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闲谈
“据悉，在一夜之间，上百名与哥谭黑帮有所关联的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我们采访了几位刚刚经过保释程序，走出警局的市民进行了采访，他们都宣称，自己是被一个‘怪物’所袭击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让我们把镜头交还给主持人与评论员。”
“毫无疑问！这是对于人权的赤裸裸的侵犯！是对现有的律法的践踏！”
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大厅的音响里传出。
画面里，戴着金丝眼镜的秃头男子怒气冲冲，几乎要拍桌而起。
“好的观众们，以上就是早间新闻综述，更加详细的报道，将在午间新闻播出时进行，请敬请期待。”
随着主持人专业的口播，画面也逐渐拉远，切为了麦片广告。
“这儿确实还挺大的，就是空了点。”
罗夏扫了扫沙发上的成分不详的残渣，随后缓缓坐下。
“啊……不愧是高级沙发……”
“我看过你的资料了，直到那辆校车落水之前，世界上几乎不存在这个人。”
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的男子终于开口了。
虽然穿着衬衫，但也不难看出他那雄壮的体格，在他人眼中，这些肌肉不过是吸引异性的工具。
但罗夏可知道，这些肌肉可不是什么花架子。
其中所蕴含的力量，短短三两秒内，就能够让一个成年男子丧失行动能力。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灰质公司突然想起了有这么一位好友，而那位教师恰巧最中意你。”
“总有那么些人运气好不是么？你不也是生来就有了万贯家财。”
罗夏耸了耸肩，赖在沙发上。
“少爷，你的咖啡。”阿尔弗雷德将托盘上的杯子放在茶几上。
“想喝些什么，这位客人？”
只能说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哪怕罗夏来意不明，身为管家的阿尔弗雷德还保持着他那优雅的职业素养。
“威士忌，加颗冰球，谢谢。”罗夏的脸上带着闲适的笑容。
“连带着黄金时段的晚间新闻，估计也会继续播报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是你做的。”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
布鲁斯·韦恩的双眼紧紧盯着在他面前淡然自若的年轻人。
一个想要立威的超级罪犯？一个超自然的生命体？又一个疯子？
“你比我想象的要老很多。”罗夏撇了撇嘴。
他原本以为这会的蝙蝠侠才刚刚出道呢。
还想见证下那句“我是复仇，我是黑夜，我是蝙蝠侠”呢，结果就目前来看，人家这会怕是都退休了。
不过哪怕身为布鲁斯·韦恩，他从前的警惕性与智慧也没有丝毫减弱。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罗夏面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杂鱼鼠辈，在一段时间内，他曾经是维护整个哥谭市治安的重要因素。
“一个迫降在地球，于是在堪萨斯州长大的外星人，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罗夏有些无奈。
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确难缠。
不过这才是蝙蝠侠，而不仅仅是享受生活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好了，换我提问了，你这是，退休了么？”
听到这话的阿尔弗雷德手一抖，手里的威士忌差点洒出去。
好在罗夏的手牢牢接过了杯子，并轻轻晃了晃。
“谢谢。”罗夏礼貌地伸长了手臂，拿过了阿福托盘里的整瓶威士忌，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茶几上。
空气犹如被凝固住了似的，回应罗夏的是长久的沉默。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我已经很久没穿上那身装扮了。”
“韦恩少爷……”
阿尔弗雷德欲言又止。
“让我们独处一会吧，阿福。”
布鲁斯·韦恩难得露出了一丝疲态，挥了挥手。
虽然面色有些不佳，但阿尔弗雷德还是微微鞠了个躬，离开了茶几旁。
“现在我们要玩那种，一人回答对方一个问题的游戏么？”
罗夏饮下杯中的威士忌。
不愧是高级货，比起昨晚在酒吧喝的，就像是米其林三星级的菜肴和一美元买到的快餐店炸鸡。
“不，我已经很了解你了，从之前调取的卫星图像来看，你的确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生物。”
布鲁斯轻轻点了点茶几的桌面，刚刚他所看到的信息被传到了罗夏的面前。
“你这卫星的精度相当可以啊，那场蓝色雪花也是你的杰作么？”
罗夏瞧着自己一跃而起，来到空中后，朝着纳纳威破冰而出的地方冲去的画面。
他几乎一秒钟就理解了为什么阿曼达能够找上自己家里。
如果是一般的军用卫星，还真锁定不了罗夏如此一个细致的个体。
特别是他在一瞬间就能突破音障的情况下，这种高速会甩开一切监控的摄像头。
但如果是韦恩集团的黑科技……
那倒是能够说的通了。
“退休的原因呢？”
罗夏没有纠结为什么韦恩集团的卫星能被阿曼达所调取。
或者说，在蝙蝠侠“退休”的时候，总得有那么个人来管他丢进监狱或是疯人院的罪犯们。
阿曼达心狠手辣，并且不是个蠢货，的确算是个人选。
“……我有些累了。”
“你在说谎。”
罗夏给自己重新续上一杯威士忌，瞧着面前的茶几。
茶几的桌面是一整块显示屏，甚至清晰度比起墙上挂着的电视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中年这个年纪，特别是过了四十岁之后，普通人们总是会不可避免地出现脱发、发福以及各种各样的健康问题，他们总会认为，自己现如今的生活已然稳定，哪怕在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了。”
“然后呢？”
和罗夏手里接近零度的烈酒不同，布鲁斯杯中的咖啡甚至热的有些难以下咽。
但饶是如此，他咽下咖啡时，依旧面不改色地瞧着罗夏。
“你的身材没有丝毫的走样，哪怕现在，去参加健美比赛前三甲也没问题。”
“一些明星在四十岁时，反而更像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人，因为他们心底有欲望，继续在娱乐场中厮杀的欲望。”
罗夏摇晃着手里的杯子，让酒液能够充分接触冰球。
不得不说，这个喝法的确经典而又可口。
罗夏抬起头，直视着茶几对面的人那双深邃的眼睛。
“你生而有翼，为何匍匐前行，形如虫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