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巫复仇
16岁之前,克莱尔·坎德拉一直是萨尔帝国最受欢迎的大公主。她美丽,聪明,温柔,是帝国所有人的骄傲。每次谈到公主殿下,总会出现这样的感慨:
“啊啊,公主殿下是世间在美丽的女子,连月亮也比不上公主那无与伦比的美貌。”
“公主殿下真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了。”
“波塞冬在上,如果能博得公主一笑,我愿意献上我的生命。”波塞冬是掌管海洋的神明,也是所有萨尔帝国人民崇拜和敬畏的神明,向波塞冬宣誓,意味着此生不可更改和不敢违背,因为神明会惩罚违背誓约的人。
诸如此类的赞美,克莱尔已经听得够多了,不过她还是微笑着向人群打招呼,以感谢他们的赞美。
“不愧是个弃儿,公主殿下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啊。”
在某个街道的拐角,一面崭新的墙从中间裂开一道缝,一个头发蓬乱,身披黑色斗篷的女人从墙中间走出来,嘴里咒骂着公主,阴影下看不到她的面孔,只有那根扭曲的魔杖无声的昭示她的身份——一个不怀好意的女巫。
“尤利娅,该回家了。”女巫朝远处招手,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小女孩从阳光下蹦跳出来,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的女巫眼睛疼,“最讨厌孩子了。”女巫愤愤的说,牵着孩子的手又重新走回墙内……
灯光,音乐,舞会,一切都和过去一模一样,包括舞台中央那个硕大无比的生日蛋糕。克莱尔摇晃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忙碌的人们。水晶吊灯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极力掩饰繁华下虚伪和令人作呕的腐烂的欲望。
“公主殿下,不知我是否有幸请您跳一支舞?”萨利汀公爵的长子瓦尔特·施莱格发出邀请。克莱尔知道,父王有意选他为驸马,所以即使自己不喜欢,她还是在父母希冀的眼神中选择答应。
华丽的舞池中央,白色纱裙和黑色燕尾服缠绵交织,如同一黑一白两只蝴蝶,上下翻飞,婆娑起舞,翩若惊鸿。
克莱尔白皙的小脸上永远带着温柔的笑容,红唇微嘟,精致的眉眼低低的垂着,黑色的长发散散的搭在天鹅颈上,一副含蓄优雅的模样,瓦尔特·施莱格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国王与王后看着这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不由相视一笑,心中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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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处,老巫婆也在为自己的女儿庆祝生日。小女巫尤里娅·扎鲁德内娃抱着心爱的黑猫坐在火炉前期待的养母的礼物。上上次是冷杉木魔杖,上次是能抵御高阶魔法的魔法长袍,这次会是什么呢?
黑猫米娅·芬迪斯厌烦了主人的絮絮叨叨,伸了个懒腰敏捷的跳到了地上,“喵”,它回头冲尤利娅叫了一声,示意她跟自己走,
小女巫悄悄跟着黑猫来到屋顶,只见一把模样怪异的扫帚躺在屋顶上,扫帚一段系着红绸,上面用金色字体写着“给亲爱的尤利娅·扎鲁德内娃小姐,一位出色的女巫”,落款是“苏西·沃尔夫”,尤利娅养母的名字。
“哇偶”,尤利娅激动的抱住了黑猫,“谢谢你带我来这儿,米娅。”
“同样感谢您,我亲爱的养母,我很喜欢您送的礼物”,尤利娅朝下面大声喊。一直注意楼上动静的老女巫闻言勾勾唇,但很快她换上一副冷酷的表情,
“好了尤利娅,你早该在三分钟前下楼来的,现在把自己收拾干净下来吃饭。”
“你要出门吗?”尤利娅看着老女巫穿上她向来爱惜的长袍,据尤利娅所知,老女巫只穿过这件长袍三次,一次是她从魔法学院毕业的时候,一次是她的死对头死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老女巫望着尤利娅金色的长发神秘的笑了笑,混浊的眼球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尤利娅·扎鲁德内娃,拿上你的魔杖和扫帚,你要和我一起去。”
