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西夫爵士
“踏踏踏踏……”
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门口的男人背后，一群裹在黑披风里的神秘人涌入咖啡馆，人人挂着利器，腰里还插着枪械，一进门，就把还没逃出去的幸存者包围起来，分出几个人押着幸存者离开了咖啡馆。
霍斯特皱起眉，视线投向莫妮卡。
然而发现莫妮卡也是一脸迷茫。
与此同时，宣读逮捕命令的男人走进了咖啡馆里。
中年男人一脸矜持高傲，身材瘦弱，穿着白色的燕尾服，带着白色礼帽，手里拄着黑色的手杖，皮靴锃亮光可鉴人。
在黑衣人的簇拥下，男人走到霍斯特和莫妮卡面前，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说道：
“霍斯特·卓姆先生，我们怀疑你与特殊物品出逃事件有关，涉嫌协助特殊物品逃离收容，决定将你暂时羁押。现在放下武器，和我们返回拘留室接受调查。如果经过调查，你与指控无关，我们会还你自由，但是在此之前……”
“你是什么人？”莫妮卡一拽霍斯特的胳膊，阻止他开口，自己上前半步挡在霍斯特面前，补充道，“你‘们’是什么人？”
“薇若妮卡探员，请注意你的言辞和态度。”男人斜眼瞟了莫妮卡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也没有摆脱嫌疑，过后将对您停职审查……”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问你们是什么人。”莫妮卡板着脸打断了对方，沉声道，“最后通知一次，报上你们的身份，否则，以扰乱治安论处。”
说着，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一群黑衣人紧张的把枪口指向莫妮卡和霍斯特，莫妮卡皱了皱眉，身体微躬，蓄势待发。
中年人愣了愣，看了看莫妮卡认真的表情，犹豫了片刻才答道：“我们是麦田里的守望者总部直属应对部队，我是安德鲁·西夫爵士。莫妮卡探员，你马上放下武器，否则就是与整个王国为敌。”
“这就想代表王国了？”莫妮卡不屑的冷笑，目光居高临下，鄙夷的说道：“明月城的居民，什么时轮到你们总部的人决定是否逮捕羁押了？明月城的警务人员是不是停职，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王城的人决定了？想拘捕他，问过我了吗？现在，我只代表我自己最后警告一次，给我把路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西夫爵士神色阴沉，脚下却后退了半步：“薇若妮卡探员，记清你自己的身份，你就是这样执行上级命令的？”
“我没义务执行你们总部的直接命令，你们也算不上我的上级。”
莫妮卡声音冰冷，上身伏的更低，随时可以向前冲出。
“等等，莫妮卡，冷静冷静。”
霍斯特赶紧反握住莫妮卡的胳膊，制止了她的冲动行为。
知道并不是因为窃取机密文件的事被捕，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就说明K局长并没有参与进来，而是这个安德鲁自己的决定。
“先别急，莫妮卡，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可以接受羁押。不过，亲爱的西夫阁下，您既然是国王陛下册封的爵士，家里肯定很有钱吧。”
“怎么？你想贿赂我？”西夫不屑牵了牵嘴角，“你能认清形势主动投案最好，别动歪心思，老老实实跟我们走，能洗清嫌疑，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呵呵，我可没钱贿赂。莫妮卡，我有个问题想先问清楚。你刚才说后面还有麻烦，是说那个东西还会重新出来吗？”
“嗯，神秘物品由于自身的神秘性，是很难被常规方法摧毁的，摧毁了就会在七天之内在附近重组。你刚才砸了杯子，等于破坏了神秘物品，它过几天就会重新出现。”
“嗯？”霍斯特的脸色阴沉下来，盯着西夫爵士看了一阵，诡异的笑了笑说道，“西夫阁下，我实在想不出，我做过什么会让您怀疑我有协助那个东西出逃的嫌疑。”
“有没有嫌疑不是你说了算。”面对霍斯特，西夫态度更强硬了，上前一步冷笑道，“那是我们的事，我们会查清楚的，你就老老实实的接受调查就行，把他带走。”
霍斯特摆摆手指，示意对方不要插话，继续说道：“不不不，调查之后我有没有嫌疑是一回事，但关键是什么让你们怀疑我的。我可以肯定我之前没和那个东西有过任何关联，而唯一的关联就是刚才。”
“赶快把他押走，别听他说这些废话。”
西夫的神色一凛，催促着那些黑衣人，但莫妮卡却在霍斯特身前一站：“让他说完，否则就出示拘捕文书，没有文书我就视你们为无端攻击平民，我有权当场格杀。霍斯特，你要说什么？继续说。”
“很明显，一定是我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事，让他对我们心生不满，想向我们下手，但是我们唯一做过的事……”
“我们救下了幸存的所有人，然后打碎了特殊物品，离开了……”
