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们好渺小
土狗凤司岐，看一下就准确说出自己名字来源的女人，觉得她实在过于完美了。
集美貌与智慧且善良的女人。
凤司岐也想反过来夸她两句，可是单好看、漂亮这种普通的词，实在不足形容她，但唯美写意的词她又不会。
翁云瑶看出她的窘迫，打开她刚才看了很久的玻璃柜，转移话题的问：“你想要哪本？”
凤司岐连忙讲：“我不看，你快把柜子关上，免得把书弄坏了。”
“这些都是复刻品，不值钱的。”翁云瑶看了下几本书的书名。“没想到你对这些感兴趣。”
对什么感兴趣？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书！
翁云瑶拿出本颜色低饱合的书，念上面的名字。“玉春楼。”
凤司岐听着这名字，心里的不安更大了。
翁云瑶讲：“古地球的书。没想到你还能看得懂这种古老的文字，原来是个学霸呐。”
凤司岐心里大喊：我不是学霸！我是土狗！我不认识！
“不过这种书要少看，尤其是你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
凤司岐听到这话，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夺过她手里的书就要塞回去。
“是什么书啊？”翁留岁进来，笑着问孙女。“你这是还没当上老师，就在这里教人了。”
“爷爷。”翁云瑶甜甜的叫着跑过去，抱住他手，同他身边的人打招呼。“白少将，好久不见。”
白琙向她微微颔首示意。
翁云瑶在帝星读的研究生和博士，现她是结束学业，回来当大学老师了。
翁留岁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刚说给他们两介绍，现在就碰着了。
他怕两年轻人尴尬，接着问：“你们刚在说什么？”
翁云瑶看向极度紧张的女孩。“爷爷，没想到我离开这几年，国内人才辈出啊，连这么小的小孩都开始研究古地球的东西了。”
突然就被几双眼睛看着的凤司岐，拿着手里的书，深刻的体会到了一句话。
这句话叫烫手山芋。
翁留岁望着白琙带来的孩子，摸胡子，不说话。
让他说什么好？说她根本不是什么人才，是知识界一个拖后腿的？
白琙看脸涨得通红的女孩，也没说什么。
翁云瑶有些疑惑的看他们两了。“怎么，你们认识？”
凤司岐听到她这话，悄悄冷静下来。
她相信，刚才白琙已经将自己的情况跟这老头说了，所以他们是知道自己目不识丁的。
这一刻，凤司岐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大字不识几个。
白琙把女孩手里的书放回原来的位置，关上玻璃柜的门。
凤司岐仰头看他的俊脸，主动问：“我今天是要呆在这里吗？”
“嗯。你跟着翁馆长学习，要听他的话。”
“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闭馆时来接你。”
“好。”
翁云瑶诧异的看跟女孩平静对话的白琙，感到不可思议。
她等白琙走掉，忍不住问：“爷爷，白琙这是怎么了？不去带兵打仗寻找能源，改带小孩了吗？”
翁云瑶说完，冲当事小孩笑了笑。“姐姐没别的意思，就是很惊讶，他以前又冷又凶，脾气比他哥还怪。”
凤司岐装做天真无邪的笑。“没关系，我也好奇。”
翁留岁现在可没时间跟她们讲白琙的事情，对孙女讲：“瑶瑶，你先回家，我还有事情。”
翁云瑶撒娇的讲：“爷爷，虽然我不懂你的研究，但我会像以前一样，就安安静静的呆着，不会打扰你的。”
倒不是研究，是要给幼儿园的小朋友科普。
翁留岁想了想，同意了。“你们跟我一起来吧。”
翁云瑶开心的笑起来。
凤司岐则忐忑的想，这位博学的长者，第一课会教她什么。
希望她不会因为听不懂而睡着。
在凤司岐的不安中，随翁留岁进入一个超大的房间。
这房间又大又凌乱，老鼠进来都能在这里迷路。
然而，这凌乱的房间中，有个巨大的天体实景立即图相。
翁云瑶对这房间已经很熟悉了，她坐在自己原来的地方，随手拿起本关于宇宙学的书，无聊的翻阅着，不时抬帘打量房中一脸惊奇的女孩。
这实景立体图相，从下往上看，真仿佛是置身浩瀚的宇宙中，眼里与心底再无杂物，完完全全被这一个个神秘的球体吸引。
翁留岁对仰着脑袋看的女孩讲：“中间那颗白色星球就是太阳，位于银河系的外螺旋臂之中。”
凤司岐问：“旁边被它光照着的地方，是太阳系？”
翁留岁打开全息屏，拉起虚拟立体三维图像，接着不断放大。“看到这个棒旋星系了吗？这就是太阳系，直径十万光年，有十亿颗恒星。”
“十亿颗恒星——”
“对，我们就是其中一颗。”翁留岁看她：“能把它的位置找出来吗？”
在十亿颗恒里找出来吗？
凤司岐望着翁留岁，想他是不是过于看得起自己了。
翁留岁瞧着房中的实景天体图相，给出提示。“凤凰星就在其中。你试着找找看。”
凤司岐抬头，看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球体，想要在这里找，应该还是有点希望的吧？
翁留岁在她认真思索的时候，推了颗离自己最近的球体。
经他这一推，刚才安静的天体图相，开始旋转起来。
静态她都不一定找得出来，更何况是动态的？
凤司岐看上空围绕太阳不停旋转的一个个球体，有点头晕。
是真的晕。
凤司岐随手拿了颗。“就它吧。”
反正也找不出来，错误的答案也是答案。
翁留岁看女孩手里，比拳头还要大的灰色球体，问她：“你确定是这颗吗？”
凤司岐如实讲：“翁馆长，我不确定。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些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不是你可以随意选择的理由。”
翁留岁让旋转的天体停下，将她手里的球放回原位，拿了颗离太阳系较远的蓝色球体。
“你可以用常识去推断。”翁留岁把球体给她。“凤凰星有两个很明显的特征。第一特征，是我们拥有百分之九十二的海洋面积，说明我们的星球蓝色居多。第二特征是，我们侥幸躲过太阳病变的第二次危机，这表示我们离太阳系较远。”
凤司岐看他手里的球体，犹豫一下，将它拿过来。
她的星球只有乒乓球大小，她一只手就能握住。
而这颗星球上，住了将近三十亿人。
可——这仅仅是太阳系中，数十亿颗星球里的其中一颗。
凤司岐抬头望着若大的天体图相，紧紧攥着手中沉甸甸的球体。“我们好渺小。”
翁留岁讲：“在亘古的宇宙里，我们连沙尘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