一不解她的话语，以她的成绩是可以考上宁市一中的。
张悠思：“从小目标开始，最终结果怎样谁也不知道，万一最后上不了呢？”
其实连张悠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就像现在的病情一样。
...
“小悠思，快下来吃饭了。”谢砚之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将陷入回忆中的她拉回思绪。
张悠思坐起身走向卫生间，镜子里的她，眼睛微微泛红，水声哗的响起，冰凉的感觉不断席卷着她的脸庞。
再次抬头看镜子时，水流顺着下颚往下滑，也已经分不清脸上的究竟是自来水，还是泪水，衣服与发丝都被淋湿，显得她是多么的狼狈。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小悠思，整理好了吗？该吃饭了。”还穿着围裙的谢砚之在门外说道。
张悠思拿了张洗脸巾擦拭脸上的水，像是一切恢复正常的打开了门：“嗯，你煮了什么？”
她以为谢砚之看不出，但她沙哑的声音出卖了她，可是他并没有拆穿她。
“当然是小悠思爱吃的了，换季容易感冒，记得多添点衣服。”谢砚之看了眼她泛红的眼睛，从口袋里拿了包湿巾给她。
张悠思看着眼前的湿巾：“谢谢。”
谢砚之：“仙女偶尔也是可以发泄下情绪的。”
…
饭桌上
张悠思沉默不语地低头吃饭，谢砚之照顾着她，将她喜欢吃的菜都转到了她的面前。
谢砚之：“明天我们一起去玩怎么样？”
张悠思正在夹菜的手顿住，回复道：“我明天下午有事，已经和欣染约好了。”
“就两个人吗？”他要确保她的安全。
张悠思想了想，说道：“可能还有一个沈夜城，放心吧，很安全的。结束后我还要参加同学生日，很忙。”
谢砚之：“要是结束了，记得打电话给我，我来迎接小悠思顺利回家。”
“幼稚，我都多大了还需要人陪的，明年就到成人了。”说完，张悠思接着手中的动作。
“那也还是比我小啊，在我这里，小悠思永远都是一位无忧无虑的小朋友。”
谢砚之照顾她呵护她，他没有把她当妹妹来看，而是一种伴侣之间对对方的爱，但他们年龄都还小，他不能肖想更进一步。
“我吃完了，先去上晚自习了。”张悠思将碗筷放到洗碗槽里，转身上楼，刚迈出一步又撤了回来，对着正擦桌子的谢砚之说道，“需要我等你吗？”
许是被她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谢砚之许久才出声：“抱歉，小悠思可以先上楼拿书包，我洗完碗一起走。”
“嗯。”
张悠思上楼回房间拿书包，拿好后回到楼下在沙发上等他，两个人用的碗不多，谢砚之不到五分钟就洗完了。
洗好手后的谢砚之，从餐桌上拿了张纸巾擦拭残余的水渍，将放在沙发上的书包拿起背在肩上，又对着还未起身的张悠思说道：“小悠思走吧。”
“嗯。”单手支在沙发上的张悠思缓缓站起身，竟是显出一片慵懒。
锁好家门后，两人并齐赶往学校。
…
“一会儿放学一起回去。”谢砚之说道。
“知道了。”张悠思看着已经坐满的教室急应了句。
“别自己一个人回去。”谢砚之再次叮嘱到。
话刚一说出口，张悠思便已快步走进教室内，谢砚之无奈地叹气，随后走进自己的教室。
“悠姐，又踩点呢？今晚班主任的自修课呢，这都敢踩点，真不怕被宜姐罚呢悠姐。”前桌的宋淮见她终于来了，立马转身和她聊天。
张悠思边将书包放进抽屉边回答她：“转回去上课，宜姐马上要到班了，今天家里饭煮得有点慢。”
“不着急，你同桌都还没来呢。”
“吱—”
旁边的椅子被人拉开，于子衿放下肩上的书包，收拾好准备写作业。
“下课再聊了悠姐。”说完，宋淮这才转了回去。
没有了旁人的存在，两人显得更加陌生。
…
第一节自习过去，张悠思这才像松了根弦似的。
“悠姐，你决定好了吗？”
正准备睡觉的她，被突然的问话霎时间睡意消散。
张悠思单手支着下巴，双眼紧闭，迷迷糊糊的回答着：“嗯，我明晚有时间就赶过去。”
陈桢智见她困意满满，便没再去打扰她，对着她身边的于子衿说道：“衿哥，你等会和悠姐说下，要是很晚来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去接她，或者找个人送过来。不然女孩子一个人的不安全。”
于子衿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孩，又对着前面的人：“嗯。”
“铃——”上课铃响，陈桢智回到自己的桌位，张悠思还未睡醒，于子衿轻轻地在她的桌上敲了两下。
被惊醒的张悠思，睡眼惺忪，双眼微张的看着于子衿：“怎么了？”
于子衿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上课了，刚刚祯智让我和你说，要是太晚来了记得给她打电话，她来接你，或者……”
“或者什么？”张悠思问道。
或者找个人送你，这句话于子衿有点说不出口，因为，送的人只会是谢砚之而非其他人。
可他如果不说，他便暴露了。
“或者叫个人送你去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