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空弹夹
午夜，雨势仍未止歇。
红心医疗站结束一天的运营。
换上常服的约翰逊撑着伞走出大门。
望向站点附近搭建的流浪汉帐篷，左手抚上身侧的公文包，咽了口唾沫。
现在不是吃夜宵的时候，实在可惜。
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坐进去。
约翰逊全然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街边，另一辆出租车早已等待许久。
“跟上前面那辆车，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让他发现我们。”
坐在副驾驶的沃尔特指着约翰逊乘坐的车辆，沉声说道。
“秘密任务？”
司机早就注意到沃尔特脸上的银白义眼，听到尾随前车的指令，顿时兴奋起来，
“怎么说，对方是偷窃宝物的罪犯还是恶贯满盈的帮派分子？”
“额......算是运送病毒吧。”
沃尔特愣了半秒，闷声回答道。
阎恪通过探查肯定约翰逊不是喰种原体，单是抓住他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后者公文包内的那份文件就是他们的诱饵，只要尾随过去，必然能找到与他交易的对象，极有可能就是一直寻找感染目标的喰种原体。
“碰见我算他们倒霉，尖东区狂飙の男可不是浪得虚名。”
从驾驶位旁边的凹槽摸出紫色荧光墨镜，司机嘴角勾起一抹放荡的笑。
正坐在后边装子弹的阎恪探出头，表情诧异的看了眼司机，同沃尔特对视一眼，又缩回去。
将一枚枚澄黄子弹压入弹匣，阎恪摩挲着枪身。
冰冷的金属触感给人无比的安全感。
阎恪几乎可以肯定，这把战术大师经典款手枪应该就是沃尔特曾经的配枪，通过网络查询到它的售价近万，再加上枪身的改装，实际售价破万怕是轻而易举。
虽然解决喰种原体后就要还给沃尔特，但首次接触枪械就是这种级别的精品，对阎恪来说无疑是极为不错的体验。
三个弹匣，每个弹夹能装二十发。
‘偏偏只有五十九发子弹，真是逼死强迫症啊。’
将弹夹斜插进外套内衬的口袋。
阎恪仰靠着后座，目光落在沃尔特身上。
‘都市兵王？退役佣兵？不会沃尔特才是主角模板吧......’
回想起先前看到的资料，心下对他受喰种病毒感染后的特殊异变也是多了几分揣测。
赛博精神病外加PTSD，如今看上去却与常人无异。
难道是跟喰种病毒来了个以毒攻毒？
“他们停车了！”
司机忽地踩了脚刹车，压着嗓子说道。
透过前窗望出去。
阎恪注意到约翰逊乘坐的车辆在外部有深蓝色金属板隔断工地门口停下，当即询问司机，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这里......应该是一座废弃的污水处理厂，再过不久就要拆掉。”
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司机迅速给出答案。
“靠边停车，注意把车头灯关掉，注意别被发现。”
眼见得约翰逊进入工地，沃尔特示意司机在拐角处停车，避开前者的视线。
目送出租车尾灯消失在暗夜雨幕。
沃尔特摘下影响视野的帽子，将满头灰发捋至脑后，转头看向阎恪，
“待会儿的战斗，你负责策应，善用这把枪，非必要情况下，避免与喰种近身！”
“明白。”
阎恪有着充分的自知之明。
【健壮】特质还不足以支撑他跟异变喰种近距离对抗。
抬手抹过脸庞，粒子黑雾涌现，进入无头者状态，先把双肩包塞进黑雾，再从中取出提前买好的黑色长风衣和头盔。
自带的存储空间，不用白不用。
准备完毕，两人迅速翻过工地外围的金属板。
受到环境的影响，约翰逊显然没发现自己的身后跟着两条尾巴。
撑着伞一路走进废弃厂房。
雨水穿过建筑缝隙坠落在密集的污水管道间，清脆的响声连绵不断。
沿着楼梯走到一座污水处理池附近的钢架平台，约翰逊随手捡起一根钢管，以特定的节奏敲打栏杆。
没多久，平台另一端便有人从夜幕中现身。
“这是最新的病人资料，都是按照主人的要求筛选出来的，尽快分发下去！”
从公文包内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文件袋，约翰逊看向面前穿着藏蓝色污水处理厂工装，身形消瘦的兔唇男人，又说道，
“我已经完成主人的任务，承诺给我的奖赏......”
“主人给你的，才是属于你的，主人不给，你没资格讨要！”
直接打断约翰逊的询问，兔唇男人拿着文件袋，转身就要离开。
就这么离开，约翰逊不甘心。
向前迈出半步，正要再度开口，耳畔却是骤然响起枪声。
后腰位置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等约翰逊反应过来，脊背和脖颈又是接连中枪。
艰难转身回望。
只见右后方的平台通道上有火光乍亮。
映衬出一道戴有黑黄色猫耳头盔，身穿长风衣的矫健身影。
“喰种猎人！”
约翰逊看过号角新闻社的报道，当即认出对方的身份，身体颤抖不止，试图转变为喰种来躲避枪击，可就在他有所动作的同一时间。
对面的枪声如爆豆般响起。
因为对自己的枪法不够自信，所以在完成瞄准的瞬间，阎恪毫不犹豫的使出美式传武的经典招式——清空弹匣！
相隔不过十米左右的距离，二十发子弹倾泻在约翰逊身上。
到底是售价近万的手枪，哪怕是首次使用，依旧展现出了优秀的性能。
不仅于此，在整个开枪的过程中，阎恪惊讶的发现【见微知著】和【敏锐】两个特质对枪法似乎有着天然的加成。
前者能让阎恪预判目标的动作，后者则能在一定程度上让他在完成预判后调整枪口。
喰种又如何？
头颅被直接命中三发子弹，脊背和胸膛更是被打成了马蜂窝。
约翰逊连肢体都没来得及异变就被当场击毙。
然而就在他颓然倒地之际，尸体却被在一对手臂转化而成的骨刃贯穿，充当盾牌飞速向前。
看着眼熟的异变肢体。
阎恪立刻意识到刚才与约翰逊交接文件的正是在网络上凶名赫赫的猎头者！
双方的距离飞速缩短，阎恪有意避免近身战，而猎头者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他离去，追击的速度不断飙升。
撤至平台附近的悬空过道。
阎恪停下后撤的脚步，侧身让开位置。
追击而来的猎头者只看见雨幕中有魁梧身影狂奔而出，气势彪悍。
甫一照面，充当盾牌的约翰逊就被对方一拳贯胸，拳头更是去势头不减，径直砸在猎头者额前，将它锤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