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寻狗

随着人妖逐渐和谐相处，大家对成魔房女生不再忌讳，刘凯入住的尊尚小区入住率也不断上升。由于是独门独户养狗颇为方便，不像楼房那样犬吠容易影响到左邻右舍，加上小区居民又比较富裕，养狗便逐渐成了标配。

在封印霍老太的时候，房女生出了不少力，平日里刘凯在见到她会攀谈关心一番，有次在小区马路边聊天发现，来往的邻居看见房女生后还会刻意躲闪。奇怪的是连居民的宠物狗，也会对房女生退避三舍，那些牵着狗绳的狗主人可以拽着，没牵狗绳的就比较惨了，宠物狗看到房女生撒腿就跑，狗主人只能大喊大叫的追了过去。

刘凯调查后发现狗的确怕妖，而且妖也从来不养狗，果然狗只是人的忠实伙伴。现在妖在居住区越来越多，宠物狗受到惊吓的概率也越来越大，狗狗又不会说人话，它的主人也不明所以，于是那些不牵狗绳遛狗的经常被吓跑，以至于丢失。狗主人自然伤心着急，但也算活该，很多怕狗的人看到小区内乱跑的狗，都躲避不已，呼吁文明养狗，遛狗牵绳很多年了也没啥实际效果，现在丢失了便四处张贴寻狗启示。

刘凯想着若是统计一下各个小区宠物狗的丢失数量，可以大约得知妖在云海县的居住分布情况。于是就让魏思璇对接，询问一圈才知道，现在养狗证在接种疫苗后到村团办理，县衙里面是养猪司兼职负责。由于猪肉是百姓的主要食用肉类，所以猪的养殖、屠宰、辅助检测、运输等十分重要，这也是养猪司的主要职责。可是云海县的情况比较尴尬，辖区内所有百姓已经进入现代城市生活，整个片区无农村养殖区域。意思是随着经济发展，云海县养猪户全部消失，可是养猪司却依旧保留。由于不负责生产，平日里只辅助监测司检查销售的猪肉手续是否齐全，所以县里面也不用重视这个部门，每年的考核也是最后一档，这个司平日里就是想找点事情向县令们汇报也困难。

魏思璇交代养猪司统计宠物狗丢失数量时，他们毫无推辞之意，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且会按保密协议不向百姓泄露是谐妖司安排的。由于统计数据只能作为辅助的判断依据，也不怎么重要，刘凯自己逐渐将这件事遗忘了。直到自己去了乡组咨询处轮岗做咨询接待员的，看着乡组的人都在没日没夜的加班，询问一下才知道，是按村团的要求统计辖区所有宠物的信息。刘凯压根没想到是自己安排的，只是想着县里面哪位上峰如此有爱心，对小动物们这么重视。

刘凯轮岗结束回到谐妖司后没多久，魏思璇告诉他说，养猪司把宠物信息统计出来了，希望可以当面向刘凯副县令汇报一下。他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安排过这事情，可觉得就要个数据通往网络传送一下就好了，没必要这么正式。魏思璇说，听说养猪司接到安排后十分重视，村团乡组很多人都被他们调动起来，他们自己的工作人员也加班加点准备了汇报材料，甚至连县令都知道了。县令表示既然是谐妖司安排的，就让他们全力配合，自己未签保密协议，也不便过问太多。刘凯想着当面见一下也好，自己长期在县衙外办公，趁这个机会见见面多交流也不是坏事。

汇报事宜在县衙会议室进行，约好上午九点开始，他和魏思璇提前五分钟到会议室的时候，养猪司所有工作人员连同，云海县所有村团及下属乡组的上峰及经办人，已经全部在场等候。在安排好的位置坐下的时候，刘凯发现茶水已经倒好，他和魏思璇坐第一排中间，其他人都坐在后排和侧面。养猪司司长解释到，由于宠物信息是村团乡组联合统计的，他怕汇报不清楚所以召集大家已备询问。

