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俗世仰望
第二日清晨，学习又开始了。
沈卿卿早已在讲堂，只是叶晚缇还在呼呼大睡，不过确实也没有她什么事。
祁楚言看着也有点疲惫，但他仍在苦练昨日的法术，现在他有了仙脉，就算资质不高，练习几日还是能学会的。
“大家掌握的如何？”沈卿卿问道。
宋淮之起身，“仙师，大部分人已习得，请传授下一门技能。”
“其他人怎么看。”
“支持”，他们附和道。
沈卿卿望了望祁楚言，目前只剩他一人不会此法。
“我也支持，不该耽误他们。”祁楚言说。
“好，其他人跟我学习操纵物件的高级操做，其实初级和高级的区别主要是被施法之物的大小和移动距离的远近。”沈卿卿准备演示给他们看，又怕影响祁楚言，便让他去角落里练习了。
他走到了叶晚缇昨日待过的角落，坐在椅子上冥想。久而久之，竟睡了过去。
叶晚缇赶来时，看见沉睡的他，匆忙将面纱带起，坐到他的身边，许是昨晚太累了吧。
她看着他的脸，从额头到嘴唇，他的五官是如此精致。
她又将目光移至眼睛，正好对上刚睁开的双眼。
祁楚言看到叶晚缇，匆忙起身，“不好意思，睡着了。”
叶晚缇扭头，呼了口气，又转回来，“昨晚练得很晚吗？”
“还好，就是太兴奋了，难以入睡。”
“你如今睡饱了吗？”
“嗯。”
叶晚缇让他坐下来，问他为何一人在此，他将原由告知了她，她决定好好教他。
“你平时在这里都很闲吗？”祁楚言问，他想这个人昨日说自己是闲仙，想必确实没什么活，而且能让他拥有仙脉，修为应该挺高。
“咳咳，”叶晚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呀，书院人那么少，确实挺闲的，而且也不止我一个人在这打杂。”
“你和璐云仙师很熟？”
“挺熟的，在这书院我听她差遣。对了，你不是要学仙法，我教你。”
“多谢了。”
祁楚言为仙界的实力所震撼，一个书院里干活的人都如此强大，想必仙灵苑的人会更难对付，绝不能一事无成。
“静下心，将力量集中于指尖，对准你想操作东西。”
祁楚言照做，许多遍后仍旧不行。叶晚缇一直在旁边陪他。
“只要参悟了仙界的道，一切都会变得容易。”她对他讲。
仙界的道，是什么，是护爱苍生，与我魔界并无不同。
这一次，他成功了。
叶晚缇很高兴，她的脸上满是欣慰，祁楚言更是激动。他想再次尝试操纵毛笔，施法中途却被叶晚缇柔情似水的双眼吸引，焦点一瞬间有了偏移。
叶晚缇被一股力量带了过去，她的双手压在了祁楚言的身上，两双眼睛相距十厘米，她感受到一股热量直冲脸颊，对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幸好她带着面纱，遮住了她羞红的脸。
祁楚言慌了，赶忙分开，并向叶晚缇道了歉。
“我不知怎的，会这样……”
“因为你在短短时间内参透了高阶操纵术。”叶晚缇故作镇静，“看来你以后不需要我指导了。”
祁楚言有些失落，“我刚学了点皮毛，许多方面还需要姑娘帮助。”
“依赖自己，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叶晚缇说完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此时她还没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来，需要出去透透气。
祁楚言谢过她，便再次尝试自己的法术，果真可以操纵大物件了，这眼前的木桌都可以飞天了。只是刚刚竟会分神。
祁楚言多练了几次后，就去找沈卿卿，沈卿卿见他修为大增很是惊奇，夸赞了他，随后他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和同窗们一起修习了。
中途沈卿卿不在的时候，有几个人在讨论祁楚言。
其中一个女的说：“你们知道吗，他昨日和一个女的在书院腻腻歪歪，听说对方是个打杂的。”
“怪不得怎么也学不会这种简单的法术，就这种人竟还想去仙灵苑。”一个男的大声地说，整个讲堂都是他的声音。
“不知从哪学来的妖术，竟进步如此之大。”
“定是那女子想了什么法子，真是不要脸。”
祁楚言闻声震怒，“你们再说一遍试试。”
那几人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嚣张，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于芊站了出来。
“我看你们是一伙的。”那个女子对她喊道。
“住嘴，都别吵了。”宋淮之将几人分开，“别人怎么样不需要你们来评头论足，在书院怎可如此对待同窗。我们是来学本事的，最后看的是实力而不是你们的碎嘴。”
那几人沉默下来。
宋淮之转向祁楚言，“你可以证明给他们看，如果你并非这般不堪的话。”
“兄弟，谢了。”祁楚言感激道。
此后，祁楚言跟上了仙师的步伐。自从学会了操纵物体的法术，他之后的每次学习都可以很快掌握要领，且成绩斐然，与宋淮之不分上下。
他欣赏宋淮之这个人，没什么心眼，一心拥护正道，如果他在魔界，定能与他携手干成一番大事。
与叶晚缇分别之后，他始终没有再见到她，虽然两人没见过几面，但祁楚言已经把她当成了朋友。
之后的某天，祁楚言去问沈卿卿“面纱姑娘”的下落。
沈卿卿不知怎么回答，想着还是隐瞒身份比较好，毕竟两人以后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交情。
“呃，她死了。”
时间静止了几秒，祁楚言的表情慢慢僵硬，脸颊上的肌肉隐隐抽动。
沈卿卿感觉这个消息好像打击到他了，便安慰道，“世事难料，往前看吧。”
沈卿卿走后，祁楚言回到房间，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他抬头望着圆月，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
还没报恩，人便没了，也没有告别。等到一切事情都做完之后，我会去看你。
叶晚缇今日刚从仙灵苑回来，听了沈卿卿的话深表佩服，“就在听晚阁待了几天，你就把我说死了，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你一直带着面纱，他也不认识你。过几日就轮到你来教他们了，做普通师生便可。”
叶晚缇耸了耸肩，确实，还是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世事千帆过，只愿前方是温柔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