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流浪汉死亡事件
（鉴于昨夜诺尔兰王国国王鲁道夫三世陛下突发奇想，将上章斯塔男爵的爵位调整至子爵，望周知。）
《流浪汉尸体频现街头--马卡兰先生严厉批评城市监管机构不作为》
《无业农夫陈尸暗巷，是什么让他不肯走进工厂》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了伯恩特家族宅邸。
典雅的车厢内，霍斯特靠在云雾般柔软的靠垫上，翻动着早晨好心帮102的威廉先生临时保管的报纸。
报纸上的消息基本等同于废话，好在还有他从守望者那里找来的资料。
杰西卡就坐在他对面，翻看着那些信息。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霍斯特介绍情况的声音偶尔响起。
“从今年四月份开始，明月城的各个角落里，陆续出现了一些尸体。”
“绝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偶尔也会有一些贫民，他们基本都是没有亲人朋友，也没人认识。”
“明月城每年都会有不少这样的无名氏死亡……”
“我知道。”杰西卡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们苦难教会的治疗中心每年也会接收一些这样的死者，算是等待处理吧。”
“但是从四月开始，数量增多了，而且一部分尸体无规律的出现在城市各处隐秘角落，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了，我见过。”
杰西卡叹了口气，露出不忍的神色，
“都是一些在无人角落里发现的尸体，已经被小型动物啃食的不成样子，甚至有些只能称为尸块了。”
这姑娘不愧是治疗师。
“对，就是那些。除了都被啃的残缺不全之外，他们之间就找不到任何联系了。”
“我还是两个月前见过这类尸体的。”伯恩特小姐皱了皱眉，“现在十月份，都六个月了也没人管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觉得没人管才是正常的。”霍斯特叹了口气，想起故乡那些大都市，“每年一二十起无名氏街头正常死亡的事件，现在只是数量增多了一些，又被老鼠啃食了而已。除了能说明最近小动物胃口不错以外，其他什么也说明不了。除非能证明有人是非正常死亡。”
“证明不了。”杰西卡摇头道，“我见过的那几具尸体都被啃得很残破，无法判断死因。看这上面上写着，所有被发现的尸体都差不多。”
“所以六个月没能解决。不过应该是有人想要解决问题了，而且不止一个人这样打算。”霍斯特沉吟道，“守望者的局长就是其中之一，她说有些担心，我不太明白她在担心什么。这种程度的威胁，就算真是神秘相关，对他们来说应该也不算大事吧。”
杰西卡沉默了，翻着资料思索了片刻，突然神色一变，猛地抬头看着霍斯特。
“仪式。”
“嗯？”
“我不是太确定，但她很可能是在担心有人在进行某种神秘仪式。先后用上几十人的生命，仪式效果肯定不容轻视。如果只是普通的神秘仪式还好，万一再牵扯到邪教徒的献祭，那就是真正的麻烦了。”
“应该是这样了。”
“所以他们委托了您吗？他们还是很有眼光的。”杰西卡笑了笑，轻声道，“不管是不是神秘仪式，造成这么多无辜者的死亡都是不可接受的，我帮您，霍斯特先生，就算为了保护这些无辜者，我也会尽力帮您的。您是觉得这件事和斯塔子爵家有关系？”
“嗯。既然死者有共同点，那不妨就从共同点入手。”
“尸体都残缺不全了？”
“应该说是尸体都被小动物啃食了，在城市里的啮齿类小动物，最普遍的也就是老鼠了。”
杰西卡点点头。
“这座城市老鼠最集中的地方我觉得只有下水道，今天早晨我刚刚在下水道里转了一圈，里面确实是老鼠的乐园。”
“对。”杰西卡眼前一亮，“而且下面几乎通向城市的每个角落，也很符合事件的特点。所以凶手很可能就是通过下水道行凶的。”
“而对下水道最了解的，除了它的设计者外，就是日常维护和清理下水道的人员了。如果真是下水道里出了事，他们应该是最清楚的。所以我查了一下这些下水道的负责人，发现明月城的下水道都承包给了一家清洁公司，叫史密斯兄弟清洁公司。而这家清洁公司背后的投资人正是斯塔子爵。”
“我明白了，所以您觉得斯塔子爵和这个案件有关。”
“只要案件真和下水道有关，半年的时间了，说负责维护下水道的公司一点都不知情我是不太相信的，公司里很可能有人知道些什么，至于他这个幕后老板知不知情还不好说，所以我想当面观察一下。您刚才说他们这些天表现得也很特别？”
“算不上特别，他们并未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来。”杰西卡回忆着说道，“用贵族间比较常用的词来形容就是活跃。更多的进行主动行为，举办酒会，邀请狩猎，组织骑马，总之就是比较积极，和他们家族以前的形象有些细微的变化，就像是，就像是……啊，对了，应该说变得更有自信了，正在以更高一点的态度来对待社交活动。这么说您能理解吗？”
“嗯。”霍斯特用力点头，“完全不能。”
“那您还点头。”伯恩特小姐偷偷皱皱鼻子，但还是解释道，“那是一种只有熟悉贵族之间默认规则的人才能隐约体会到的感受，形容的话就是并不僭越现在的身份，但从行动中表现出一种我比你们优越一点的姿态。”
霍斯特用力点头。
“行了，我知道您还是没听懂。”这次都忘了隐藏，杰西卡直接翻了个白眼，“总之就是他们不对劲。”
“您早这么说我早就懂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几个月前，我主要在教会，所以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家族最近的情况确实也不错，所以活跃的倒也不显得突兀。”杰西卡沉吟了片刻，“这样算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所以今晚就拜托您帮忙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杰西卡沉下脸，声音放低，学着霍斯特的口气说道，“得加钱。”
怎么穿越到这个世界了，也存在报应这种东西吗？
霍斯特用力眨眨眼，有种很绝望的感觉。
“嘻嘻。”杰西卡掩嘴窃笑着站起身，“到了，霍斯特先生，先下车再愣神吧。”
“嗯？到哪了？您刚才就说先上车再说，也没说去哪啊。”
霍斯特看看窗外，车水马龙，非常热闹的一条大街。
“您不会真认为，这样就能参加斯塔子爵家的酒会吧，霍斯特先生。”
杰西卡叹了口气，态度突然变得相当严厉：
“那样伯恩特家族明天就会变成全诺尔兰的笑柄，现在，下车。”
“把您的衣服从上到下全都换一遍。”
“现在的这些，一件都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