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神明的偏爱
辰初，所有学子坐于讲堂，等候仙师安排。
叶晚缇和沈卿卿早已商量好，每人负责一旬，这样一来便多了许多自由的时间，不必两人每日都待在这书院，而这由沈卿卿开始。
“各位都是沐林书院的新生，要记住，你们是来修习仙术的，我们学习仙法是为了守护仙界，而不是为了做苟且之事。各位都有入仙灵苑的志向，而名额只有一个，是谁，就要靠你们接下来的学习了。切记，这沐林书院的考验不仅仅是仙力，内心丑陋之人是通不过选拔的。”沈卿卿在桌椅间走动，严肃地说道。
叶晚缇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地欣赏着，没想到这沈卿卿一本正经的样子可以震慑那么多人，她平时活泼着呢，想到这，叶晚缇便快要笑出声来。
“今日要学习的是运用法术操纵物件。”沈卿卿将毛笔从桌子上移到了她面前，随后这毛笔在每个人身旁转了一圈，最后飞回原地。“你们且练着，不必心急，今日内掌握初级操纵即可。”说完，沈卿卿便到角落寻叶晚缇了。
“你就这样走了，她们学不会怎么办？”叶晚缇看着沈卿卿，疑惑地问道。
“这种最初级的法术，练一天肯定可以学会的。”沈卿卿坐下，望了一眼那些学生，“再说了，我可没有走开，只是在这歇息一下。”
叶晚缇笑眯眯地看着她。
此时的沐林书院共有学生三十人，前几年，由于人太多，入学都得筛选，如今仙界的统治越来越好，人们便安居乐业，不去争那一个名额了。
学生们都在刻苦练习，几个钟头过去了，大部分人都掌握了些许。其中有一人名为宋淮之，最先学会，且可以操作物件飞行。
而此时的祁楚言仍在犯愁，这种小把戏他怎么可能不会。可莲瓶吸取了他身上的浊气也抑制了他的术法，如今他的能量只够感应魔晶了。用仙界的方法究竟要如何习得法术，他苦思冥想，久久未果。
突然地，他桌上的毛笔飞了起来，又迅速掉了下去，是谁，他扭头查看。
有人在他扭头之际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抱歉了，”这个人坐在他的斜后方，抿了抿嘴，“我是于芊，我看你的毛笔始终没有移动的痕迹，就小玩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
“你叫什么名字？”
“祁楚言。”说完，他又继续沉思。
沈卿卿发觉于芊一直盯着祁楚言，便喊叶晚缇一起来看。
“这祁楚言确实长得俊。晚缇，你怎么看。”
叶晚缇仔细观察了一番，便被迷住了，“生得十分好看。”
“只是他沉默寡言，让人起不了兴致。”
“我倒是有兴致。”叶晚缇傻笑着，“开玩笑开玩笑，本小姐可不会以貌取人。”
沈卿卿去查看他们的学习情况，并在旁指导。这三十个人中就数宋淮之资质最好，进入仙灵苑的几率最大，但沈卿卿如今也不敢断然下定论。
“祁楚言，你试试看。”沈卿卿吩咐道。
“我学不会。”
“何处不会？”
“全部。”
沈卿卿让他再悟一下，学会的人今日任务便完成了，可以回房休息。几个时辰后，这讲堂留下的人也不多了。
沈卿卿检验完于芊的成果，便望向祁楚言，他的眼中满是忧虑。
“心之所想为静，用气而运，实在不行便不用逞强。”沈卿卿走到祁楚言面前，“不过这是最基本的功法，如若不会，就基本无希望入仙灵苑了。”
可这分明是仙界法术，祁楚言虽已是清气之躯，可却也是第一次修习仙法，比不上别人多年的耳濡目染。
于芊过来，问祁楚言是否需要帮忙，被沈卿卿拒绝了。沈卿卿让她早些回去休息以准备明日的学习。
于芊走后，叶晚缇走了出来，说：“你们都如此忙，便让我这个闲仙来教他吧。”说完，便走到沈卿卿耳旁，“你去教其他人吧。”
叶晚缇在祁楚言身旁坐下，她仔细观察了他的容貌，让祁楚言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祁楚言问道。
叶晚缇带着面纱，有一种神秘感。
“我是书院打杂的，在这干了好多年，自是会些法术。”
