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原体
阎恪近身搏杀确实不行。
这一点不仅是喰种有所察觉，他同样心知肚明。
【见微知著】和【敏锐】都是辅助类的特质，【健壮】也只是白色。
说的直白些。
阎恪欠缺战斗的技巧，更没有对敌人造成有效杀伤力的手段。
然而人类能够成为万物灵长，靠的可不是身体素质。
枪械弥补了阎恪战斗体系中最关键的输出环节！
足刃喰种对此深有体会。
颓然跪倒在过道间，一身枪眼的喰种体表肉瘤仍在蠕动，主体却已经丧失意识。
想到刚才猎头者临死前的爆炸，这次阎恪没有再给喰种原体机会，几步上前直接将足刃喰种踹落过道。
更换弹夹，回头看向沃尔特。
他的战斗亦是临近尾声，刀盾喰种根本扛不住他的暴力摧残。
“不要停下，直接前往它们出现的地方，喰种原体到现在都没出现，而是派遣喰种前来，证明它极有可能正被某种情况限制着，不要错过机会。”
扣住喰种的脖颈将它的头颅碾入栏杆，维持着过热状态的沃尔特快步追上阎恪，又说道，
“这种状态会大量消耗我的体力，持续不了太久。”
刚才那三头喰种从污水处理池顶部现身，沃尔特以为原体紧随其后，这才选择直接开启战斗状态，想要先解决杂兵。
没成想直到这边的战斗结束，喰种原体没有现身。
以刚才喰种原体占据猎头者时表现出的状态来看，它的迫切不必多说。
因此沃尔特认定喰种原体不是不想亲自参战，而是短时间内难以脱身！
“还记得之前在便利店里得出的结论么。”
沿着过道跑向前方的污水处理池，阎恪接着说道，
“喰种原体在利用人类进行某个实验，而猎头者显然就是它的助手，为其收集实验体资料，再用其他的喰种前去收割实验所需材料，这也就意味着原体现在极有可能到了实验的关键阶段，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它刚才占据猎头者身躯，又派遣其他喰种拦截我们的行为。”
两人得出同样的结论。
现在是消灭喰种原体的绝佳机会！
飞奔着越过钢架平台，沃尔特直接踩着管道腾跃而起。
阎恪瞅了那些满是锈迹和水渍的管道一眼，默默走向旁边的梯子。
迅速爬上污水处理池所在的平台，阎恪踩着雨水积成的水潭，环顾左右，找到沃尔特所在的位置，却发现他正站在处理池边沿，望着底下怔然。
雨幕笼罩着他过热的魁梧身躯，白色蒸汽萦绕不散。
“你怎么站在这，没发现喰种原体么......”
阎恪快步上前，开口询问的同时，眼角余光瞥见污水处理池内的情况，瞳孔倏然收缩。
脚步停滞在原地，阎恪站在沃尔特身旁，表情骇然。
眼前的景象着实超出了他的想象。
冰冷雨水从天而降，
坠入长宽五米左右的污水处理池内。
预想中的污水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池黑红浓浆，浓郁的血腥气和令人脊背发寒的阴晦能量扑面而来，忽地有波纹扩散。
属于人类的臂膀，断腿乃至各种奇形怪状的脏器从中浮现。
阎恪立刻意识到这些就是喰种们在近一个月时间里搜集到的那些受害者，或者说病患的肢体与器官，它们被专门运到此处，为的显然不是“卤”。
受到黑红浓浆的影响，异变已然发生！
萎缩的手臂不断吸收浆液膨胀，黑红色骨甲覆盖其上，苍白歪曲的右腿长出数张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吞咽着浆液，使得腿部皮肤表面长出血色脓疱。
那些脏器更是出现了种种扭曲的变化，令人作呕。
“喰种原体恐怕就在这污水处理池底下......”
沃尔特盯着污水处理池内的脏器，神情沉凝，思索着是否要跳下去将喰种原体揪出来。
很快他就不用纠结了。
因为他们观察污水处理池的同时，隐藏其中的喰种原体亦是在观察他们。
水面再度浮现出波纹，紧接着又有黑红色的浆液隆起，数颗连接在一起的头颅冲出，它们的脖颈处有大量的经络血管连接，黑红色触须穿插期间，末端浸没在污水处理池内部。
犹如河面上的浮萍。
五颗头颅拥挤在一起，面部表情各异，或是惊恐，或是癫狂，亦或是彻底的崩溃，黑红浆液在面部滑落，凝结成诡异的纹路。
从污水处理池内升起，它们在经络的控制下旋转不停，打量着站在池边的阎恪和沃尔特。
“我记得你，那个自杀的疯子，你的身体很特殊......是了，那颗心脏，我感受得到，它不属于你，原本只是尝试而已，没想到真的让你完成了蜕变，你该感谢我赐予你这份伟力，而不是反过来对抗我.....”
头颅集合体先是凑向沃尔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桀桀怪笑着说道。
沃尔特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倏然攥紧拳头，猛然向前轰出。
拳头击打在空处，震碎雨幕。
喰种原体已然转向阎恪，紧贴在一起的脸庞充斥狂热的神情，眼眶扩大，里边的眼球暴凸，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来，言语也变得混乱无序，
“你不一样，我能感觉到，研究所的特级封印残余的能量还没散，那件不可名状的宝物在你手中，我想想，给我些时间......撒扎尔斯克，不，不是这么叫的......把它给我，它能为我向皇立研究院赎罪，让我重新成为术士......把它给我！！！”
五双眼睛盯着阎恪的头盔，灼热的视线仿佛能贯穿它，看到内部的粒子状黑雾。
砰！砰！
阎恪举枪直接扣下扳机。
眼前这形态怪异的喰种原体让他感觉到极度危险。
子弹飙射而出，喰种原体却像是早有所察觉，晃荡着头颅集合体轻松闪躲。
“没用的，我虽然被剥夺躯体，但权能的力量已然烙印在我的灵魂，你们两个是神赐予我的礼物，也是我迈向更高层次的阶梯！”
头颅集合体甩动着黢黑触须，搅动满池黑红浆液。
异变的脏器与肢体顿时便如同被操纵的玩偶部件一般，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