尤利娅觉得此时的养母有些可怕,就像故事书里反派,她匆匆的喝完碗里的麦片,又匆匆的跑上楼去找自己的魔杖和扫帚,黑猫米娅不满的瞪了老女巫一眼,找自己主人去了。
“蠢猫,这是她应得的。”老女巫不满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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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雪天,举目皆白,灰蒙蒙的苍穹依稀可见一黑一红两个身影在云层穿梭,渐渐的,那两个身影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两个女巫。有人认出那个披着黑色长袍的是女巫苏西·沃尔夫,那个令全萨尔帝国人民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十六年前她曾孤身闯入王宫把所有人变成雕像,并杀死了宫廷魔法师格里戈里·韦弗尔先生,多亏国王殿下外出打猎才躲过一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惜尚在襁褓中的公主殿下不知所踪,有人说是被女巫吃了,听说王后殿下知道消息后几度昏厥。
很快有人将这件事禀告了国王,国王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他表情凝重的望了望自己的妻儿,命令侍卫将所有妇女和孩子护送出城堡,自己则带着男人到迎战。
“等等威廉,你不能出去,你会死的。”王后试图劝阻国王,但国王去意已决,他温柔的抚摸皇后金色的长发,眼底满是誓死如归,“奥莉薇娅,不要伤心,国王生来应该为庇护他的子民,这是国王的责任,我很高兴为它而死。”
皇后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是多么舍不得自己的丈夫啊,可她知道,如果她不放手,即使能苟活下去,威廉也绝不会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为了全萨尔帝国的人民,也为了威廉,她必须放手。
“要注意安全,我和克莱尔会一直等你。”
国王强忍着悲痛点点头,率领众人出城迎战。
“恶心的蝼蚁。”
苏西挥舞着魔杖召唤出火龙,长长的火柱从四面八方喷出,将周围烧个干净。四散奔逃的人群中,一个勇往直前的身影很是显眼,“啊哈找到你了,我亲爱的国王殿下。”苏西怪笑着挥舞魔杖,突然她想是想起什么,面色古怪的抽搐。
“尤利娅,你不是想让我放过他们吗,只要你把他变成雕像,我就放了他们。”老女巫指了指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国王殿下。
尤利娅简直不相信这是她一向面冷心热的养母说出来的话,但苏西语气决绝,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呵”,尤利娅讽刺的笑了笑,“这就是你收养我的理由吗?”苏西沉默不语,不知怎的,尤利娅那浸透了绝望和恨意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剑,直指她肮脏恶心的灵魂。尤利娅将目光移向人群,炙热的火焰焚烧了每一个意图靠近它的人,鲜血和哭泣声同火焰一样久久不息,这是巫师单方面的屠杀,是全萨尔帝国的灾难。
“希望你说话算数”。尤利娅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望向国王,似乎有所察觉,国王在同一时刻抬起头,视线相对的那一刻,国王愣在了原地,那个拥有和奥莉薇娅一样的面孔和金色长发的小女巫,是他的孩子,那个他以为死了很久的,曾满心期待过的孩子。国王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尤利娅已经举起魔杖……
苏西烦躁的看着因恐惧和悔恨颤抖不止的小女巫,“愚蠢的女巫。”她冲尤利娅大喊,“这是你们欠我的,我没有错。”苏西朝尤利娅举起了魔杖,强烈的光芒袭来,尤利娅失去了意识……
“喵”!米娅护在昏迷的尤利娅旁边,不让苏西靠近,苏西气的发疯,她愤愤的念起了禁锢咒语,黑猫米娅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西抱走尤利娅。
“再见了,愚蠢的人类。”高傲的女巫骑着扫帚而去,天地之间只剩下耀眼的血色,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