沈卿卿知道了叶晚缇的小把戏，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便去指导他人了。
“我是真的想学，可不知该怎么做。”祁楚言低下了头。
“你看着。”叶晚缇将主桌上的茶杯慢慢移来，“你喝。”
祁楚言伸手去拿，叶晚缇本想在他握紧茶杯之时将它快速移回去，却没想到里面是滚烫的茶水。
顷刻间，茶水溢出，茶杯掉落，叶晚缇一惊，忘了将它移开。祁楚言用手去拿茶杯，茶水溅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并非故意。”叶晚缇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
“无妨，仙子继续教我吧。”
祁楚言的手臂通红，可他不在意，他只想学会法术进仙灵苑找到公主。
“稍等片刻。”
叶晚缇急忙去房间寻得药膏，又急忙赶来。
“我帮你擦拭。”
“不必。”
“是我误伤你，此药膏非擦不可。”
祁楚言纠结了一番，于是妥协。没想到这个打杂的姑娘竟这般在意他的伤。无论是在魔界还是仙界，他还未曾同女子有过如此亲近之举。
叶晚缇轻轻地帮他擦药，她实在觉得对不住祁楚言。她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摩擦，一遍又一遍。
在与祁楚言触碰的过程中，她发觉他身上竟无仙脉。在仙界，无仙脉之人一生习不得仙术。
“你之前没有瞧过仙医吗？你无仙脉。”叶晚缇问道。
“这是何意？”
“仙界人从出生起就有区别，有仙脉的人可以修仙习道，无仙脉的则只能做梦南川的寻常百姓。这么说来确实有些不公平。”叶晚缇叹了口气。
祁楚言觉得可笑，他一魔界中人，怎么可能会有仙脉。可他无法孤身一人回到魔界。
“请你帮帮我。”
沈卿卿闻声而来，“你说这小子竟无仙脉，”她转向祁楚言，“你离开吧，在这是不会有收获的。”
“我不会离开的。”祁楚言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那便先回房歇息吧。”叶晚缇不忍将他赶走。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祁楚言也并没有回去，他拼尽全力想要使用法术，却没有一点效果。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捡起一根枯枝，以它为剑，挥洒宣泄。
叶晚缇的心也静不下来，她出来散步，看见了祁楚言的风姿。想着如若有仙脉，他定是个奇才。
祁楚言舞了许久，没力气了才停下来，他也看见了叶晚缇，走过来坐在她的旁边。
“真的没有办法吗？”他问道。
“也许有吧。”叶晚缇看了看自己，小时候的她也没有仙脉，每天都如祁楚言这般沮丧，幸好爹娘帮助了自己，不过他们不让她说出去。
“希望姑娘帮我，这对于我真的很重要。”祁楚言哀求道。
叶晚缇不忍拒绝，她想起了之前在听晚阁见到的材料，决定一试。她以自己的仙骨发力，汇集仙气注入祁楚言体内。
“调理内息，顺理经络。”叶晚缇吩咐道。
祁楚言照做，他能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进入他体内。他所有的清气不再紊乱，合为了一体。
这只是小试，没想到竟能成。
叶晚缇欣慰一笑，“你很有天赋。”
“多谢相救，这个人情有朝一日我定会还你。”
叶晚缇也是放心了，她在回房的路上遇见了沈卿卿，她也还未入睡。
“消耗自己的仙力值得吗？”沈卿卿问道。
“如果他能担大任，心怀苍生，便是值得的。”叶晚缇答道，“无论是谁，我都会帮，毕竟现在真心求仙术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那就希望他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吧。”