养猪司司长说：“接到谐妖司魏思璇上峰通知，养猪司联合个村团乡组，对云海县全县宠物进行了全面的汇总统计，其中对近期丢失的宠物狗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下面我汇报具体内容...。”养猪司将云海县内所有宠物分门别类进行调查，刘凯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可以有这么多动物做宠物，狗、猫、龙猫、仓鼠、鱼、松鼠、鸟、豚鼠、宠物貂、龟、兔、蛇、宠物蜥蜴、昆虫等全部信息都进行了登记，而且它们的照片、年龄、认养时间、购买来源、交易价格、疫苗接种、以及所有人的详细信息全部都进行了统计，就连小朋友养的小乌龟、钓鱼爱好者临时暂养的鱼也有记录。养猪司司长知道刘凯对宠物并不精通，于是将这些宠物的习性、物种来源、作息等等信息都贴心的做了介绍。然后就开始重点讲丢失的宠物狗，哈士奇犬、边境牧羊犬、萨摩耶、博美犬、古牧、博美、泰迪、中华田园犬等等，刘凯以前只知道土狗和洋狗，第一次听说狗的种类如此之多。每只走失狗的照片、名字、是否接种疫苗、狗证信息、年龄、健康状况、毛色、走失时间、寻找过程、提供信息等等事无巨细一应均登记在册。对于狗主人的信息也应有尽有，常规的姓名、年龄、住址等不在话下，包括之前养过什么宠物、共同居住人以及对狗的态度、走失后是否再从新养狗、走失前狗粮情况、狗狗洗澡情况等等能想到和狗有关的都进行了调查询问。

养猪司汇报完后，休息的空档中，刘凯低声问魏思璇：“我不就让你安排统计各个小区丢失狗的大概数量嘛，到小区公告栏看看寻狗启示，数据就出来了，怎么搞的这么细致、繁琐。”魏思璇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原封不动通知的，没人让他们统计那么多信息。”刘凯明白了，养猪司一直以来没得到过县令们的关注，这次拉着村团乡组，主动将事情做的极致，如此认真负责就是希望得到重视。只是细致入微的信息统计根本就用不上，但看着大家加班那么久，总不能说各位是做的无用功吧。

刘凯只能夸奖几句，继续听各个村团的上峰汇报，在收到指示后，连同养猪司的下派来的监督人员，统筹协调、加班加点、应查必查，乡组工作人员也不辞辛苦，在下班及周末时间，上门挨家挨户询问调查，若是不在家的也会登记排查，询问左邻右舍排除未曾养狗才能结束。各个乡组上峰及调查人员也逐一进行了汇报，她们将调查过程进行了留档，填写了由养猪司制作的多张表格，如此一来做到了事事留痕。对于未养过狗的住户，会调查原因，怀疑对方不据实上报的会刻意记录，多方调查后再确认。对丢失过狗的主人，寻狗过程、是否进行悬索及金额、提供线索者信息等则是重点调查方向，每一个走失狗乡组按养猪司要求都专门设立了档案，调查时的疑虑事件及趣味事宜也都进行了汇报。

这一圈下来，即便中午大家在食堂用过饭后，稍事休息就继续会议，也进行到晚上七点还没有结束。养猪司司长建议，今天先休息明天再继续，可是刘凯实在不愿为这毫无用处的会议再浪费一天的时间，就让剩下的人缩短汇报时间，由于宠物档案已经非常完善，谐妖司查看后如果有疑问再行咨询即可。即使这样会议还是延长到晚上八点才结束，最后养猪司司长汇报到，他们已经着手设立专门的宠物丢失热线，乡组也在百忙之中安排的调查人员跟进负责，为百姓切切实实解决困难。结束总结时刘凯则夸大家做事认真仔细、处事主次分明，感谢其为配合谐妖司工作尽心尽力，晚上要留大家吃工作餐，养猪司及各村团乡组负责人自然清楚，刘凯的热情只能婉拒，上峰安排下属做事是理所应当，让上峰出钱吃饭，吃的时候也不会安心，于是便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刘凯让魏思璇通知所有村团乡组，增加了他们的今年共建资金，多拨付的办公经费以用来弥补这次寻狗任务的花销，也通知养猪司，今年年底考核刘凯将向县令们建议，提高其一个档次，但是寻狗热线是否继续执行由其自行决定，日后不用向谐妖司汇报。他们这次准备的材料谐妖司已经够用，日后如有需要会另行通知，这次寻狗调查到此为止。

看到云海县的宠物资料后发现，原来爱狗之心人皆有之，无论贫富与否，每个小区均有不少养狗人士，只是丢失狗的情况这段时间多发生在房价较低的小区，这与全国术士协会的判断一致。女士主动让女妖附身，必有其原因，而且往往因贫困所致。男妖若是先留在人间，则必须要精打细算，之前售卖妖力获得的钱购买低价房屋，以求安身之所。

经过寻狗一事后刘凯突然明白，之前他只是在底层做一名执行员，而非决策者。每每让底层加班做细致而又无用的工作时，大家即便抱怨不已，上峰们也会强压落实。不是上峰们不知道所做事宜用处不大，而是在人多事少的当下，务实事务无力推进，若再不将务虚工作做的细致认真，以表示自己竭尽全力，那升官加薪更是无望。以后刘凯要求魏思璇协调各司时，将需要做的事情进行明确说明，多余事情一律不用汇报。现在的谐妖司毕竟是朝廷的重要部门，暂还不需要用务虚工作充当门面，所以也不用为此另耗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