莫妮卡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眼神变得凶狠，瞪着安德鲁说道：
“该死，你们其实早就来了，但是一直在外面等着，就等着里面时间结束，让我们被扔进幻世是不是，然后你们就可以趁着B-235冷却期间，进去找到它本体收容它对不对。大功一件啊，西夫爵士，为了一场功劳，对同僚都能做出这种事来，你不觉得你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人性了吗？”
安德鲁·西夫冷笑道：“功劳？薇若妮卡警官，你知不知道一次没能收容了它，后面可能还要死多少人？我做的都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受害。”
“那么，给我安一个罪名也是这个原因喽。”霍斯特若有所思的说道，“为什么想控制住我和莫妮卡？难道是因为我们和那东西建立过联系，所以更容易吸引它？把我关起来，就是最好的诱饵？”
“很有可能，我们确实更容易吸引它，尤其是你。”莫妮卡压抑着怒火说道，“安德鲁·西夫，你不仅对同僚遇险不理不睬，而且还要用外人当诱饵？”
“这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西夫爵士面色不改，板着脸说道，“为了保护那些无辜的平民，为了对抗神秘的侵袭，你们应该懂得牺牲精神。这是你们成为觉醒者的责任。”
莫妮卡一窒，但霍斯特却嗤笑道：“说得对，不过，一般有人这么劝说我的时候，我都会让他现在就去死一次，只要他死一次，我保证按他的要求做。您也一样，爵士阁下，现在就死，以此换取我的合作。不肯？为什么？您应该懂得牺牲精神啊，阁下。”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西夫爵士寒声道，“作为回收行动总指挥，行动中我有权拘捕制定目标，这是写在任命函里的，薇若妮卡探员，你如果还想阻止，就是……”
“我记得你执行拘捕，是需要通过本地机构执行的吧。”门外传来了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警局的蕾娜推着一辆轮椅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个慈祥老迈的声音从轮椅上传来，“而且执行的时候，也是需要我在文书上签字的，我好像不记得我签过这个字啊，是我记错了吗，小安德鲁。”
此时咖啡馆里的幸存者早已被西夫爵士的手下都清理出去了，后续如何处理自然有一套专业的流程，现在这里只剩下这些处理神秘的专业人士。
“小安德鲁，你是B-235回收行动的总指挥，你的指令即便我觉得不合理，但也不会违背，所以我没有派人支援莫妮卡。不过，拘捕市民就不属于回收行动的范围了，我是不会签字的，毕竟我才是明月城的负责人。”
蕾娜推着轮椅转向光亮，坐在轮椅上的，正是不久前在警局深处见到的那位老太太。
K夫人。
西夫爵士看着轮椅上的老太太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
老太太欠身过去，拍了拍西夫爵士的胳膊，慈祥的笑了笑，便转向霍斯特和莫妮卡的方向：“霍斯特·卓姆先生，您也别生气，西夫阁下说的也有道理，保护平民，确实是我们觉醒者的责任。至少对于我们这些宣过誓的人来说，这是我们的责任。”
霍斯特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顺便倒退两步，离这个老夫人更远了一点。
被坑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何况霍斯特总觉得自己差点被抓进去的情况也和这个老太太脱不了干系，绝不只是让自己免费帮忙而已，还是再拉远一点距离。
不过，两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起机密文件的问题。
“哼，K夫人，B-235有多麻烦你也是知道的，想短时间内收容它几乎不可能。拘捕令随便你签不签字，但没有诱饵的配合，任务失败你负全部责任。”
“这就是你不了解霍斯特了，小安德鲁。”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他是个很有大局观的年轻人，一定会配合的，只不过不能用你这种粗暴的行政命令而已，你必须换一种说服他的方法，那样他绝不会拒绝。”
“嗯？”
“霍斯特·卓姆先生，我们麦田里的守望者过几天有一次针对B-235的行动需要您帮忙，请您务必参加。”
“这个人想害死莫妮卡，想害死我，我们拼死拼活逃出来了，他还想把我关进牢里当诱饵。这样的行为，你还想让我和他合作？”
“没有人要求您和他合作，霍斯特·卓姆先生。”K夫人的笑容颇为微妙，“您合作的对象是麦田里的守望者总部以及，以及……”
“以及？”
“以及他们充足的经费。”
霍斯特深深叹了口气：“为了伟大的乔治二世陛下？”
“是的，为了金色的乔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