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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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绳突然断了

姥姥这话一出,我顿时背后发凉。

什么叫……我的丈夫,就在我身边?

我忍不住转头,只觉有一道视线正凝视着我。

我瑟瑟的抖了抖,对上姥姥严厉的眼神,“姥姥,你别吓我……这哪有什么人啊?”

见我服软,姥姥的表情松了松,“舒钥,没看到不代表他不在。女慕贞洁,你岁岁犯红艳煞,此生只能与柳神结姻,万万不可与其他男人有牵扯。”

贞洁二字,刺得我耳痛。

但见姥姥将这件事看得这么重,我只能点头答应。

往后几年,我读书考试,一直到大学毕业都没有恋爱过。

来到大城市开始工作后,因为我肤色偏白,加上常年清心寡欲,竟多了一个叶菩萨的外号。

二十二岁的我,身边有人历经几年爱情长跑,甜甜蜜蜜,甚至有人已婚,看着他们成双成对出入的样子,说不羡慕是假的。

至于幼年和柳神定姻亲的事,我早就不信了。

偶尔想起,也只觉得那是场童年旧梦。

尤其是在参加完朋友王小雪的婚礼后,我想谈恋爱的心到达了顶峰。

令我没想到的是,机会来的这么快。

蜜月回来后,她就请我出去玩,地点定在市中心有名的音乐酒吧。

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几个月前,那里的驻唱歌手被人拍了一段视频发到网上,引起热议。

那歌手的气质清冷,刘海遮过额头,鼻梁高挺,五官分明,令人一眼惊艳,过目不忘。

但我内心比较排斥酒吧这类热闹的地方,总觉得与我的磁场不符,去了容易有灾祸。

可面对王小雪的盛情邀请,我还是答应了。

但就在我答应的那一瞬间,戴在手腕上十余年的红绳突然断了。

绳上缀着的柳木珠滚落,我心一颤,赶忙蹲下身寻找。

这珠子不知怎么的,滚得极快,仿佛有了脾性,生气不想理我,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床底下摸到它。

我小心翼翼的将木珠上的灰擦干净,然后看了眼时间,北京时间下午一点,该午睡了。

躺在松软的小床上,正要入睡的时刻,我莫名感觉床变得有些拥挤,仿佛有个高大的人躺了上来……

我心一惊,猛地坐起身,巡视一圈,可小小的单人公寓里只有我自己,没有其他人。

倦意袭来,我没再多想,倒头就睡。

迷糊间,手腕间传来冰凉的气息,我半睁开眼,恍惚中见到一个身着玄服的男人躺在我身边,他一只手紧紧掐着我戴红绳的手腕,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睛死死盯着我。

他的目光,给予我一种透过肉身直逼灵魂的压迫感。

可我又看不分明他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他冰冷的眼神。

他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心底奋力呐喊着,身体却不听使唤,伸出手朝他摸去……

在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瞬,急促的门铃声贯穿我的耳膜。

“叶舒钥,马上八点了,你要放我鸽子?!”

我顿时清醒,睁眼便看见一个鼻孔。

“呦,醒了?”王小雪气冲冲的盯着我,“电话里告诉你七点不见不散!我等了你快一个小时,结果你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突然,她的眼睛瞪圆,一脸不可置信的朝我扑来,“草莓!哪个男人在你脖子上啃的?”

我懵了,什么男人?痕迹?

她立刻拿过镜子递给我,“还跟我装傻呢,你自己看!可恶,你居然背着我偷偷有了男朋友!”

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脖颈处一圈淡红,锁骨之下有一块格外明显的红痕,像是刚进行了什么亲密行为。

我下意识看着眼床的另一半朝位置,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见我愣住,王小雪拍拍我的肩,“开玩笑,仔细看也不像是那啥,应该是蚊子咬的。我的仙女菩萨,你快换身衣服收拾收拾,今晚让你惊艳所有人!”

王小雪说着,将她手中拎着的袋子递给我,打开一看,是条闪着细碎银钻的白色小礼服裙。

她帮我穿上后,满意的点点头,“要的就是这种初看清纯,再看妖艳的感觉!”

我捻起黑长直的发丝,看着镜中的自己,脸微微发烫,“这个领口会不会太低了?要不我还是换件……”

“不行!”王小雪却斩钉截铁地不容我拒绝。

临出门前,她忽然皱眉,“舒钥,你手上的红绳太土了吧?”

不等我回应,她不由分说的扯下我的红绳,随手放在玄关柜上,又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红绒盒,“戴这个试试。”

盒子里躺着条熠熠生辉银手链,上面还挂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银狐狸。

不知道为什么,它明明是很可爱的狐狸,却给我一种阴森森的诡异感。

“走吧走吧,都九点了。”王小雪催促着,拉着我一路快步,直到上车。

不知怎么的,被她拉着走路时,我浑身止不住的发毛,一路上周围更是黑影重重。

有个瞬间,我觉得身旁的王小雪格外陌生。

她不经意间看我的神情,有点森冷,仿佛她是野兽,而我是她的盘中餐。

怀揣着这种莫名的不安,我们到了目的地。

这个酒吧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闹腾,我和王小雪进去时,台上弹唱的人抬头,视线正好与我撞上……

我一眼就认出,他是视频中的那个人。

今天的他身穿黑衣灰裤,神情中带着散漫,却在与我对视时,眼眸一寸寸凝实,充斥蛊惑。

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他在看我。

我不禁羞耻,全场这么多人,我怎么会普信到以为他是在看我呢?

可下一秒,那人站起身朝我缓缓走来。

台上的灯光跟着他,亦步亦趋,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站到我面前,低声说道:“有首歌,我想送给你。”

他的话音刚落下,我颈后寒毛不禁倒竖。

似乎有人凑近我的后颈,忍着愠怒从鼻腔发出一声气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